《安然入睡(BDSM)》 第1章你儿子? 十几通电话不厌其烦地打来,成功破坏了周遭暧昧放纵的氛围。裴商抽出纸巾擦净手指上的旎渍,不耐烦朝对面甩出声:“催命呢,最好真的有什么事,否则老子削了你的屁股!” “什么?” 电话那头声音急切还混杂着些许噪音。裴商穿戴整齐下床,念叨着:“等我十分钟,把人给我扣那,别让他跑了!” 半天不盯着就出这档子事儿,裴商骂骂咧咧拎上车钥匙,踩着油门一路刹到Fall。 Fall是云港市最早成立的BDSM俱乐部,聚集了众多同类爱好者。入会的会员除了每年必须缴纳固定的会费,还会填写一份基本资料,包括性别、年龄、职业以及收入水平等等。 每位会员的隐私都是最受注重和保护的,甚至放在条款第一项,至今都没有人因一己之私而打破这项规则。 二楼的半圆形沙发前,今天负责管理调教室工作的周羽,正愤愤向裴商告状:“今天中午检查巡视了一遍,一切正常,下午四点二十第二次巡视也是正常,就一眨眼的功夫,这家伙就撬了调教室的锁。” 裴商问道:“撬了多少?” “三楼……全部。” “多少?”难以置信的腔调,裴商怀疑自己听错了。 “三楼十五间调教室都被撬了。” 裴商沉默了一秒,道:“手脚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 “对不起老板,当时是下班时间,没有注意到,是我的疏忽。刚才有Dom反应,一些设置了指纹解锁的调教室还能正常使用,其他的就需要找人维修了。” 无缘无故被撬了锁,一楼大厅传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以为内部出了什么问题。无论对顾客还是对管理层,如若不及时解决交代清楚,势必会造成一定范围的负面影响。一旁的江为臣捻着酒杯来回晃动,悠哉悠哉的:“要我说啊,下班是该休息,没注意到也情有可原,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看这次这点维修费就不该我拨了,盘问完那小孩再说。” 裴商“嗯”了一声,先处理周羽:“扣一星期工资,你觉得如何?”轻飘飘一句话让周羽心头一紧,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他直接双膝跪到地上,吞吞道:“可以今晚找您领吗?” 裴商:“领什么?” 还能是什么。 周羽低下头,道:“……板子。” 裴商不置可否,就这么盯着面前的人,一直盯到周羽的脸悄悄变红。 周羽不敢看周围的人,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请您用板子惩罚我,打…打我的屁股,请、请您恩准。”看得出来今天惹这位不快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敢驳了裴商的意,否则绝不是一顿板子这么简单。 裴商最后看了他一眼,“今晚下班后,再把调教室挨个儿检查一遍。” 说罢就任由他跪在原地,转而看向那被人压着的罪魁祸首,出奇的,对方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坑声,安静得很,裴商按捺住表情,“你就是安然?说说吧,为什么撬锁?” 祁安抬起头跟他对视,不满道:“还不是你们这里的Dom犯规。” “他想强了我。” “让我给他当老婆。” “我当然不同意。” “他就说要把视频发到网上。” “他偷拍的!” 祁安一板一眼的,说到这个好似特别来劲儿。 裴商蹙眉,他以为是个多大的腕儿呢,结果就来个嫩模嫩样的“小屁孩”,沉默了片刻,他道:“所以,你就撬了整个三楼的锁?” 祁安不好意思地侧过头,“当时……我只是想砸了他的东西,今天来,他悄悄换调教室了……我就……不知道是哪间。” 裴商让人去查监控,确认是Dom违规在先。人心难测,谁也不敢保证这里的Dom全都品行端正,敢毫无顾忌踩第一条红线,处罚必不可少。裴商下令剥夺“蓝狮”的会员,并要求对方赔偿6000元违约费,外加驱逐永不录用。 不过一码归一码,裴商说道:“他犯了事,你应该向工作人员举报,会有人去处理,但你撬了锁,影响了十五位Dom第二天的调教,该当如何?” 江为臣:“哎呀裴少别这么严肃呀,小朋友活泼好动,可以理解。”看见这人亏钱就莫名的开心。 裴商扫了他一眼,似在说“有你什么事儿”。 余光瞥见一个金昭玉粹的身影,江为臣连忙招呼:“Devil,来晚了啊。” 男人侧头对江为臣说道:“孟青野就是会给我找事,他请的几尊大佛难缠得很,我自罚一杯,余下的找他要去。” 男人的五官深刻却并不凌厉,玉一样温雅内敛,又带着一丝贵重。他从容坐下,手肘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挨着靠背,颇为松弛,显然对这里很熟悉。 江为臣爽朗笑出声:“哈哈哈哈那疯狗也就会为难你,下次他要来,我一定不让他走。”说完,一旁的人有眼色地端来一整套茶具,“就喝你喜欢的碧螺春,怎么样?” “好。”沉聿欣然接受,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是很久没喝了,怎么,你今天雅兴不错啊。”沉聿把滚烫的的水提高冲入盖瓯,轻刮去漂浮的白泡沫,再将浸泡后的茶水一点一点均匀滴到茶盏里。 桌台冒着袅袅热气,江为臣说道:“突然想到罢了,这套茶具从海城市运过来的,用的是砂瓷和青瓷等传统材料,不错吧?” 沉聿乘热细啜了一口,惬意笑道:“不错,费了不少心思吧。”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 三言两语,熟悉的声音瞬间拨动心弦,祁安没想到能再见到这人,对方显然有所察觉,也抬眸看过来。 一身西装,瞳色漆黑,视线跟他凭空相撞。 “爸…爸爸!”心快跳到嗓子眼儿,脑子跟不上嘴巴,话脱口而出。 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诡谲。 裴商挑了挑眉,看向沉聿:“你儿子?” 江为臣也愣了一下,随后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跟着道:“哟,谁家宝贝儿子叫得这么甜!” 跪在一边的周羽也忍不住偷偷看祁安,他胆子也太大了。 像是没注意到周围的目光,沉聿移开视线,抿了一小口茶,对裴商说道:“今天损失的费用我出了,人我带走。” 裴商在两人之间逡巡了几秒,笑意颇深:“行,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小朋友犯了错,做家长的教育一顿就好了。” Fall当初是他们四个人合伙投资办的俱乐部,其中沉聿出钱最多,沉聿在外面有个集团,在这里他算个闲散老板,主要挂着个名号,真正插手管理的事少之又少。 见他这样,裴商哪还有之前火急火燎的架势,气都消了大半,反而是一脸玩味。不过前者未给他细品的机会,转眼就带着人往外走,那“小朋友”竟然也没有大哭大闹,还乖乖地跟在沉聿身后。 “啧啧啧。”江为臣直摇头,不甚感慨:“不对劲,不对劲……不对!”他突然想起什么,看着面前崭新的茶具,遗憾道:“我怎么把正事给忘了!” 裴商都懒得理他,想都不用想准是要往娱乐圈塞人,估计又是他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求着他。裴商将目光投向另一边,“周羽。” “主人。”周羽立马转头跪好。 裴商鞋尖踢了踢他的下巴,“这么爱看,跟着走?” “不敢,我错了主人。”周羽顺势仰起下巴认错。 “敷衍,加二十。” 周羽迟低头吻裴商的鞋尖:“我错了主人,求您了,求您原谅我。”刚说完,裴商就一脚踩住他的脸,碾了碾,“让你碰了?管不住狗嘴?” 周羽唔嗯着声音摇摇头。 “再加二十。” 呼吸受阻,周羽一动也不敢动,只眼眶泛红,哀求地望着裴商。后者收回脚,俯身拍了拍他的脸:“错没错先不说。反正今天你的屁股,得疼。” — 沉聿走得快,也不回头看他,祁安只能追着他小跑起来,“爸爸!” “叫上瘾了?” “我错了爸爸。” “……” 祁安追上去揪他的衣袖,心亏得很,态度就免不了小心翼翼的:“您生气了吗?” 沉聿说:“上车。” “……哦。” 黑色的宾利低调地驶出Fall的大门,祁安偷瞄一眼正在开车的男人,问道:“爸爸,我们这是要去哪?” 沉聿把着方向盘,瞥他一眼,又重新正视前方:“再叫一声,我就帮你开车门。” 这人经过岁月的沉淀,已经不需要倚仗声色来彰显威严,沉聿的声音甚至还掺着说不出的温柔,却又似风雨欲来前的宁静,祁安哪敢再贫,只手指局促不安地揪搓着衣角,不给对方赶他下车的机会:“我错了叔叔,我不说了。” 他把握得恰到好处,沉聿不自觉看向他,意有所指道:“又知道错了,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在Fall也敢乱来,如果我没带你出来,你以为裴商能那么容易就放过你?” “疼”是指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被一个Dom骂得受不了,也没看路,跑出调教室碰巧撞到沉聿,身后的Dom追了出来要抓他,嘴里还骂着:“臭婊子,操你还不乐意,在这里还他妈装什么清纯,还敢抓眼睛,你是Sub吗?看老子不弄死你!” 那种程度的言语羞辱在圈子里有,在Fall也有,毕竟有些sub就喜欢那样。不过当时的情景任谁都不会那样去想,一个恼羞成怒,一个泪眼愤恨,二者的性质明显不同,寻衅滋事,破坏公共秩序另当别论。 沉聿在那时候护了祁安,替他处罚了那个人。 他当时傻不拉叽的,一个劲儿地抱着沉聿的腰,带着软软的哭腔:“我运气怎么这么差,第一次实践怎么、怎么就遇到这种人渣!这下好了吧,浑身都疼,浑身都疼呜呜呜。” 当时正情绪上头,哪里还有什么顾忌。只是事后回忆起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别人身上蹭的窘态,越发觉得丢脸。 距离他丢脸已经过去好些天,而今天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沉聿面前丢脸了,更丢脸的事都做过。 祁安迎上沉聿的眼睛,乖乖道:“今天是我太冲动了,我都记得的叔叔,什么都记得,我下次,不会了。” 闻言,沉聿却是没再说什么,很快车停在落云山路花园洋房区,入眼便是一家私房菜。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搞了半天,原来是带他来吃饭。 他跟在沉聿身后,他们来到一个单独的用餐隔间,餐厅采用棕色的墙壁与地板,搭配浅棕色的房顶纹理,营造出静谧而优雅的氛围。 方形餐桌上,精致的餐具与洁白的餐巾摆放得恰到好处,桌上还有点燃的蜡烛,颇有仪式感。 祁安四处张望,眼珠转来转去,念叨:“还有点浪漫。” “喜欢这里?” “很喜欢。”眼珠立马转向沉聿。 “这家私房菜口味全。”沉聿将点菜平板推向他,“你看看,喜欢吃什么自己点。” 祁安瞟了眼价格,缓缓开口:“我都可以,您点就好了。” 沉聿就这样盯着他,曲指在平板上叩了叩。 “好、好吧。”祁安连忙接过平板,“那我点了。” 他点了一份香煎扇贝、一份蘑菇炒鸡和一份现搓意式披萨。菜单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菜,祁安也没有细看,心道还是中规中矩比较好。 等他点完,沉聿看了一眼,加了两道菜就递给了服务生。 这个点吃饭的人不多,这里隐私性很好,周遭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声,隔着餐桌,他和沉聿面面相对。上次实践他就注意到,沉聿右眼睑下方,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长得恰到好处,每次拉近距离,这般细节便清晰映入眼帘,他总能看到它。 眼下气氛也恰止于此,他只有对着沉聿发怔。在车上也是,他们交流很少,主要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是沉聿从容镇定的模样比起他的局促不安更胜一筹,亦或许是别的什么在作祟。 总之气氛真的很冷。 wb:@小鱼破冰吖 第2章我都还没做什么,怎么哭了?(手指/逗 但不管怎么说,沉聿又帮了他一次,还带他来吃饭,加上之前的事,他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叔叔。谢谢您帮我,对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的,我那会儿只是害怕,还生气,都第二次了。” “我、我是不是……很失败?” “我是不是……不适合这个圈子?” 沉聿静静听他说完,才道:“对不起?你在向我道歉?” 祁安力不从心嗯了几声,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沉聿叫他的名字:“祁安,我想你搞错了,我帮你,是给你提醒,既然你是成年人,自然要为做过的事负责,所以凡事留条退路。倘若今天来的不是我,你又该如何?” “况且别人做错的事,你也想要负责?” “还是你将失败定义为他人对你犯下的错?” “他不适合当Dom,所以你就不适合当Sub?” 熟悉的一连串问题,祁安找不到反驳的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将头埋得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嘛。” “认错倒是干脆。你不需要跟我道歉,要真出什么事,也是找你监护人来。”沉聿笑了下:“不过我倒是想知道,这是第几个?” “叔叔,。”祁安别扭嗔了一句,这种时候还能找他茬。“对不起”这三个字对着别人说还好,对着沉聿说就感觉变了味儿,但偏偏他就这么说了,还不止一次。 沉聿也没落着他,很快温声道:“那就说你记住了。” 祁安下意识去看沉聿,整个人呆呆的。 沉聿掀起眼皮看他:“没听清吗?还是要我重复?” “不需要不需要。”祁安压不住嘴角的笑容,“我记住了!” “嗯,吃饭吧。”沉聿应了声,算是揭过。 年轻人劲头来的快去的也快,刚才的伤心仿若一阵风,一扫而空,祁安开玩笑似地说:“我还以为您会苛责我呢。” “苛、责。”沉聿缓缓重复这两个字,不由笑道:“你是谁啊,我犯得着苛责你,传出去说我这个年纪了,还跟个小孩斤斤计较,岂不被人笑话。” 祁安反驳道:“什么啊,我快毕业了,老大不小了。我之前去一个公司实习,也没见人把我当小孩……对了!当时我还碰到领导了,上班第一天耶,但是我当时根本没认出来,我叫人家大爷,哈哈哈真的贼尴尬当时。” 话闸打开,他越说越起劲,笑得眼睛弯弯,沉聿也不禁笑道:“怎么,在你眼里,领导都很老?” “差不多吧,我还遇到过……” “不是!”祁安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这个得分情况,不能一概而论,我说的是一般情况,特殊情况有特殊的人,像您,您就一点也不老,我没有说您老的意思,您看起来就很健康,充满力量,呃走路带风,没有哪里不便,也没有像其他那些,我还见过坐轮椅杵拐杖什么的呢,反正叔叔您就是充满活力,我很喜欢就是,他们都说……” 他低着头喃喃说个不停,也就没有注意到沉聿的额角越来越突突跳动。 沉聿将一杯白开水推到他面前:“行我知道了,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庆幸我还能走路?” “嗯……”祁安接过,双手拘谨捧着杯沿:“叔叔,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别着头,只能看见头顶两撮弯来弯去的呆毛,沉聿停留片刻,改口道:“你说的坐轮椅的领导我不清楚,不过,你要是我的员工,就该被扣光工资,苛责一顿。” “啊、啊。”祁安迅速低下头去拿筷子,又整理餐盘,“哦,我…” “吃饭吧,菜凉了。”沉聿打断他。 祁安忙点头,磕磕巴巴:“好、好,吃、吃饭。” 加的菜是胡萝卜泥和清炒时蔬。祁安心里腹诽这也太素了点,他也就想想,叔叔看起来挺养生的,注重荤素搭配也是正常的。 沉聿吃饭很安静,细嚼慢咽,动作优雅。期间给他夹了几片时蔬,还舀用小碗给他舀了几勺胡萝卜泥,等他吃完,又给他添上,而且专挑素的给他。 平常吃饭的时候他舅舅没少给他添这添那的,他喜欢吃的就吃点,不喜欢的要么不吃,要么原封不动地夹出去。 但这是沉聿给的,亲手给他夹的,祁安再不喜欢也舍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全都吞下。 瞄了眼对方一本正经的模样。 他故意的,一定是。 — 吃完饭,祁安又乖乖跟着沉聿上了车。 按常理说,吃完饭就该回家,祁安有点小小的失望,没等对方说什么,他抢先道:“叔叔,我住在那鹿湾5栋2单元5-1。” 沉聿转头看他,那眼神就像在说“我们很熟吗”。 祁安悻悻移开眼睛,他双手抠着皮质座椅,说道:“嘿……您要是方便,可以去我家坐坐。” 沉聿说:“安全带系好。” “啊哦、哦。” “我系好了。” 祁安指尖悄悄摸上沉聿的手背,一蹭一蹭地挠着,“上次我不该对您大吼大叫,我说的那些话您别放在心上。” 沉聿不动声色挪开手。 祁安又有点失望,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摆,“叔叔,再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反正下次就是我们第四次见面了。” 沉聿:“是吗?” “是!当然是!”眼见沉聿终于肯理他,祁安眼中立马带光,亮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他眼睛亮得耀眼,似要钻进人的眼眸,红唇天真地张着,隐约可见牙关后的红软。偏偏说话的人无知无觉,手还作死般继续挠抓着,称其胆大包天也不为过。 “其实您来也挺方便的,毕竟我一个人住。” “我家里也有碧螺春。” “我觉得味道不错。” “醇而不腻,还有点甜。” “叔叔。” “有机会,您一定要去尝唔…” 祁安浑身僵住,连呼吸都忘记了。 两根修长的手指粗暴抠开唇瓣,挤入牙关,轻率又逾矩,惩罚似地在潮热的口腔肆意搅动,手指逮住慌乱逃窜的红舌,将软热强硬拖拽出来,毫不怜惜地狎眤亵玩。 “啊唔…呃…叔唔!” 不过一瞬间的事,他甚至没看清沉聿的动作。 舌尖滴着热涎,正尽兴的手指倏地整根没入,脖颈被迫仰起一个脆弱的弧度,祁安被逼得后缩,抬手想抵抗却被横过的手肘蛮横摁住。 沉聿伸手强势箍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正,两根手指押住湿濡的舌面一路伸入,直顶喉口。 肩膀瞬间发软,生理性的干呕随之而来,几滴眼泪已经忍不住从殷红眼角漫出,喉中溢出破碎的呜咽,手指仍不放过,恶劣肆虐着口腔的每一息每一寸。 沉聿似乎在笑:“怎么闭眼了?先前不是很大胆吗?要不要睁开眼睛看一看?” “嗯唔不唔…”祁安双手去扒沉聿的手掌,却依旧无法阻止手指在他嘴里一深一浅地律动,他眼含泪花地望着沉聿,兜不住的口水随着抽插咕唧地往外冒,将唇瓣染得晶亮艳靡。 “瞧,刚才说让我尝一尝,现在又不乐意了?”沉聿欺身逼近,抓得他动弹不得,健硕的臂弯紧紧箍住他的腰肢。热息喷薄在祁安起伏的喉结上,就连毛孔都在颤抖。 “叔叔……”祁安声音孱弱,惊恐又羞赧,他没料想到沉聿会这般,更没想到沉聿只是在他耳边吹吹风,他就感觉鸡鸡要爆炸了。 难道他对沉聿已经鬼迷心窍到了这种境界?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沉聿的面容在他脸上笼罩出一片阴影,宛若一头枕弋待旦的野兽,危险的气息似有若无地侵入,连空气都变得淫涩不明。 “邀请一个陌生的成年男人去家里?” 沉聿的声音很低,祁安说着害怕,对方却偏不如他意,继续恶劣地逼近,两个唇瓣近到几乎动一下就要碰到。 紊乱的热息在唇间交融,祁安吓哭了,一大半是被胯下两个膨胀相贴的性器吓哭的。他缺氧,含着手指喘息,嘴上却不甘退缩,只声音小而颤抖:“呜…您这么说,那我、我也是…成年男人。” 车内封闭昏暗,沉聿的脸隐藏在阴影中,叫人看不清情绪。 手指从口腔抽出,沾带出滚烫的津液,从嘴角蔓延过下巴再流入脖颈,无声诉说着淫靡的暗潮。 距离拉开,周围还残留着余温,沉聿打开车顶灯,从容到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拭沾满水液的指缝,问他:“对所有成年男人都这样?” 之前也是这几根手指,如同刚才那样在他口腔作恶。祁安不敢再看,只动了动酸涩的嘴唇:“您觉得呢?” 耳边一声轻笑,沉聿没有回答,又抽出一张纸巾,用指腹掰起他的下巴,替他擦掉眼泪和残留的液体,从锁骨到喉结再到嘴唇,耐心又细致。最后指腹还磨着他干净的唇瓣,嗓音暧昧又放纵:“味道是不错。不过我都还没做什么,怎么就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嗯?就这点儿出息?” 面对沉聿的声讨,祁安脸颊羞耻地烧了起来,两只白净的耳朵更是红欲滴血。 像是逗玩够了,沉聿再次开口,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你说得没错,你当然是成年男人,可我不是正人君子,懂了吗?” 拇指滑到唇角,似在等他开口。 “懂、懂了。”祁安下意识回道。 “嗯。” …… 夜风将燥热徐徐吹散,祁安深感狼狈,总算对玩火自焚有了点理解。他庆幸车里没有足够的灯光,不然自己那副窘态要是被瞧见指不定多丢脸,那感觉,简直一败涂地。 沉聿到最后也没个准话,只说了一句“你想见我,自然能再见到”。 什么叫想见就能见到?他都没有对方的微信,联系方式也没有。而且上次实践之后,他一气之下,还把他们在Fall上的好友也删除了。 这还怎么想见就见? 难道是什么高级的唬人话术? 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他宽慰自己说没关系,大不了多去几次Fall碰碰运气。 wb:@小鱼破冰吖 第3章Devil名声显赫-我就喜欢掌控欲强的(耳 两天后他面试的广播剧配音角色选上了,受邀去海城市跟配音组见了个面,众人围坐一桌,一同研讨剧本,分析角色,为后面的录音做准备。虽然只是协役,但对他来说已经是个难得的机会了。 现在正值暑假,学习结束以后他没有回云港市区,趁着雨小,他直接开车去了云港古城。他舅舅在古城有家民宿,小时候一到放寒暑假,他就会去那里玩。 幼时淘气,宋锐泽经常陪他玩闹,还给他买很多玩具,陪伴他的时间也最长,在祁安心里,比起亲生父亲,宋锐泽更不失为一个父亲。 宋锐泽知道他要来,为了让他住得安心,民宿这几天都不对外接客。当初他舅舅买下这间民宿主要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陪伴换白血病的舅妈,一陪就是四年,舅妈还是走了。 宋锐泽没有再回市区的房子,而是选择一个人住在香樟小院,他说那里有他的念想。 拐过最后一个弯,白色奥迪在云港古城边停稳。 祁安打开后背箱,抬出一个黑色行李箱,箱子里除了少量的换洗衣物,还有从海城市带回来的特产鸭脖,他喜欢吃,他舅舅也喜欢吃。 穿过青苔与藤蔓纠缠的窄巷,一个个独立小院映入眼帘。祁安沿着青石板往下走,沾带泥垢的鞋底留下一道道虚浮交错的脚印。 云港市的天气总是忽冷忽热,反复无常。今天下了一天小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 他不禁打了几个喷嚏,最近鼻子又开始犯病,他忍不住摘掉口罩,大量冷空气灌入,鼻腔的不适感这才稍微平息。 拖了没几步,电话铃响起,一阵跳脱的声音兀自跃出:“喂,傻蛋,又去古城啦?做手术了吗?鼻子怎么样了?还能呼吸不?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连串的问题砸进祁安的耳膜。 周遭安静下来,只有滚轮磕在地上前进的轱辘声。 过了几秒,祁安才出声:“挺好的。嗯。手术的事我还没想好,下周二回来再说吧。” “你感冒了?” “没有。”祁安道。 他小时候鼻腔就时不时发堵。 长大后鼻炎发展成鼻窦炎,发堵的频率不断升高,鼻塞的症状也越发严重。特别是遇到感冒,那点稀薄的空气更是让他难受不已。 “你的报告我看了,可以进行手术。家属没空来的话,我就直接跟你说,如果要做手术,术后一年忌辛辣海鲜等发物,半年内尽量少吃火锅。最近接了好多像你这年纪的孩子,病情总是反反复复,所以你想快点恢复就需要在这方面多约束一下自己。” “术后别去灰尘多的地方,保持鼻腔干净。” “差不多就这些,你回去再想想吧,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来做。” “明白了,医生。”祁安接过手册,离开了那家耳鼻喉医院,他拿不定主意,要再好好想想。 “真是拿你没办法,你这鼻子拖得也够久的。”江子叙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不说这个,明天我跟李遇来找你玩,我们好好搓一顿!” “好,我今晚收拾两个房间,还有啊,你可别叫我傻蛋,都多少年了,这么土的名字,一点都不适合我,你要叫就这么叫你自己!” 他俩从小学到初中都在同一所学校,别说怼人,想到祁安连句骂人的话都没说过,江子叙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好好好不叫。你不是说下周要去医院看你们老师,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反正我也没事。” 知道江子叙在想什么,祁安迟疑片刻,还是应下了:“嗯好,我……问你个事儿。” 江子叙:“你说。” “你主人,多少岁?” 电话那头似是顿了顿:“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一下。” 江子叙笑笑点破:“你去实践了?” 祁安沉默了,对方追着说:“一听你就有心事,给我说说呗,这方面你还不信我吗,别的不说,我至少可以给你分析分析。” 倒也确实能帮他分析,江子叙入圈比他早,小少爷本身性子就活泼,直来直去,再加上骄纵纨绔,看见Dom就表演三分滑稽,七分讥笑。拿着红酒晃来晃去,嘴里念念有词,“您能征服我的屌,我就跟着您!” “妈耶,怎么抽的比我吐的还难看!” “您行不行啊!” “先生啊这样下去不行啊~这技术是裂开了吧~哎反正我的屁股裂开了~我的心也跟着裂开喽~” 当然,这些噱头也着实招那些Dom“款待”,吃了好多拳头,硬的那种。小少爷却不肯罢休,还不忘甩手再怼一句:“遭了先生,您好像病发了,我送您去医院吧。” 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那会都说他那臭性子,蹿天蹿地的,就算套个嘴笼都没人能降得住,不做Dom都屈才了。但谁知道,某天小少爷突然冒出个主人,众人都不以为意,心道肯定又是老套的把戏。 只是后来,小少爷每天早不见人晚不见人,每次出现在公开场合,都裹得严严实实,就算如此,依旧盖不住那些刁钻的伤痕,再后来嘛。 哦豁。 藏獒犬直接变身小金毛。 小少爷似乎被收拾得规规矩矩。天天黏主人屁股后边摇尾巴,在主人面前乖得不行,主人一个眼神过去都能全身发软,众人直呼——神奇! 至于现在,都过去几年,再不正经的人多少也正经了。 当然,只有一点。 祁安把上次实践的经过说了一遍,那边的江子叙听完后便没了声。 活泼的人突然安静就很奇怪。 祁安咽了口唾沫:“怎、怎么样?我想做他的sub。” “你可以啊!” “爸爸都叫上了,之前没发现啊,你比我还变态!” 祁安:“……” 江子叙正色道:“我主人今年刚好三十,比我大九岁,认主我是不介意年龄,只要不是太离谱的,怎么喜欢怎么来。” “老点怎么了!” “就像你刚才说的,如果他对你好,你可以试试,又不吃亏,顶多少几两肉,吃顿饭就补回来了。” 祁安低声说:“不是,之前实践有点不愉快,前几天我又见到他了,我追着他,他的态度若即若离的,我也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好烦喔,你说他怎么就不说清楚呢,弯弯绕绕的,我哪里猜得到嘛。” “……也许看你比较小,不忍心?”江子叙试探着说道。 “啊呀,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哪里小!哪里小了!还不忍心,我跟你讲,他好可恶的,你都不知道,他前几天还…” 江子叙疑问:“还怎么?” 祁安卡住:“嗯……没什么。” 以为祁安又想起什么伤心事,江子叙赶紧安慰道:“哎大哥,你别气馁啊,他没明确拒绝你不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偷偷告诉你,我家那位,现在我一个眼神过去,他都得听我的!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 祁安:“……哦。” “……”好冷漠哦,江子叙干脆道:“他叫什么?速速报来,我帮你打听打听。真的是让你这么牵肠挂肚的,我看是道上哪号。” “沉聿。” “谁?” “沉聿。”祁安重复了一遍。 “嗯?” “沉、聿?De、vil?” “哎我去!” “你撞到个千年老变态!”江子叙的声音都快从电话里蹦出来了。 “你早说是他嘛!哎哟完了完了!我刚才竟然说Devil老…啊呸!罪过罪过。” “啊、啊?”祁安呆住。 江子叙吐槽:“啊什么啊,真不知道你混的什么盗版圈。” 祁安:“他不好吗?” 江子叙缓了一会儿,才说:“不,Devil是个很有经验的老Dom,在圈子里名声显赫,尤爱调教各类品种的新犬,很多Sub都想博得他一调。这些年他也收过固定的Sub,只不过那样的关系大多只持续得了一周,最多的也只三四个月就结束了。” “他手黑?” 江子叙一字一顿:“nonono不止,据我了解,他掌控欲很强。” 虽然目前没怎么看出来,祁安很快道:“fine,没关系,我就喜欢掌控欲强的。” 江子叙:“……” “不一样,大多数Dom只会在游戏中展现出独有的掌控欲,而我说的是各方面。” “everywhere。” “everything。” 祁安:“嗯呐!” 江子叙:“……”孩子你没救了。 “反正你想清楚,趁现在你还没有陷进去,你还有选择。依我看,Devil这个人一旦对你上心,你想跑都来不及,就算你是被啃碎的骨头,他都要一块块给你拼起来。” 祁安:“我这些天经常梦到他,我感觉我已经陷进去了。” 江子叙:“……你玩我呢?” 祁安拿近了手机,“哪有玩你,我只是比较相信我的判断。” 江子叙:“仅凭一次实践?” 祁安沉默不语,良久,耳边响起江子叙的声音:“Devil做事都有尺度和界限,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但他的掌控欲绝对在最高的临界点,挺恐怖的。别问,问就是我听别人也这么说的,你掂量掂量吧。” 或许是夸大,或许没有。江子叙说的这些话却不假,是为他好,也提醒了他,他不知晓的还有很多。他与沉聿只见过三次,只调过一次,没有多余的话题,他们之间的了解几乎为零。 他们那次也只是在一起尽忠职守地完成了一场约定的游戏,仅此而已。 但这不是圈子里再正常不过的情况吗?你情我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自己现在都说不清楚……程祁安默默舒了一口气,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电话那头洋洋得意:“哎低调低调!有什么是本少不知道的!本少知道的很少吗?”还不是他家先生时常在他耳边念叨。 江子叙话锋一转:“不过你也别太焦虑,套Dom这种事因人而异,急不得。” 确实是因人而异,他现在也不敢断言祁安和Devil到底合不合适。 江子叙还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不小的动静。幸亏早已养成良好的临场反应,江子叙立马收敛住声音,转向走来的人。刚度完假回来,对方在里面睡觉,他没敢打扰,特意放低了声音。 而某人自以为很小的声音,却小到似有无数个Devil回荡在某人的卧室中。 来人身形高大,留着短寸,单薄的黑色背心撑起硬朗流畅的肌肉轮廓。此刻他正扶着额头,指缝间狭长的双眼透着丝丝阴鸷,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孟青野鞋尖点了点前面的地板。 江子叙内心咯噔一声,“主人,可不可以…” “三秒。” 江子叙立马噤了声,跪到所指的位置,孟青野抚上他的脸,啪地甩了他一巴掌。他没跪稳,猝不及防摔在地上,嘴里磕出了血腥味。 “右边。” 江子叙撑起身,重新跪好,畏缩缩地抬头。手指抚上他完好的右脸,下一秒就化作凌厉的巴掌抽下来,“呃嗯!”忍不住吃痛闷哼,他勉强稳住身形,疼痛很快化作眼泪,在眼里疯狂打转。 心里暗骂自己,这下好了,发病了,妈的挑什么不好,怎么就挑了这疯王八睡觉的时候! 脸估计肿了,按照惯例这厮应当消了点气。江子叙艰难咽下血沫,这才敢开口说话:“醒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正说给您拿杯酸奶呢。”说着还比了个往里的手势。 孟青野扬了扬下巴:“滚进去。” “叼上酸奶盒。” “是,好,我这就滚进去。”江子叙跟在孟青野的脚边往屋里爬。 第4章我能做您的Sub吗? 手机那头动静不小,一听就知道,祁安没有说话。很快,电话在一阵响动中被挂断,他没再拨回去。 说来也奇妙,到目前为止,他和沉聿的每一次相遇都很戏剧性。他觉得有些缘分就是天注定,虽然第二次闹得有些不太愉快。 那是半个月前的一天。 深夜十二点,小区同往常一样宁静。 舒软的大床承载一天的疲惫,手中的手机还停留在一个红黑交错的网页界面,这个名叫“Fall”的BDSM俱乐部位于云港市。 屏幕是祁安的主页资料,头像为一只咧嘴的纯白萨摩耶小狗,一旁显示圈名安然,圈龄三年。 大一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Fall”注册了账号,他最常做的事,就是翻看上面发布的照片和视频。 Sub双腿大张跪在华凳上,鲜活的身躯被靡红的麻绳箍紧,他痛苦地呻吟喘息,被束缚的胸腔克制起伏,直到紧实的肌肉被勒出红痕。 Sub无法动弹,只能因承受鞭打而痛苦呻吟,对此,他的主人会奖励他,给予他更多的鞭打。sub再次摇头,再次痛苦地呻吟,而他的主人却夸他调皮,加重了力道,还扇了他两巴掌。 他的阴茎兴奋地翘起来,却被主人无情地掐软。 Sub终于失声哭喊求饶,身躯还在颤抖,但并不妨碍他的主人留下一道又一道印记。到最后青紫的伤痕斑驳交错,敏感的肌肤渗出了细腻的水光,汗珠掠过青筋,而他的眼神却是迷离又虔诚。 喉咙不自觉做了吞咽。 他的胯部逐渐鼓胀起来,眼前的画面冲击着大脑神经,每次看完,他都想要更加强烈的快感,想要立刻去找个主人,想要有人鞭打他、支配他。 他想攀至那瞬间的轻松愉悦。 如同一支燃燃不断的香烟,烟雾诱欲迷人眼,但那滋味却总是让人迷恋、让人上瘾,让人欲罢不能。 祁安长呼一口气。 他一边渴望,一边害怕,一边寻求,又一边失望。就像上次一样,好不容易找了个Dom,没成想对方居然是个超级伪装者,气得他一天没吃好饭。 人遇事总会往好的方面想,一次而已,不能代表什么,总会遇到合适的Dom,他时常这样劝解自己。 窗外细雨如毛绒,扑簌簌坠下,祁安拉上窗帘,心不在焉地滑动着页面。 滑到联系人列表,点击“附近的人”,下一秒就像往常一样跳出一排排头像。分类默认的Dom,这些Dom和他在同一个城市。 祁安翻来翻去,最终,停顿在一个头像上。 相比其他头像,唯独这张头像特别了点。是个纯黑的背景色,没有任何东西,单纯的黑色。 …不会黑化了吧。 主页一条动态都没有,只有基本资料,圈名Devil,圈龄十五年。 这么久? “附近的人”他翻看过很多次,以前也没发现有这号人物……应该靠谱,他想问问对方自己这个情况该怎么办,想着想着就编辑了一串文字过去。 安然:[您好,打扰一下] 会不会太客气了?他顿了顿,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说,再跳到对方主页,发现这位Dom头像下方留有签名,是简短的两个字。 “勿扰”。 祁安一惊,却发现消息已经不能撤回了,连忙又编辑了一条。 安然:[对不起啊,打扰了!] 小插曲很快过去,祁安退出了聊天界面,又翻了会儿论坛,好几拨人聊得火热。有人在讨论周六的公调要不要化妆,有人在问买什么工具趁手,在哪里买比较好,还有人发帖求主。 刷了半个多小时,困意逐渐来袭,他正准备关闭网站,一条消息突然弹了出来。 Devil:[想说什么] 祁安眼皮一跳,困意瞬间消失殆尽。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跟这位看起来有经验的Dom咨询一下,反正隔着手机,问一问也没什么。 安然:[我想找主,但是又有点害怕,能给一点建议吗,不给也没关系的,打扰了!] 留好退路,起码不会太尴尬,于是,几乎是下一秒,对面就回复了:[新人?] 安然:[是的] 怕对方没耐心,祁安斟酌着继续敲字。 [之前有Dom找我,但我感觉他们大多都迫切地想跟我约炮,虽然也有聊其他的,可是我总觉得他们就想对我图谋不轨] [我是不是有臆想症?] 祁安紧紧捧着手机,等发出去,又觉得这段话有些幼稚,毕竟对方也是个Dom,他连忙找补:[对不起,可能是我心里比较害怕,就会这样想,也没有侮辱他们的意思] 这次等了几分钟都没有回复,祁安不禁想对方是不是生气了?毕竟想找主又不敢,还这样说,他已经后悔说了这些话。 又过了几分钟,对方回了。 Devil:[所以你不敢付诸实践,是因为难以找到虐恋伙伴?因为觉得有危险难以保护自己?还是仅仅因为你不敢承认有这种倾向?所以明知故问?] 问号,问号,一连串的问号! 一个又一个问题抛过来,祁安心跳骤然加快,自以为“肮脏”的地方仿佛被对方扒得一丝不剩。他打字:[我没有明知故问,您是反感我这样吗?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静静等待,心跳又开始加快,甚至还带点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Devil:[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面对这句话,祁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很快对方又发来消息:[你很有礼貌] 祁安立马打字:[谢谢] Devil:[你不用揣测我的想法,也不用道歉,随便聊聊,你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安然:[啊,不好意思,我知道了] Devil:[……] 完了顺手了,这软件的消息还不能撤回,太犯规了。但还好,Devil并未计较这个,又发来一条:[心态不好,定位不准,自我认识不清] 祁安垂头丧气:[啊……这算是对我的批评吗] Devil:[是夸你很会剖析别人,不管对不对] 脑中自动涌现出Devil说话间逗弄的姿态,说来说去,不就是变相地骂他把心思都用在了别人身上么。 他又不傻! 祁安耳尖微红,打字回道:[噢,我明白了,谢谢] [你明白什么了?] 明明隔着手机,祁安心里却开始紧张,他努力想着。仿佛有一双眼睛盯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明白了什么? 祁安斟酌着删删改改:[我需要调整好心态,还有对它的态度] Devil:[嗯,很聪明,正视受虐倾向就好] 他夸我了?祁安紧紧盯着那三个字,不知何时眼睛已经像月牙儿般弯起。然而还没弯多久,对方就像个问题王,又问他:[那你对它什么态度?] 怎么感觉像在做简答题,看着打字框,祁安挠了挠脑袋,打字:[喜欢它,它能够缓解我的压力,但我确实不太敢承认这种特殊倾向,害怕受伤也是真的] 不得不承认,Devil说的每一点都精准命中他的心脏。 Devil:[这么说,你喜欢被捆绑被鞭打,喜欢被禁止达到性高潮,喜欢疼痛的快感,喜欢当小狗,这些都能让你快乐] Devil:[这些才是真话,对吧?] 祁安照着Devil说的想了想,随后尴尬地咳了几声,打字:[是的,先生] 这个Devil说这些话怎么像在谈论今天吃什么一样,可能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祁安感觉脸很烫,全身都很烫。 好丢脸、好丢脸啊。 丢脸归丢脸,祁安继续打字,再次表达真诚的感谢:[谢谢!] Devil:[不客气,要找主的话,一些基本的知识你应该知道,毕竟不回话、特别是答非所问的Sub一般要被Dom打屁股] 确实……丝毫不避讳,打个屁股就像谈论工作一样轻松。祁安头皮发紧,握着手机的手心都在发烫。 不觉间心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久,他慢慢敲出一句话:[那要是您的Sub呢?]他突然渴望知道对方的想法,想知道更多,了解更多。 很快,对面就发来了消息。 Devil:[打肿嘴巴] 祁安:“!” 他丢下手机,匆匆跑去浴室洗了个冷水脸。他没敢再发消息,对方也没再理会他。 半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滚动着和Devil的对话。祁安觉得奇妙,就好比生活中总有不知所然的时刻。突然想吃烧烤,又突然想喝咖啡;突然笑逐颜开,又突然痛彻心扉。 而他现在就做了个想不出具体缘由的行为。于半夜惊坐而起,登陆网站发送了一条消息。 [先生,请问我能做您的Sub吗?] 第5章安然vs刑主(Devil) 夜幕降临,Fall俱乐部的光线迷乱而璀璨。 一楼的豪华会客厅围满了戴着面具的人,身份却很好辨认。有主的Sub 脖颈上都戴着不同款式的黑色项圈,跪在主人身边,还有些光裸着上半身,可见胸前坠着的乳环。无主的sub胸前都别着一枚蓝色徽章,以示身份。 Dom都戴着银色面具,衣着各异。有些穿深色系衣服,有些穿黑色马丁靴。有的则不拘一格,穿得相当休闲。 冷冽的灯光投射在中心大理石铺开的巨大舞台上,此刻上面的刑主正在鞭打被捆绑在十字架上的奴隶,观众的情绪随声影动摇,人群的欢呼掀起一次又一次高潮。 还有些游离的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谈笑风生。 江为臣捏着酒杯悠闲晃动,一只手抚摸着胯间小狗的脑袋,周围的人大多开始向舞台的方向走去,这边倒是难得清净。 “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场?不是第一个吗?这以前都是啊。这Devil,我还跟他说要好好观摩一番。” 小狗旁边还跪着一个奴隶,奴隶双手捧着烟灰缸,规矩地跪在原地,对周围的动静充耳不闻。 众所周知,沉聿和孟青野年轻的时候互相看不惯,没少干过架。后来打着打着倒看顺眼了,当事人没啥事了,吃瓜的依旧津津有味,江为臣没少煽风点火调侃二人,这已然成了他的一点乐趣。孟青野随意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掐灭,道:“念叨什么你,每次公调都要提一嘴,有这闲工夫,你上去得了。” 江为臣耸耸肩,不甚在意:“得嘞,关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你家狗。” “多谢关心,我家狗放养。” “放养?”江为臣顿了顿,装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诶?难不成当初我眼睛瞎了?” 孟青野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爱信不信。” 江为臣笑笑:“光我信有什么用,Devil都还没来呢。” “可惜。”孟青野说:“他今天有约,推了。” “有约?他有约?”江为臣面露惊讶:“他告诉你竟然没告诉我!” 孟青野:“你这么好心会等他?只怕心思都没在什么表演上吧。” 江为臣但笑不语,而后说:“你不知道,他那间调教室恐怕都起灰了,不过Devil宝刀未老嘛,我倒是想见识见识哪个Sub这么有胆识,哎,就是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品种。” 外面喧嚣热闹,里面则寂静无声。 祁安跪在调教室正中央,头顶悬着许多专供吊人的铁环,房间的一面墙上挂满了各种鞭笞工具,有戒尺、藤条、皮拍、皮鞭、亚克力板、散鞭、马鞭、皮带、竹竿……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工具,都散发着没有生命的冰冷光泽。 除了这些,左侧是炮机,各种角度的刑凳,让人动弹不得的拷问架,右侧柜架上摆放着各类毛绒小道具,胶衣皮衣拳套,银制托盘里整齐摆放着鸭嘴钳、玻璃棒等各类冰冷的小物件。 这是Devil在Fall的个人调教室。 祁安头皮发麻,当时Devil回的是:[你未必受得了] 他怎么做的,他蹭地起身,脑袋似乎不太受控制,还一边走一边打字:[受得了,我受得了,您很好,您对我很好,求您收留我,我想做您的小狗] 他内心其实也很忐忑,毕竟有一次失败的经历,谁都知道陌生人不可轻易相信,但那位Dom却又让他很想了解,于是他就那样做了。退一万步讲,约在Fall就算出了什么事好歹也有人管。 到了这个关头,祁安又想起刚才那蓝头发Sub惊讶的表情,“你要去Devil的调教室?我跟你讲,Devil最近确实是在找小狗,据我的小道消息,好像还是收私奴,啧,可有得受喽,诶不过你上点道,还是有机会的。” 祁安懵:“要……怎么上道?先生人很好,说话也温柔,嗯,反正就很好啦。” 蓝头发瞪大眼睛:“你见过他吗?” 祁安摇摇头。 蓝头发:“我擦……人都没见过,你睁眼说瞎话呢!” 一旁的Sub嬉笑着插话:“哎哟,你可说对了!便宜你小子了,Devil在Fall可是出了名的抢手呢,人好脾气好,迷他的多得很。人称温柔的黑心绅士!珍惜、珍惜啊。” 蓝头发睨了那人一眼:“去去去,一边儿去。” 见状,祁安疑问:“什么意思呀?” “你猜他为什么叫Devil?”毕竟Fall俱乐部怕Devil的也不少,除了俱乐部赫赫流传的几个事迹,还有一些Sub不信邪,亲身实践后,才豁然领悟到其中的利害。 除了Sub,周围也有一些Dom窃窃私语,毕竟Devil是个抢手山竽,不少人都暗中留意这边的动向。 “看起来是幼犬,我估计,Devil不会碰。” “你知道什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Sub水灵灵的,保不准他就喜欢这样的。” 此时,有人出声提醒:“话是这么说,但你别忘了,他以前可还是个刑主。” 瞧着远处单薄的小身影,那人不说话了。 直到此刻,祁安依旧云里雾里。他有些害怕了,尤其是在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东西后,只一看就让人头皮发紧,像是要奔赴刑场,他在想要不要现在就逃走。 但忙不迭间,门外已经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开了,那人站定到他面前。祁安忍住没去看,直到听见对方开口,叫他:“安然?” 祁安应声抬头,冷不丁撞入一双漆黑的眼瞳。在看清来人之后,他有长达十多秒的怔愣,因为他们见过,很巧的是,他在男人面前出过糗,对方还替他解了围。 且那颗小痣不会认错,他先受不住,避开了男人的视线。无论怎么说都应该先叫人:“先、先生好、我叫祁安。”他没发觉,他一慌,下意识将本名说了出来。 调教室陷入沉寂。 祁安的睫毛不停地翕动着,因为无法忽略头顶那道强烈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探究。半晌,男人微微俯身,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你成年了吗?” 第6章既然想实践,那就拿出点诚意(爸爸) 祁安:??? 怎么就没成年。 在外人看来,他尚且处于向青年过渡的阶段,周身还带着未褪去的青涩。且他脸蛋白皙,头发软软盖在额头,头顶两三根呆毛翘来翘去,犹如某种无法饲养的毛茸茸宠物,更显稚气。 微凉的手指拍了拍他的脸颊,发出啪啪的响声,“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Devil的手掌几乎覆盖了他的大半张脸,祁安的脸蹭地一下变得通红:“哦、那个、我成年了,21,下个月!下个月就22了。” “二十二,我记得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Devil道:“跟我撒谎?” 为了避免被骗,他在之前的聊天中给Devil透露的是自己已经在工作,当时也没想过这么容易就能被识破。 祁安有些惭愧:“啊对不起先生,我当时是怕您不答应,才那么说的。” Devil说道:“我问的是这个吗?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祁安慌乱垂下眼,坦白:“是,我撒谎了。” “大学毕业了吗?” “还没有。” “大一?” “大、大四。” 几秒之后,Devil松开了手,对他说道:“你走吧。” Devil的确准备收私奴,聊天中对方各方面都挺合他的胃口,当然也有不少毛病,不过问题不大,可以慢慢教。于是先约见面,再谈其他的,毕竟他不喜欢网调。 人见到了,年龄却出乎意料,年纪小不说,看起来更小,已到中年的沉聿看他就像看一个小屁孩,毫无欲望。 至少现在是。 “抱歉,赔偿金我会转你账号,你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你走吧。”Devil又重复了一遍。 “诶不不、不可以!”祁安连忙起身,去抓Devil的衣袖,“不可以、不可以啊,不能言而无信。您就跟我试试吧!” “我都等好久了!” “很久很久。” “您都是成年人了,不能这样!” “而且我很耐打的。” “试一试行吗?” “就试一下。”祁安的嗓音清润低哑又缠绕着颤抖的尾音。 “这圈子进来容易,出去难,对你这年龄来说,很容易陷进去。” “上次的事忘了?” Devil一步步朝向他迈近:“何况你才多大?我多大?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就敢进来。在这里你不能反抗,也反抗不了,我甚至可以把你绑起来,毫不留情地操你,还不用负责。” 男人语气平和,却字字诛心。 半天,祁安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能这么吓我。明明网上约好了,您不是说过会保护我的安全嘛。” Devil顿了顿,他们确实约定好今天实践,但前提是约定内容属实。这小孩说起话来倒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心里那点道德感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但他也不是普度众生的好人,不介意给个教训,让人知难而退。 祁安见男人依旧面无波澜,心下一慌,又追道:“先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喜欢您,我相信您,真的。” 这些话如果放在调教的时候,会很受用。但在此情此景下,只叫人想到四个字:年少轻狂。 人类尚且对未知的神秘事物充满期待,更不肖说心智尚未成熟的Sub,欲仙欲醉的调教对他们而言有着致命的蛊惑。喜欢谈不上,顶多算好感。 眼见男人还是没动,祁安又左右摇了摇他的衣袖,闷闷地问道:“成年了也不可以吗?” “成年当然可以,不过我需要新犬,不需要幼犬。”对Devil来说,祁安就是幼犬,何况还是幼犬中的新犬,他更不愿涉及。 祁安不明所以,只望定定着他:“我很听话的,真的听话。” “…汪?” Devil:“……” 两厢僵持着。 过了良久,Devil才开口,打破了眼前的僵局:“网上的约定算数,但下不为例。” 祁安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顿时溢出灿烂的微笑。自动过滤后半句,这句话在他脑中等同于“可以”,反正先生同意了,这就够了。 正想着,Devil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想实践,那就拿出点诚意。衣服脱了。” 来之前多多少少做过心理建设,视频里的Sub都这么干过。顶着压迫的视线,祁安没有多少犹豫,他缓缓褪去身上的衣服。 有人监视的感觉很不一样,特别是监视他卸掉外层的伪装,剥去最后一块遮羞布。 Devil扫过他每一寸肌肤,从头到尾,光明正大,仔细又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还在隐秘的地方反复流转。那眼神就像冰原上的鹰,无声地巡视着自己的猎物。 想象和实际仍旧有差别,腿间的淡粉色性器无处可逃,乖巧地垂悬在腿间,就这么曝光在偌大的空间中。祁安不自觉勾着脚趾,默默交握住双手,身体泛着别样的粉红,不害羞是假的,还是面对这样陌生又凛人的目光。 中间挂空档,冷风直窜,最可怕的是什么都还没做,胯间的性器竟有抬头之势。 祁安:太、太丢脸了。 Devil没管他的小动作,开始交代:“叫我先生,进入调教室后,就默认游戏已经开始,你不需要衣服。还有一点很重要,在这里我没有和站着的Sub讲话的习惯。” 忐忑的心终于安稳,祁安很快就接受了这句话,他重新跪在厚重的地毯上,说道:“我明白了,先生。” “嗯,在开始之前,先给我一个安全词。” 祁安想了想,说道:“睡觉。可以吗?” “好。” 中途准备,Devil拿着祁安进调教室前填的项目表单看了将近一分钟。 勾的倒挺多。 不久,Devil将表单放到一边,拍了拍祁安的后脑勺:“还傻愣着?要我来请你么?该叫人了,叫爸爸。” 就像是一种暗示。 嗯? 对祁安来说,更多的是羞耻,羞耻到烫嘴,羞耻到难以启口,这也太…太恶趣味了,他都这么大了,起码也是个成年男人!说出来好丢脸。 第一次就玩这么大吗? 但如果不说,Devil是不是会趁机赶他走? ……不能就这样上当! 两厢对比,祁安到底年纪尚小,那点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Devil并没有催促,又过了几分钟,祁安似乎做完了心理建设。他慢慢仰起头,羞赧又乖巧,声若蚊蝇地叫了一声:“爸爸……” 没有人回应。 半天,祁安涨红了脸,又猫挠似的喊了一声:“爸爸。” 仍旧没有回应。 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祁安攒足了力气,嗓音颤抖:“爸、爸爸!” 这次终于有了回应:“你在叫谁?” 祁安低着头,脸羞得通红:“在叫您。” “我是谁?” “嗯,您是,您是……爸爸。” Devil满意地对他说:“乖孩子,过来。” 第7章贪吃的小鬼(耳光/小狗姿势/OTK前奏) 周遭的气场无形中发生了变化,那道目光也变得极具侵略性。祁安望过去,Devil早已坐在了远处的沙发上,此刻正朝他招手。隐隐有股力量压迫着神经,告诉他该行动了。 祁安手脚并用,慢慢爬到Devil面前。他还是看网上都这样做的。下巴被鞋尖挑起,Devil俯身,出乎意料,竟扇了他一巴掌,道:“能爬好,对吗安安。” 和刚才调戏似的不同,巴掌用了几分力道,祁安的脸蛋腾地一下涨得通红,还从未有人这样叫过他,“是、是的,能爬好。” “谁能爬好?”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是…安、安、安安能爬好。” Devil摸摸他的头:“嗯,去吧,重来。” “塌腰,收腹,翘起你的小屁股。” “翘高,让爸爸好好看看。” “再翘高。” “再高。” “再高。” 一股热量直冲脑门,祁安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等到再次爬到Devil面前,另一边脸倏地挨了一巴掌。相同的力道,打得他措手不及,虽然不重,但脸上的声音无不昭示着他正在对另一个人俯首、低头。 Devil:“你觉得你刚才表现好了吗?” 明明语气如常,祁安却不敢去看Devil的眼睛,就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没有、没有表现好。” “是不是多几个手印,才能把脸抬起来?” “不,不是的爸…”祁安连忙道。 “啪!” “我不喜欢插嘴的孩子。”这一巴掌比之前任何一个巴掌都重,祁安的脸微微肿了起来。 “对、对不起,安安错了,求您原谅。”有了第一次,后面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启口。 Devil抚摸着他发烫的脸颊,告诉他:“去,重新来。” “抬头,看着我。摇一摇你的小屁股,让我看到挺翘的小臀。”不说还好,越说他的身体越是僵硬,一边爬一边摇屁股,还要抬头迎着那审视的目光。这一刻,仿佛他就是一只小狗,努力摇着尾巴,只为了取悦主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爬到Devil腿间,手心沁出了一层薄汗,或许是紧张或许是发热,又或许是别的。 蓦地,他的头发被单手抓住,脑袋也顺势被提了起来,Devil俯身盯着他,毫不犹豫给了他一巴掌,其实Devil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其中夹杂的更多的是警示,祁安还是忍不住歪了脸,他只觉得嘴角发麻,随之而来的便是脸上一阵阵的钝痛。 尚未合拢的嘴唇颤抖着抿拢,体内夹杂的名为恐惧的血液开始沸腾,他听见Devil一如既往的声音。 “我刚才说清楚了吗?” 祁安心有余悸地点点头,眼中还泄出些许惧色,而这些彰显示弱的姿态并不能够打动眼前的人,另一边脸颊也被打偏。 “有这么张可爱的嘴巴却不说话,需要我给安安纠正一下吗?” 因着这一巴掌力道比之前的都要大,脸又麻又疼,他突然意识到Devil之前说的打肿嘴巴不是开玩笑。上位者的威压逐渐侵入,他的防线正在逐步退让,权利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 祁安泪眼汪汪,畏惧地迎上Devil的眼睛,只道:“不,不需要,我错了,您刚才说清楚了,是我没有做好,对不起,对不起爸爸。” “我?” 祁安反应过来:“是安安!是安安错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Devil单手拎住他的脑袋,“知错就改,犯错就罚,账我们等会儿算。”陈述完这些,也不管祁安惊颤的眼神,Devil接着命令道:“塌腰。” “看着我。” “屁股撅起来。” “左右摇一摇。” “上下动一动。” “再骚一点。” “不准停。” “不够骚。” “欠收拾的狗屁股!” 一顿心惊肉跳,祁安听着命令调整动作,嘴里念念有词:“哼嗯…哈嗯…屁股听话,它听话,求您不要收拾嗯…呃嗯……”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这么会功夫脸蛋变得更加红肿,挺翘的臀部正卖力地左右摇摆着。饶是费尽心思,Devil仍不甚满意,一会说他摇的幅度太大,一会说幅度太小,一会说不够优雅,一会又说加快速度。 额头出了汗,他不敢松懈,脑袋被揪着,被迫与Devil相望。男人的另一只手掌就放在他已经红肿的脸蛋上,威胁似的轻轻摩挲抚摸着。仿佛他做的不好,就会像之前那样,狠戾地掴下来。 Devil轻轻拍打他红噗噗的脸蛋,那表情极为欣赏:“安安的屁股真淘气,是不是?” “嗯…是、是、很淘气。”Devil的话总给人一种温柔又不可抗的意味,祁安低喘着气,没敢停下来。 “爸爸,摇不动了,求您。”祁安很听话,即便体力快耗尽了,也没有违背命令。 Devil的指腹摩挲着他干涩饱满的唇瓣,一根手指钻入他的口腔,沿着温热的红舌打着圈地来回碾压,体贴地问他:“玩累了?” “嗯累、累了。”摇了太久,屁股像有千斤重,长时间的反复练习,他已经能够优雅地摇动屁股,并且保持一定的频率和幅度。 口腔为了容纳男人的手指,不留余地地张开。从一根、两根到三根,柔软的舌头裹着指节,宛若吃奶一般吮吸,兜不住的津液从唇缝淌溢而出。 手指搅动着潮湿的口腔,祁安眼眶生理性泛红,他不由地瘪起嘴巴,瓮声哀求:“大腿,痛,求求您。” “怎么求?”Devil逗弄式地用手指勾了勾敏感的上颚,祁安耐痒哼唧了几声,暗示意味太过明显,祁安试探着动了动舌头。 “含住,舔。” 祁安被搅得晕头转向,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跪在一个人的脚边,用舌头包裹着修长的手指,餍不知足地伺候它,简直羞耻极了。 “唔~” Devil捻动指节一前一后地律动起来,他的口腔发出难抑的啵唧吸水声,鼓起的两腮在不知不觉中布满红晕。男人满意地抽出手指,将多余的液体全抹到他脸上,骂了一句:“贪吃的小鬼!” 祁安浑身一激灵,阴茎兀地膨胀起来。他不清楚这种侵占而来的快感,很羞愤却并不讨厌。 折腾了这么久,大腿肌肉受到不少连累,又酸又痛。他本能地想停下,但怕Devil嫌他不乖不要他,只能一次次向对方求饶。 殊不知,他的所有行为都被Devil看在眼里。好在这次,Devil终于放过了他。 “停吧。” 此话一出,祁安竟奇异地生出感激之情,手腕还因为突然停下动作而微微颤抖。Devil松开他的头发,抚摸他泛痛的头皮,还贴心地帮他活动僵硬的脖颈,“真是个淘气的孩子,好玩吗?” 脑袋不自觉蹭了蹭男人搭在上面的手掌,祁安委屈巴巴地说:“不好玩,好累。” Devil抽出手,甩了他一巴掌,冷声呵斥:“没规矩。”巴掌清脆,惩罚意味明显,祁安吓得不敢再乱蹭,顶着火辣辣的脸道:“我我、我错了。” “别让我再提醒。” “是、是。” Devil没再计较,转而逮住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翘起来的性器,拖着腔调,语气缓慢又轻佻:“瞧瞧,刚才摇着小屁股,流着小骚水,又骚又浪的淘气鬼是谁?” “这会不认账了,你喜欢撒谎,嗯?” 男人眼底含笑,祁安臊红了脸,一时间不知道说是,还是不是。等他再反应过来,Devil的手指已经揉上他的唇瓣,命令道,“把内裤叼过来,怎么爬不用我再教了吧?” 祁安立马回道不用,他实在不想再体验一遍。蓝色内裤上面还有卡通小熊图案,有点后悔怎么偏偏穿了这条。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用牙齿叼起内裤边缘,随后塌下腰肢,一边爬行,一边优雅地摆动翘起的屁股,还不忘仰头望着Devil。 “好闻吗?” 祁安小声回答:“嗯嗯。” Devil轻笑一声,“啪啪”拍打他的脸蛋,“安安又淘气了,你的淫水弄得满内裤都是,整间屋子都是你的味儿,羞不羞,嗯?” 尚未等他回应,Devil就已取下他口中的内裤,将布料怼在他的嘴上。 “舔。” 他下半张脸都被闷在内裤里,舌头被迫舔动,耳边还响着温柔的声音,“好孩子就要讲卫生,这点小事都要爸爸操心,真是不乖。” 周遭都是湿腻的砸嘴卷舌声,Devil擦掉他眼角漫出的泪水,“还要多久?” “唔唔呜嗯。” “好吃吗?”Devil移开手,替他抹掉嘴角残留的淫渍,宠溺似的刮了刮祁安的鼻子,“怎么边吃边漏?小馋狗,没人跟你抢。” “呜。不好吃,不好吃。” “现在诚实了?” 祁安羞赧点头,吞吞吐吐:“诚、诚实了。” Devil哼笑一声,把内裤重新塞进他嘴里,摸了摸他的头表示奖励,随后拍了拍大腿外侧,说道:“当我做这个动作,你需要立刻跪过来,无论你在干什么。跪立的时候双手虚握成拳放在胸前,话我只说一遍,记住了?” 祁安点头回应,下一秒却忽然想起来什么,连忙咬紧内裤,从齿缝中发出含糊的声音回道:“记住了。” 虚握成拳昭示着没有任何攻击力,他就像一只小狗,守在主人身边等待指示。很快,Devil拍了拍大腿,“来,趴上来。” 祁安偷偷瞄了一眼,随后乖乖爬上他的膝盖,Devil取下他口中的内裤,暗示道:“我之前说过什么?” 记性可真好。 眼见还是逃不过,祁安弱弱道:“您说,要算账。” 第8章尽管动,我们再来五下(OTK/戒尺揍臀/ Devil把膝盖挤入祁安腿间,“塌腰,双手背后交握,臀抬高。”臀瓣被顶高到一个方便触碰的位置。祁安的大腿一前一后地分开,Devil捞出他腿间的性器,连同囊袋一起垂在自己的大腿上。 熟悉Devil的人都知道,这是标准的挨打姿势,也是最令他们害怕的姿势。 做完这些,Devil开始揉搓着手中的白臀,还时不时用五指掐起一片小团子左右掂量:“说说吧,犯了哪些错?” 祁安身体呈一个三角形,挂在Devil腿上,他的头朝下,脑袋被迫侧压在沙发上,这个姿势,臀部天然成了最高点。除了屁股上的手,还有一只手强势地压在他的后腰上,他甚至不能起身,只能拱身将屁股送到Devil手中蹂躏。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就连他们的对话都变得危险至极。 祁安一边努力回想着,一边磕磕巴巴地陈述错误:“进门后没有脱衣服,跟您讲话没有下跪……没有说话回答您的问题,还答非所问,嗯……” “没了?” “想好了?” 屁股已经被蹂躏出些许红色指印,正在抚摸的手掌突然变作巴掌,兜着风狠狠砸落,那半边屁股瞬间被大力贯得上下弹动,鲜红的掌印顷刻覆盖在簌簌抖动的团子上。 “唔还有!还有爬得不好惹您生气,还有在您说话的时候插嘴还有、还有…” 他当然知道这些名义上的错误只是一个幌子,为的就是让这场实践更好地进行下去,尽管有所准备,他还是被响亮的肉击声吓了一跳。Devil是不是太用力了,这才一巴掌,半边屁股就已经发烫了,越想心里就越发慌张,连带着脑袋都被烫得一片空白。 Devil的左手上下抚摸他的后颈:“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算。” 这是在暗示什么,他非但没有安心,反而更慌了,箭在弦上,这换谁谁不慌?恍惚间,他嗅到了酒精的味道。Devil一边揉搓着双手,一边帮他说:“谎报年龄,说话声音小,脱衣磨蹭,做事磨蹭。” “一共10条,每条5下,我帮你说的10下,撒谎15下,一共75下。” Devil摸了摸他快哭的脸蛋,道:“我们先热个身,适应一下。” 就这么告知他一声,也不管他的反应,淬了力道的巴掌就开始扇打下来,可怜的小团子被大力掀起,再瑟瑟抖落。 这跟他想的和看到的根本就不一样,第一次切身体会这种疼,他觉得Devil就是故意打这么重的。手掌每一下都结实地砸压在小白臀上,娇嫩的屁股蛋好似被扇得喘不过气来,肉浪才刚刚还未平稳就又被Devil的巴掌贯得层层抖动。 刚开始还能承受,等到后面,巴掌的力道丝毫不减,依旧厚实有力,还反复照顾着臀峰。白腻的臀肉已由最初的淡粉色逐渐转变为绯红色,还隐隐变得浮肿。 “疼,疼,有点疼。” 祁安难耐地动了动,后背交握的手想要往下拦截。Devil抓住他乱动的手重新按在腰上,快速扇打两下:“是想屁股开花?” 祁安立马摇头:“我趴好了。” 好心提醒过后,Devil继续帮他上色,挥手的动作熟稔又规律,落掌后刻意等臀肉开始瑟缩,再赐予迭加的疼痛。 还在弹动的团子来不及喘息,只能被烙下结实的红色巴掌印,可怜的臀肉无处可逃,只能在Devil的手中由内而外地发烫。 Devil继续左右轮回扇打,无论祁安怎么求饶都没能撼动可怕的手掌分毫,直到两个软嫩的团子都泛着均匀的深红色,摸了摸温度也合适才满意。 Devil一手按着他的后腰,一手放在两瓣突突跳动的水蜜桃上,一深一浅地揉搓,喟叹道:“可怜的小屁股,变红了。” “现在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祁安软着声音委屈巴巴地应着,屁股的钝痛感加深,而他越是躲闪,手掌按得越重。 “重新说,记住什么了?”Devil道。 “……不听话,屁、屁股要变成红色,安安记住了。”他不禁赞叹自己在这种时候的领悟能力。 “嗯。” 热身完毕,Devil继而拿出一把已经消过毒的黑色檀木戒尺。戒尺一指厚,尾端坠着黑色流苏,看起来庄严又肃穆。 Devil先用戒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蛋,满意祁安的恐惧表情,随后放回深红色的屁股上来回摩挲。戒尺冰冷又沉重,祁安的下腹却生理性地一热,阴茎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粉嫩的性器就这样被逮住,Devil凑到他的耳畔,道:“这么骚啊,这样吧,你说说,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说对了有奖励。” 祁安被这突如其来的灼热气息弄得思绪紊乱,脑子飞快转动,他小心翼翼,连蒙带猜:“请……爸、爸爸…打安安的屁股?” “乖,趴好。”Devil摸了摸他的脑袋表示奖励,另一只手熟练地掐软他的阴茎。 祁安惊叫一声,滚烫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淌落而下,其后几秒,仍有余痛,祁安哑着嗓子嗯叫了几声。 “看在还算乖的份上,帮你省了时间。75下,每下报数,不能动不能躲,犯了加10下,报数错了漏了加5下。” 祁安小幅度地拱了拱身体,脸红得要命。他现在很想哭,他觉得自己快哭了,即使对这75下没有概念,他也知道屁股会很疼,先生打人很疼,屁股会不会烂?他会不会走不动路?会不会被打废? 他知道有这样的事例。 温热的手掌覆盖住他毛茸茸的脑袋,Devil的声音响起:“你还有安全词。”Devil在提醒他,受不了他可以随时喊停。 祁安不想停,他深吸一口气,道:“我准备好了,您……开始吧。” 男人眸光微动,一边揉着祁安的脑袋一边仔细观察,直到祁安眼底不安的情绪缓和不少,才收回手。 “报数。” “啪!” “一!” 一道沉闷的声响后,软肉被砸得微微凹陷,随之留下一条宽形红痕。刚开始几下屁股还感到温润冰凉,到后面屁股越打越烫,连带着戒尺都是温热的。 Devil一边握着他的性器,一边抬手挥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因为他的喊叫而停手,戒尺雷打不动地责打在相同的位置。 二十下之后,钝痛感逐渐变得麻木,取而代之的是火辣辣的酸痛,三十下后臀瓣红肿一片,均匀地肿了两指厚。祁安哭得很厉害,声泪俱下,眼泪啪啪望下掉,“三十、七!” “啊,三十八!” “三十九!” Devil停下手,将祁安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拂到一边,喂了他几口水,“还有三十六下,能坚持么?” 祁安晕头晕脑说了句能。不久,戒尺再次落下,Devil的手掌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一下又一下拍打着,手掌上怒勃的青筋彰显着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和力量。 祁安鼻子抽抽哒哒,睫毛上还糊着许多泪珠,熏红的眼眶还在不断地涌出泪水。挺翘的小臀肉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为深红色,疼痛感愈发强烈。“不打了求您了不要了,不能打了。” 祁安开始想逃脱了,他已经顾不得现在是什么狼狈模样,说话也没了条理:“不打了不打了,不能打了,呜呜呜呜。” Devil眸色微深,停下手,擦掉他眼角的泪水,明知故问:“怎么了?怎么哭鼻子了?” 祁安委屈地诉说:“疼,屁股疼,屁股真的疼。” “哦,屁股疼啊,来,帮你揉。”Devil左手揉着一瓣深红色的臀肉,右手却加重力道打在另一瓣臀肉上:“好了,揉一揉,不哭了。再哭嗓子要哑了,我可不管。” 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太不讲道理了,呻吟尽数被咽进肚子里,祁安反射性地拱起身体,想要逃避戒尺的抽打。Devil强势按住他的后腰,迫使他的身体摆正,戒尺依旧有条不紊地落下,“动什么?揉了还不听话。” “不听话是吧。” “啪啪啪!” “啪啪!” Devil迅速打完,对他道:“这五下不算。尽管动,我们再来五下。”说着又快速抽打了五下。 “嗯呜呜……不敢了!我不动了呜呜呜。”祁安哭了出来。 Devil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过了十几秒,祁安吸了吸鼻子,双手揩掉眼泪,说道:“我好、好了。” “嗯,继续报数。”Devil道。 惩罚的过程似乎特别漫长,眼泪不听使唤,嗓子在不觉中也变得干哑。 祁安第一次有这种体验,他不是易泪体质,甚至觉得当众哭泣很丢脸,但在逐渐升高的疼痛阀值下,心底压抑的那些他都不清楚的复杂情绪,全都涌现到大脑表层。 “呜呜呜……屁股……没了。” 敏感神经尽数被拨动,情绪从砸开的口子倾泻而出,他不受控制地哭了,哭得很惨烈。 第9章混蛋(罚站/回忆结束) 打完规定的数目,Devil放下戒尺,就着这个姿势让他晾了一会。 祁安是不敢随意动了,因为屁股正是最疼的时候,他还在出神,Devil就已经架起了他的胳膊肘,让他岔着双腿胯坐到腿上,并将他的上半身揽入怀里。这样的姿势他并不适应,不过Devil轻抚他的后背,这种感觉让他前所未有的舒心,Devil对他说:“你是第一次吧,能做到这种程度很不错了,服从性也还可以,很乖。” “嗯……”祁安整个人没有了力气,像耷拉着翅膀的小鸟,焉焉地搭在Devil的肩膀上,他昂了昂脑袋:“我真的……做好了?” Devil肯定道:“真的。” 祁安笑得很腼腆:“那现在是结束了吗?” “当然。” 得到答案,祁安终于放松下来,就这样又过了片刻,激烈的情绪在温和的安抚中逐渐平息,但他说话依旧有气无力:“好凶啊,好疼啊,真的,您打的比以前我上学的时候老师打得还疼。” “力拔山兮气盖世。” “手如铁钳心如钢。” Devil听他控诉完,说道:“还能骂人,看来不疼了。” 祁安连忙搂紧Devil的脖子,还在对方肩膀上蹭了蹭,“疼、疼。” 一般来说刚认识的Sub和Dom都会有一个磨合期,给彼此了解和适应的时间。事实却是,两个陌生人从第一次聊天,第一次见面到第一次实践全都水到渠成。那些下意识的细节拼凑在一起,给人一种“他们很熟悉”的错觉。 Devil有意想让对方知难而退,但也不是不知轻重,而且今天的力度对祁安来说不算轻,再怎么着也得掉一层皮。Devil指了指黝黑的墙壁说道:“好了,下去,现在去那边站着,面对墙,思过一小时。” “……噢,好。”祁安瘸拐地从他身上下来,乖乖走到墙边罚站。 “站直,双手背后交握,腿分开,与肩同宽。不准偷懒,别被我给逮着,不然你的小屁股还得开花。” “我知道,不会偷懒的。”祁安听话照做,屁股还疼得厉害,他努力忍住没动。一小时很安静,即使没人说话,他也知道Devil一直在身后,在他的视线盲区盯着他。随着时间推移 滚烫的屁股逐渐降温,渐渐只剩下两坨殷红。 等时间一到,Devil就帮他上药,并喂他吃了两粒消炎药,“没有破皮,有些肿,今晚不要沾水,最近也不要剧烈运动,好好养一段时间。” 那么多板子,那么痛,只是有些肿? 虽然他现在对这些还没太多概念,但他已经有了另一个明确的目标,祁安保证道:“好的先生,我会好好养伤的,您放心吧。” “那之前说的,我能成为您的Sub吗?” Devil没有应声。 祁安又叫了一声:“叔叔?可以吗?” “不行。” 回答太过干脆,祁安反应了半天,确定没有听错,Devil说不可以,既然如此,那他们刚才做的又算什么? 祁安忍不住发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可以?” “您觉得我哪里不好吗?您说出来,我都可以改的,不是说好了吗?还有,刚才、刚才的那些又算什么?您既然不打算收我做Sub,为什么又要跟我做这场实践?” 他眼眶逐渐发红,说到后面甚至有些哽咽,做了那么多又跟他说不可以。 他把他当什么了? 沉默片刻,Devil叹了口气,只道:“我们说好的是试一试,这场实践难道不是在网上的约定?试一试而已,你忘了吗?” 这么一说,确实是如此,全都是他求着要做的,他要求做,Devil才陪他做,真要论起来,全都是他一厢情愿。 “祁安,这就是双向选择,综合考量,我觉得我们并不适合继续发展。”Devil给了他一个结论:“所以你应该把心思回归到学业和工作上,而不是怎样成为我的Sub。” 一句好好学习就把他打发了。 说得很轻巧。 他在他心中就是一个幼稚无理取闹的小屁孩? “刚才……不是、不是还夸我表现得好么?” Devil道:“表现得好和成为我的Sub没有必然联系。” 长久的沉默后,祁安强忍住喉间的酸涩,陡然提高音量,冲Devil哭喊:“你是不是见谁都要夸几句,你就是逗我玩,你就是觉得我无理取闹,你就是不想收我呜呜呜呜你混蛋、坏蛋、大坏蛋!”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他哭着,一瘸一拐,头也不回地冲出调教室。身后的男人斜倚在窗边,膨胀的欲望蓄势待发,他嘴里浅浅咬着烟蒂,一言不发,半阖的眉眼模糊在青白色的烟雾里,让人看不真切。 那天之后,他们没再见过,亲昵的温存时光仿佛只属于那晚,只属于那间调教室。 — 现在想起来都懊悔当时太冲动。 那场不欢而散的实践,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几天他明明都说要把对方忘了,心里却总会莫名地想起,甚至做梦都会梦到沉聿,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他自欺欺人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忍不住想,只要沉聿摸摸他的头,他就好心原谅他。不过两人没有再遇到,他越发郁闷,就去Fall随便找了个Dom,没想到就这样又“中奖”了,他一气之下把三楼调教室的锁全都撬了。 偏偏在那时碰到了沉聿,他脑子简直一片空白,什么吵架什么生气全都抛在了脑后,他护着他,他只想跟着他。 祁安叹了口气,敲了敲发昏的脑袋,拖着行李箱进了小院。 香樟小院有三层,进门是个小院子,院里有架木制秋千,还有一只养得白白胖胖的萨摩耶小狗。 宋锐泽出差还没回来,祁安拿出医院开的鼻炎喷雾,喷完鼻子通畅,他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他泡了碗网上很火的酸辣粉,吃完饭,一下午窝在房间里,用简单的录音设备配音,再上传到漫漫鱼平台。 晚上江子叙和李遇要过来玩,他提前去到附近的菜市场挑选食材。平日里院里就他一个人,他对吃饭没什么讲究,也不太上心,吃得最多的是外卖,来来回回的,好几个外卖小哥他都给混熟了。而有的时候不想吃外卖,就自己做,他以前吃过最简洁的饭,简单煮碗汤,配着米饭,加点豆腐蘸调料吃。 他很嫌弃自己的厨艺,天天那样吃别提多倒胃口了,他觉得炫一口袋鸭脖比吃一顿饭管用。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吃法,多了几个人自然要吃得丰盛一些,逛了半天挑挑捡捡买了鱼、牛肉等荤菜,还有少许素菜。中途江子叙打电话说他们已经到达,祁安跟他们说自己还在路上,让他们先坐一会儿。 买完菜天已经黑下来,古城又下起了小雨,凉风袭来,厚重的泥土味刹那间填满鼻腔,鼻尖迅速染上绯色。他连忙拉上口罩,远处似乎有红红蓝蓝的亮光,走得越近光亮越清晰。 是一辆警车。 他最先看到的不是那辆深陷进田地里的汽车,而是那个猝不及防跳进眼眶的人影,正在与警察讲话。 祁安顿时心跳如鼓,猛地揪紧手机,舌头仿佛粘在上颚,好半天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他纯粹僵在了原地。 远处石青路上亮着两盏灯,此刻在雨中晕开昏黄色光线,勾勒出雨丝斜织的光影,勾勒出那道熟悉的人影。 周围的画面如同被刻意放慢,像渲染过的旧日电影。 祁安敢肯定,自己心中是雀跃的,但本能的,他已经用伞将自己遮了个遍。 他又没做亏心事,干嘛要这样? 祁安鼓起勇气抬了点伞面,偷偷观察。沉聿还在与那个警察交流,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存在,祁安有些懊恼,他真是自导自演。 不再遮遮掩掩,祁安打好伞,就这样,想再多看看沉聿。然后就看到对方和警察交流完,手机覆耳走进不远处的香樟小院。 嗯? 香樟、小院? 祁安倒吸一口凉气。 老天! 怎么会……这么巧。 现在是想走都不知道要不要走了,他要不要过去?过去不就碰面了么,他虽然很想见沉聿,但是屋里还两个家伙啊! 而且他要怎么面对他? 说曹操曹操就到,江子叙打来电话催促,“这位大哥,看看这都多久了,就等你了,你别跟我说你走丢了。” “马上,马上回来。” 整理好纷杂的心绪,他往小院的方向走去。院子里亮着小灯,客厅里坐了四个人。 祁安表情僵了一瞬,“舅舅?” “小安回来啦,怎么搞这么晚?”宋锐泽看他回来,接过他手里的菜拿去了厨房,“别站门口了快进来。” 祁安说:“哦那个,外面下雨了,走得慢了点。” 江子叙和李遇正在打游戏,李遇抽空瞅他一眼:“你不是带伞了吗?” 祁安默默瞪了他一眼,找了个单人沙发坐。忙过头来,宋锐泽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对沉聿说道:“瞧我这记性,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外甥,祁安,他打小就这慢性子,你多担待。” 沉聿说:“不碍事。” “小安,这位是沉聿,舅舅的朋友,今天来家里做客,你叫他沉叔叔就行。” 祁安对上沉聿的眼睛,干巴巴道:“沉叔叔……好。” 沉聿得体地颔首微笑。 祁安讪讪移开眼,一旁的宋锐泽看向瘫在沙发上的两个青年:“你们两个家伙,快点收拾收拾,吃饭了!” “快了快了宋叔!马上推水晶!”他们两个之前也经常来这里,和宋锐泽也算熟悉。 趁着沉聿去洗手间,祁安暗戳戳拉着宋锐泽讲话:“舅舅,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宋锐泽没好气敲他的脑袋,“几天不见变傻了?都去海城市了还有时间来接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殷勤。” 问的什么废话,祁安难得尴尬:“那……那个沉叔叔怎么会来我们这里吃饭呀?” 宋锐泽认真跟他说:“我跟你沉叔叔有工作上的事要谈,请人家吃顿饭不是很正常,你待会儿可别胡闹啊。” 祁安撇撇嘴:“我看起来像是胡闹的人嘛。” “行行行你不胡闹你最成熟,快去洗手吃饭。”宋锐泽道。 祁安:“……” 第10章“沈叔叔” 等到开饭,祁安才发现根本不需要他做饭,他买的菜也没用上,宋锐泽早就特意点好了火锅差人送进来。 神游的功夫,桌上已经铺满了菜品,锅里红油翻滚,蓬蓬冒着热气。 他是真没想到沉聿会留下来吃饭,原以为见面什么的客套一下就会离开,但现在的情况是沉聿已经坐下来了,坐在他的对面,他们再次面面相对,仿佛回到了点餐的那一晚。 他顿时拿起筷子开吃。 “饿坏了吧,一看中午就没好好吃饭!”宋锐泽欲言又止,操起心来:“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注意到另一道视线,祁安点点头:“知道了舅舅,你多吃点。” 在他的印象中,沉聿就应该是那种穿着西装,拿着刀叉优雅磨肉的漂亮叔叔,说起来他到现在都如梦似幻,之前那样大费周章,搞了半天就这么简单? 所以沉聿之前说的“你想见我,自然能再见到”也不是唬他的。 难不成沉聿早就知道他是谁? 所以不收他是因为舅舅这层关系? 还是舅舅在他面前说过什么? 这样想来他们认识似乎也没那么好的了,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炙热且幽怨的眼神,宋锐泽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孩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怎么了?” “没。” “没什么。” 他回答得非常干脆,然后就埋头苦干起来。 以前都没见宋锐泽带人来过,还以为他们吃饭的时候会聊很多,这样自己就可以偷偷听墙角。结果他们的话真的少,大部分时间都是江子叙和李遇在说笑,而宋锐泽和沉聿只是偶尔聊几句,谈论的还是今晚会不会刮风下雨、酒怎么样、菜味道如何之类的。 倒是一旁江子叙瞅他心不在焉的,凑过头来问他:“你怎么不吃?脸都要怵锅里去了。” 一句话,一直保持冷静的祁安突然剧烈咳嗽。 “是不是鼻子不舒服?这油汤有点呛,你倒是离远一点呀。”祁安的情况江子叙是知道的,看他鼻子发红,江子叙忍不住再次询问。 祁安摆摆手,气堵在嗓子眼儿,又憋出一串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我没事。” 经江子叙提醒,宋锐泽抽了张纸巾递给他,关心道:“小安,你这鼻子还没去看吗?这样下去哪行,下周我抽空陪你去医院再看看。” 祁安摇头,看到纸巾,不由目光上移,顺势瞄了眼对面的男人,没成想刚好跟沉聿的目光撞上,他继续剧烈咳嗽了几声,听起来声嘶力竭。 沉聿在这时也开口了:“你这个情况,是该去医院看看。” 被一盯,祁安立马如捣蒜般点头。 宋锐泽也跟着附和,对沉聿说:“看吧,这孩子越大越倔,他爸管他少,我可没少费心思,之前跟我说鼻子已经看过医生了,我还以为治好了,这臭小子……”宋锐泽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沉聿:“他有自己的想法。” 沉聿道:“那还得多督促,一直拖着受罪的还是自己,晚了落下病根都就麻烦了。” 宋锐泽点头:“是这个理。” 祁安暗中给宋锐泽使眼色,眼皮都要扭烂了,但依旧不妨碍说话的人。 可恶、真可恶,怎么还说他的坏话。 手机震动了一下,李遇给他发消息:[劳斯,你丫的在做什么行为表演? 捧腹大笑.jpg] 鲸鱼不吃金鱼:[你不懂,不准乱说话,乖乖吃饭 傲娇狗头.jpg] 一旁的江子叙就没那么含蓄,反倒不解地看着祁安:“你扭来扭去干嘛?你鼻子真没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跟吃了…”突然反应过来还有两个人在场,江子叙紧急刹车,将那个字哽了下去。 想刀人的眼神溢于言表。 李遇忍不住笑出了声,祁安闷头继续扒菜,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饭后,宋锐泽像往常一样揽起了家务活,“给我收拾,你跟子叙他们玩去。” 祁安应了声,躲着沉聿的视线跑进房间。 收拾完,宋锐泽坐到沉聿身边,递给他一支烟:“你别介意,小安他无意冒犯,他见外人是有些社恐,哎真是越大话越少了,也没有以前有朝气。” 无意冒犯? 社恐? 话少? 沉聿微挑眉,轻吸一口烟再吐出,“他有你这样的舅舅,以后会走得更远。” 宋锐泽摇头失笑:“孩子大了,哪能一辈子跟着我啊,他还年轻,试错成本低,也该他去闯一闯。” 沉聿点点头:“以后谁说得准,不过要是好好教导,自然能有好的出路。” 宋锐泽附和道:“只要不学坏,肯定不会差,不瞒你说,这孩子高中的时候父母离婚,他跟着我妹,他们临时租了间房子,就在那生活了一年。后来小安考上大学,他们才从海城市搬到这边来。” “我妹在那时经人介绍重组了一个家庭,小安也没有反对,只不过越来越不爱说话,他的变化我看在眼里,总是心事重重,那时候他经常到我这儿来玩,就是什么也不肯说,你知道,我也是心疼他。” 宋锐泽没有说祁安父母为什么离婚,细枝末节的只字不提,只简单说了几句。沉聿没吱声,一边听着一边抽烟。 宋锐泽浅聊几句,很快换了话题:“对了,萧誉那儿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沉聿神色微敛,“没死,人被抬上了救护车。” 萧誉是公司的前财务总监。一个财务总监,背地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个月的薪水比其他所有副总都要高。要不是上个月被有心人举报,还不知道要捞多少。 没多意外,宋锐泽说道:“不过我现在都没太明白,他外泄那些数据,究竟是为什么?” 沉聿不假思索:“为了周辞谦啊。” 宋锐泽一顿。沉聿脸上瞧不出情绪,反而继续说道:“周辞谦,多年前投了一家小公司,那小公司忽然成了风口,被上市公司高价收购,他因此赚了一大笔,后来陆陆续续赚了不少。” “现在他经营着一家上市公司,泰勒影业。” 泰勒影业这几年发展迅速,培养出许多知名的艺人,其中就包括着名的演员楚扶青,也是沉聿的前男友。宋锐泽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有些不妥,但沉聿看起来又丝毫不在意。 沉聿毫不避讳道:“当初楚扶青跟萧誉走得近,我并没有往那处想。”说到底就是太信任,楚扶青为了周辞谦什么都做得出来。 宋锐泽:“律师团队已经在交涉,萧誉不会好过。” 沉聿黯然而轻嘲地一笑:“他压根没想到我会来,不然怎会轻易就范,把刹车当油门,这能怪谁?” 宋锐泽却从这句话听出点别的东西,“他没跟你疯吧?” “没疯成,何况这件事的确是我用人不慎。”沉聿见宋锐泽听得认真,才又多说了几句:“他脏了身,我只脏了衣服,很划算。放心,萧誉那个蠢货干的那些烂摊子事只多不少。” 事实也查明,这些确实出自萧誉的手笔。 宋锐泽听完,也点头:“有所耳闻,只不过毕竟是老员工了,我一时也没怀疑,更别说去深究了。” 宋锐泽认识沉聿是在七年前,他刚入职星屹集团,彼时沉聿还未接手集团,是一位血气方刚的青年,两人一同共事,又有共同话题,一来二去就熟识了。 人都是会改变的,沉聿也不例外,这些年沉聿变了却也似没有变化,轻狂不羁是他,温文尔雅也是他,他的雷霆手段丝毫不亚于他的父亲。到现在星屹集团在沉聿的手中如日中天,早已成为行业中的翘楚。 宋锐泽说道:“所以周誉,你打算怎么处理?” 沉聿轻叹一声,慢慢吐出:“还能怎么办,董事会那边也都是一个态度,挖了这么大个缺口就拍拍屁股走人,哪有这么好的事。他既然想明哲保身,拿集团当挡箭牌,我只好让他身败名裂了。” “锐泽叔!” “这游戏机怎么打不开,是不是坏了?”江子叙开门叫他。 “你去吧,我先走了。”沉聿起身准备离开。 宋锐泽也起身跟沉聿道了别,随后转身就进到房间,瞥见卡顿的屏幕,他思索道:“小安去上大学后,这台机子很久都没人用过了,看一下是不是生了灰尘,堵了通风口。” 正说着,本应离开的沉聿突然出现在房门口,问道:“我的衣服有看见吗?” 江子叙反应最快,率先开口:“沉叔叔你说的是那件,黑色风衣?” 进门时对方身上有很多潮湿的泥垢,尤其是外面的风衣,沾了很多泥渍,估计沉聿嫌太脏,就把外衣脱了搭在院里的秋千上。 “嗯,是那件。” 宋锐泽道:“看看院子里有没有。” 江子叙说:“会不会被风吹走了?” 李遇瞅了眼窗外:“这风力,什么风能把一件大衣吹走,这得多大风,你吹的?” “……”江子叙小声嚷嚷:“去,你闭嘴吧。” 这时,一旁的祁安默默举起了手:“那个,我刚才看见了。” 第11章“你今天很皮”(揪耳朵) 外面雨已经停了,祁安跟在沉聿身后走,沉聿忽然停下,祁安脑袋撞到了他的后背,他闷哼了一声,听到对方问:“在哪儿?” 短短几秒,祁安在不觉间已经换了个姿势,他手指勾着站得笔直,头微微低着掩盖不断变换的表情,“……在门口。” “嗯?” 祁安挺了挺胸脯,“放门口了。” 垃圾箱在门口,嗯,也没有说错。 沉聿没说话,他跟着他走到院门口。 气氛过于尴尬。 祁安忍不住了:“叔叔,我当时进来看见那件风衣沾了很多泥,就想着应该是不要的,然后、然后……嗯。我就把它放在了外面、外面的垃圾箱里。” 他避开视线,语气怯弱,吞吞吐吐,像一只做错事的猫。 “哦?”沉聿端着声音发出轻疑:“放在哪个垃圾箱?” “右边……第二个,可、可回收垃圾。” 沉聿:“还会分类,是个好习惯。” “放”字似乎被特意咬重,祁安仍旧保持标准的站姿,至少面上是。 “你很热吗?”沉聿道。 “不不不,没有,我不热,哦对,衣服,风衣,对不起,我来捡吧。” 沉聿说“不用”,径自去到垃圾箱。看着对方弯腰怼垃圾箱捡衣服的模样,祁安实在没忍住,扭头咯咯闷笑起来。 “祁安。” “在!”祁安遽然回神,止住了笑。沉聿隔了几米叫他的名字,拿着湿巾擦手,就像上回一样。 祁安不敢搭腔,直到沉聿走过来。耳朵陡然一热,沉聿捻住他的耳朵,低头覆他耳畔说道:“我看你今天很皮。” 祁安嗖地缩了缩脖子,慌张中乱了气息,“我、我错了,我错了。”指腹揪住柔软的耳廓前后用力扯了扯。 “唔痛!”祁安抬手想捂耳朵,沉聿却将他的耳朵揪起来,睨着他:“想干什么?” “嗯!”被迫踮起脚,“轻点、轻点、耳朵、耳朵痛!” 沉聿的眼睛是纯粹的黑,见不着底,带着极端的吸引力,祁安眼睛一眨不眨:“唔对不起,不小心将您衣服扔了,不介意的话,我洗干净再给您送过去。” 定了几秒。 沉聿松开手,祁安立马捂住耳朵斯哈斯哈,另一只手还不忘摸出手机,打开扫一扫,“叔叔,我加您吧,还衣服的时候方便沟通。” 他看起来衔接得很自然,让人找不出错。 “为什么要帮我洗衣服?” “我我、我就是想洗,不可以吗?” 他暗暗为自己加油,给台阶下就好办了:“而且您看,这衣服都沾泥了,这么多,拿着回去多不方便。” 他刚说完,就见沉聿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二维码。祁安眼疾手快,立马扬起手机扫描,备注祁安,立即发送好友申请。他大气不敢出,一直盯着沉聿的手机屏幕,直到对方点了同意才舒一口气。 明明害怕却又装作一副铁骨铮铮的模样,沉聿不免感到好笑:“要微信倒是装得像模像样。” “您先前不也装模作样。”祁安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没、没有!我错了,您别老吓我。” 沉聿:“我什么时候吓过你?” 嗅到一丝危险,祁安小手抓住沉聿刚才捏他耳朵的那只大手,抠搜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口袋东西,放到沉聿的手心,他双手还包住沉聿的手掌不让他松开,“叔叔,这是我从海城市带回来的鸭脖,这家鸭脖味道很好,带回去尝尝吧。” 沉聿逮住他的手拿开,祁安缓缓抽出手,指尖滑过男人的掌心,描摹温热的掌纹线。 祁安手指触电般蜷拢几瞬,他道:“那个不好意思,揣久了,鸭脖被捂得有点温,晾一晾就好了,还有衣服,我一定给您洗得香香的!” 沉聿目光不经意扫过他的手,不急不慢“嗯”了一声。 …… 沉聿走后,祁安才发现自己热出了汗,全身都是,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啧啧啧。” 身侧传来咂舌声,江子叙站在院门口,看他的眼神逐渐嫌弃:“你傻笑个什么劲儿?找个衣服要这么久?” 祁安没给他多少眼神:“你这是明知故问。” 江子叙笑着举手作投:“诶话不能这么说啊,我可没打扰你们。怎么样,我看你跟Devil相处得挺好。” 祁安腹诽:“看起来而已,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紧张。” “哎哟你,计谋都得逞了,还不自信。”江子叙揭穿他。 “啊……你看出来了?” “拜托大哥,你这拙劣的理由,蹩脚的演技,当我傻啊?” “你都能看出来,那叔叔岂不是……完了完了,下次见面要怎么说啊?” “诶等等等等。”江子叙不乐意了:“什么叫我都能,你什么意思。” 祁安没说话,只赔了个笑脸,江子叙这才慢慢作罢,转而用重新认识了他似的表情说道:“不过话说回来,Devil是什么人,你真是big胆,竟然把他衣服扔了,他没打你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为了微信嘛,权宜之计。”祁安不在意,羞着声音:“再说,叔叔他才舍不得打我。” “哎~哟。”江子叙听不下去了,故意夹着声音复述:“叔叔~他才~舍不得~打我~” “啊!”祁安大叫一声,“江子叙,你再说,我揍你了!” 第12章“亲亲先生” 沉聿的微信昵称是两个大写字母SY,头像是一张风景图——窗外恬淡的日光街道。看起来不像是网图,倒像是随手拍的。 果然叔叔那年纪的都喜欢这种风景照,想了想,祁安把备注改成“亲亲先生”。 看着空白的聊天界面,半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说“嗨”“你好”也太傻了,难不成要再介绍一遍自己?这样也尴尬。他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发了一句:[您到家了吗 偷偷观察.jpg] 趁热打铁,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控制不住想和一个人聊天。 一分钟都没到,弹出了消息。 亲亲先生:[到了] 回了回了回了回了!!! 祁安跳上床,把脑袋深深埋进柔软的棉被,右手激动地砸着床单。 咳咳。 没多久,劲头一过,他嫌弃自己太没出息,慢吞吞起身去窗边拍了一张古城夜景照。 [天黑了,晚安叔叔 ] [分享图片] 亲亲先生:[晚安] 祁安眼底藏不住满足的笑意,正反复欣赏着这两个字,屏幕突然出现漫漫鱼的弹窗。 【您有新的订单,请注意查收~】 有些奇怪,祁安翻了个身,点进软件,是一条私人消息,大概意思是,买主想要私人定制一条配音。价格出人意料的高,本想拒绝的手默默停住。 顾客是上帝,对,要耐心与顾客沟通,了解配音意图和情感,调整状态试音,对稿件进行完美诠释! [请问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我,我可以先试一段你听听,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改 握手.jpg ] 1653577:[OK你可以直接录,不用试,我给三倍的价钱,你看行不 相关链接.] 这么好? 祁安点击链接,音孔中轰然泄出嗯嗯啊啊的声音,颤栗的娇喘声震荡耳膜,整个房间迅速染上不明的暧昧淫色,夺人心魂的声音争先恐后地从门缝里挤出。 程桉惶然捂住手机。 他心脏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狂跳不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不规律。视频音量突然特别大,还有那抖动的靡艳交迭的画面,这超出他的预料。 程桉手忙脚乱地划出跳转页面。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把他当“飞机杯”还是怎么的? 隔着手机,祁安非常想骂人,他打字:[不录,滚蛋!炸弹×3.jpg] 不等对方回答,他一键拉黑删除,最后找平台递交了投诉。这软件怎么回事,怎么管理的,连黄色内容都能发送。 投诉投诉! 狠狠投诉! 经过刚才那一茬,身下的性器似乎充血了,悄然勃发。祁安忍不住攀住发烫的龟头,净白的手指蜷缩收紧,抚摸着纤薄的皮肤,上下撸动起来。 纹理摩擦碰撞,手心的温度迅速腾升,那激情纠缠的声音在心中愈演愈烈,柔软的舌头餍足地勾缠着不断分泌的火热津液,很快,房间里响起嗯哼又满足的喘息音。 灼热浓白的液体汩汩渗出,顺着手指蔓延到床单,又湿又黏,留下旖旎的涩印。 这夜睡得分外安稳。 …… 那天晚上浅聊几句之后,后面几天他们都没有再聊过。今天他看准时机,给沉聿发了条消息,把衣服还回去。等待的过程还是有些忐忑,沉聿应该在忙,过了几个小时才回他,说让人下午去接他。 祁安又高兴了,去了医院刚好去沉聿那里,省得再回去一趟。 一大早,他和跟江子叙一道坐车去到海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四楼单人病房里,张凡会的女儿正在给她削苹果,看见他们来简单寒暄了几句,祁安把水果和鲜花放到柜子上,问候道:“张老师,好久不见,我和子叙过来看看您。” 张凡会呵呵笑道:“瞧这一个两个,我差点认不出了,才多久没见,都出落成帅气的小伙子喽。” “哈哈哈哪里啊张老师。”江子叙也不客气,“人家都说什么人长六尺,天下难藏,我这体质,再过个几年都还能往上蹿一蹿呢。” 这话把张凡会逗得呵呵笑,张凡会是祁安的高中班主任,在课堂上,她有她当老师的严格要求,而在学生眼中,她更多的是善解人意,对每一位同学都很负责,且很注重他们的身心健康。 当初张凡会在找祁安谈话时得知他们家的情况,虽然祁安嘴上说着没事,但当老师的哪能不清楚他那些东西,张凡会没少鼓励他疏导他,还好几次去他家家访,跟他父母交流沟通。 祁安跟着笑了笑,拿出手机,直入主题道:“张老师,之前……我爸借的那两千块钱,我给您。” 张凡会反应了几秒,才推搡着说不用,当初那件事根本怪不得祁安,这孩子心思细腻,又懂得感恩,那届她带毕业班的学生,也就他们这几个逢年过节还会发发消息问候几句。 两人一来一回,推过来又推过去,场面一度僵持不下。 没办法,最后祁安只好把钱扫给了她的女儿,高中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学校度过的,只有他知道张老师对他的好,他只是不想欠着她,而不是为了帮他父亲。 江子叙自觉站在一边,没劝阻也没帮忙。 做完这些,祁安心里踏实许多,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长的短的才离开。 每一次,只要触碰到某个边缘,那些已经淡薄的影子就又会从遗忘中重现,不过好在,这一次,将会是新的开始。 刚出一层电梯没多久,一道身影猛然冲出,坚硬的拳头骤然抡向祁安的脸颊。 “想不到啊,你还敢到这儿来!” “要我说呢,脸皮真厚!” 脸上一痛,祁安毫无防备跌退几步,反应过来,扯了扯嘴角,猛地上前抡了回去。 “嘭!”没想到他会出手,哐地一声,刘擎宇撞上背后的消防栓。 一旁经过的护士看见,出声警告他们:“诶,这里是医院,你们在干什么?别吵到病人休息。” 江子叙立马打圆场:“知道了护士姐姐,我们闹着玩呢,马上就走。” 被叫姐姐的护士不再说什么,只又提醒了一遍,才推着治疗车继续往前走。 刚才的力道不轻,沉闷的撞击声过后,刘擎宇再对上祁安面无表情的脸,心中更是气愤,冷笑道:“怎么,祸害精又来祸害人了?” 江子叙呵斥:“刘擎宇,你嘴巴放干净点。” “干净?他这种人,你还帮着他说话,他配吗?”刘擎宇指着祁安,面露讥讽:“我妈对他怎么样他心里不清楚?他呢,他干了些什么?祸害完我妈,他爸又夹着屁股过来。” “他全家都是祸害精!” 刘擎宇是张凡会的儿子,他们本不会认识,但祁安高中的时候张凡会曾去他家家访,那天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踩滑,从二楼的楼梯摔了下去,当场突发脑溢血,所幸就医及保住了性命,但也因此留下了后遗症。从那之后张凡会时常生病,身体也大不如前。 当时在医院,他们第一次见面,刘擎宇就一口咬定是祁安做了什么。 而前些日子祁安的亲生父亲许成和还找他母亲借钱,他妈为祁安操心为祁安受伤,到现在狗日的祁安还要缠着他妈不放,一桩桩一件件归咎起来,刘擎宇对祁安的怨恨只多不少。 世事难料,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傻逼,江子叙一点也不惯着:“你妈是祁安推下去的?你看过监控?你有证据?张口就来,真他妈会泼脏水,啧啧,贱!” 刘擎宇脸色发青,狞笑着看向祁安:“怎么,祸害精,说你呢,不敢说话了?说到你心坎上去了?” 两人面对面而立,良久,祁安动了,他张了张嘴:“是,我怕啊,怎么不怕,我从小就怕狗。” “……”足足一分钟,刘擎宇气得憋红了脸:“祁安!” “刘擎宇。”祁安打断他,“你用不着对我恶言相向,你想听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他五指关节紧抓,在衣袖下咯咯作响,“我爸前半辈子窝囊,后半辈子更窝囊,这是事实。存在的永远存在,不存在的,永远不存在。” “怎么样,还满意吗?” 他说得很慢,声音过分平静,以至于刘擎宇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已经走远。 江子叙没有去追,远处背着的人影抬了抬手臂,继续慢吞吞往前走,只留下一个寂落的背影。 江子叙回头瞪刘擎宇,啐了一口:“傻逼!” 又啐了一口:“纯傻逼!” — “你好,是祁安少爷吗?” 祁安把埋着的头从臂弯里抬起,面前站着个中年男人,身穿黑色西装,手戴白色手套,祁安有些晕乎,“你是?” “哦,我是沉董的生活助理庭绪,沉董让我来接您过去。”对方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亲切微笑。 沉董? 助理? 沉聿? 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还有衣服这事,祁安扭过脸在肩膀上抹了抹,缓缓站起了身,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有些不方便见人。 “可以稍等一下吗?”祁安道。 “当然可以,我在车上等你。”对方礼貌退后几步才往车的方向走去。 不想让人久等,祁安去储物柜取出那件黑色风衣,还不忘整理自己的表情,尽量让脸色不那么难看。后知后觉脸颊有些痛,他在商场一楼找了面镜子,镜中的脸还残留着红色的指印。 这样去怎么行。 他又找跑到最近的生活好物集合店,找了支遮瑕液捣鼓一顿,脸上的痕迹堪堪被遮住,至少没有刚才那么显眼。 看他过来,庭绪帮他打开车门,祁安说了声谢谢,弓身上了车。黑色的车影沿着环形公路攀爬而上,一路向东,驶入东郊庄园,停在一栋私人别墅前。 抬眼可见别墅的外景,镂花铁门后是种满草木的庭院,中间有一座小小的白色喷泉,两边铺着鹅暖石小路,这栋现代别墅以黑金色为主,轻奢不浮夸。 如果忽略那道声音的话。 “欢迎回来。” 院里的人朝他齐声道,祁安定了一瞬,急忙摇手:“不不、不是,啊谢谢,不用了。”一群人,有男有女,穿着统一的工作服朝他鞠躬,可谓非常有礼貌,而且乍一看围着乌泱泱一大片,他感到一阵眩晕,心慌的感觉再次出现。 祁安双手撑住大腿,半弓下身体,庭绪注意到他脸色不太好看,关切地问他,祁安朝庭绪摇了摇头:“没事,坐久了,可能有些晕车,我缓一下就好了。” 见他坚持,庭绪也没再多问,只给他解释道:“他们每周末才来打扫卫生,平常这里不会有这么多人。” 祁安点点头,等这阵眩晕过去,他们才继续往里走,进了门,他照庭绪所示换了双拖鞋,随后跟着上了二楼。他们直接就到了书房,庭绪扣扣敲响房门:“沉董,祁少爷来了。” 祁安忍不住看庭绪,他说什么?什么少什么爷?没能多想,房内传来声音,“让他进来。” 第13章发泄(这不行了/SP/哭唧唧) 沉聿办公的地方明亮宽敞,格外凉爽,里面的东西没几样,这跟他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过高兴的是一眼就看到朝思暮想的人,从他进门起,沉聿就已停下手中的事情,对方腕上的黑色衣袖松松挽起,面料撑起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祁安自然而然被他那身黑衣吸引,这几次见面沉聿都是类似的单调的穿着,他似乎很喜欢黑色。祁安想,如果叔叔穿浅色的也许他就不会这么拘谨。 祁安强装镇定,径自走到沉聿面前,将装衣服的口袋放到办公桌上,“叔叔,衣服洗好了。” “放这儿就行。”沉聿关上电脑,没去查看口袋里的衣服,用闲聊的口吻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祁安:“挺好的。” “……”见沉聿还在看他,他忍不住补充道:“我要迎接崭新的人生了。” “我说真的。” 他好像看到沉聿皱眉了,难道他说错了? “你的脸怎么了?” “没……没什么。”祁安不吭声了,沉聿眉头微拧,起身出去了一趟又回来,祁安还站在原地,沉聿捏上他的后颈,“转过来,我看看。” 祁安犹豫着转身,谁料冰凉的湿巾紧接着就沾上脸颊,他嘶了一声,沉聿擦得很细致,湿巾上浮满了粉,脸上的青印逐渐显露出来。 下手毫无技巧,一看便是硬砸上去的,面部脆弱,有没有伤筋动骨都不好说。 “别跟我说这是Cosplay。” “您知道Cosplay?” 沉聿的视线扫过来,祁安不好意思了,这次好像真说错了,沉聿惩罚似的揪了揪他的脸:“你的关心我心领了,但我还没到痴呆的年纪。” 祁安脸颊微红,到底是谁关心谁。 不过几秒的功夫,沉聿已经拨通电话,“让医生过来一趟……对,现在。” 一听到要请医生,祁安赶紧推脱:“我没事,不用这么麻烦,休息一下就好了。”就被打了一拳,哪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沉聿摁上他的颧骨,听他吃痛嘶叫,声音略沉:“肿成这样,叫没事?” “活该你疼。” 祁安自知理亏,只嘟囔道:“也不是很疼,他那点功夫还奈何不了我呢,而且我打得也不轻。” 沉聿问道:“谁先动的手?” “他。”祁安声音沉闷,细听还带着一丝哽咽,“叔叔,您打我一顿,行不?” 沉聿忽然盯住他,而后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我虽然喜欢揍人,但不是随时都想揍人。小朋友,我可以理解为,你找错人了。”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说辞,又要拒绝他,祁安再次抬起头,眼眶已然红了一片,眼泪盈满眼球滚滚打转,“真的不行吗?”他抓着沉聿的手腕轻轻晃动,“我知道我上次出言不逊惹您生气了,这次不会了,这次不收钱,您想怎么打都可以。” “好不好嘛?” 掩藏的情绪袒露而出,犹如一幅颓败的画作,充斥着一抹浓烈的脆弱感。 沉聿一时竟一些无从下手,他从未见过如此爱哭的人,而且说哭就哭,偏偏这人年纪这么小,要是有外人在场,定会觉得是他欺负他了,沉聿扒掉祁安的眼泪,有些无奈:“这么爱哭?” 祁安摇头,脸上还挂着泪痕:“我什么时候爱哭了,不爱哭……实在不行……”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咬牙:“您就当活动活动筋骨,我不哭!”说着他张开双臂,直接就往那地毯上一躺,不动了。 沉聿似也没料到他会如此,愣了一下,也没叫他起来,就这样看着他耍赖皮,过了半天,才哼笑出声:“行,既然某个人嘴这么硬,那就留着等会儿哭。” 祁安身体僵了一瞬后恢复如常,滴溜溜望过去,沉聿已经转过身,没有再说什么,也不知道同意没有。 一楼客厅。 傅永庚早已等候在这里,来之前他习惯性以为是沉聿头疼的老毛病犯了,而此刻他打量着面前这个他从未见过的年轻人,只觉得新奇。 难不成是沉董的私生子? 作为家庭医生,他也不敢多问什么,只收起那副大为震惊的表情,对祁安仔细检查了一番。 “这是外力造成的肿胀,没有伤到筋骨,问题不大。24小时内用冰块冷敷,24小时后热敷。如果效果不好,可以抹点消肿止痛药,他这几天需要多喝水,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沉聿侧身对祁安道:“医生说的可听清楚了?” 祁安乖乖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沉聿对傅永庚道:“多谢傅医生,到隔壁喝杯茶吧。” “小事,沉董你要有什么再叫我就行。”傅永庚又多交代了几句才离开。 客厅重归宁静。 祁安双手放在双腿处,他静静坐在沙发上,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送走傅永庚,沉聿从门外回来,将消肿止痛药放桌上,指向一侧高大的单人沙发椅,说道:“裤子脱了,跪上去。” 比想象中来得更快,祁安支支吾吾:“那个,内裤要不要…” 沉聿哼笑:“不是想挨打,现在又放不开了,之前的胆子去哪了?” 祁安讷讷,沉聿已经摘下手表,挽起袖口,拿出一根两指粗的圆木棍在手心敲打,木棍发出危险的撞击声,“打还是不打?磨磨蹭蹭可不是个好习惯。” “给你三十秒,超一秒,加五下,你想多挨几下,我是不介意。” “脱、脱,我马上脱。”祁安将短裤连带内裤一齐扒下,光溜着腿爬上沙发椅。沉聿左右敲击他的大腿内侧,“腿分开,塌腰,屁股撅高,这些还要再教么?” 祁安回头道:“不用,我记得。” 沉聿:“记得?那就是明知故犯了。” “没有!没有没有,我、我没有先生。”祁安急忙回复,“没有明知故犯。” “加五下。” 祁安一噎:“我…” “十下。”沉聿缓缓道。 音都还没出来呢,祁安哽住,最后只道:“我准备准备,您可以轻一点。” 沉聿不置可否:“转过去,手扶椅背。腿根十下,屁股三十下,手心十五下。可以叫,不能难听,不能动,不能躲,否则重新开始,明白了吗?” “明白了。” 木棍在大腿内侧摩挲,他想过会痛,但没想过有多痛。脆弱的地方第一次被抽打,他倒吸一口气,双腿不自觉收拢,而后就见沉聿面无表情道:“这下不算。” “先生……”祁安道。 “你还欠十一下。” 一句话将他堵了回去,祁安只好重新分开腿,身后的木棍如期挥落。 “啪!” 祁安“啊”一声,像小猫似的蹭地跳起来,东摸摸西蹭蹭:“这不行了,这有点重了!” 沉聿觉得好笑,面上仍道:“我要问你意见?” 祁安摇摇头,嘴上却说:“之前都问过的。” 沉聿:“我要是不问,会怎么样?” 祁安偷瞄沉聿一眼,可怜巴巴的:“不会怎么样,我又打不了您。” 沉聿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抓住祁安乱动的手,对着他的屁股就是劈劈啪啪一顿,可怕的是,沉聿这次打的完全没有规律,他的屁股一缩一缩地往前躲,身后的木棍跟着打得越来越重,直到他的屁股重新抬起来。 木棍依旧忽轻忽重,完全找不到规律,祁安也就没有钻小空子的机会,疼痛惹得他惊呜不已。 木棍沿着腿根一遍遍压上软肉,只要他稍稍动一下,下一棍力道就更重。每挨一下,他就不自觉仰起头,再痛叫一声,等打完,腿根已经红了一片,遍布着整齐的条痕。 祁安比刚才还委屈:“我错了,让我歇歇吧。” 木棍点在臀峰上,“跪好。” 话音刚落,木棍兜着风砸在翘臀上,祁安直起身,疼得嗷嗷直叫。跟之前的比起来,现在的力道简直过之而无不及。正想着,屁股又被抽了三下,沉聿发话:“重来。” “什么时候能够不动,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计数。” “啪啪啪!” “啪啪啪!” “嗬…啊!”他从没挨过这么疼的板子,“我错了先生,我不动,我保证不动!您轻点,您轻点吧。”沉聿不为所动,木棍以相同的力道抽在肉团上,白皙的表皮逐渐变红发烫,沉聿道:“别抖,这是你自己选的,你的屁股现在颜色很好看。” 祁安拼力押住身体,喉中堪堪溢出颤栗的呜咽,“嗬呜嗯……”脆响过后,悬空的小腿骤然弹起,痛到难耐时,连脚趾都不受抑制蜷缩起来,脚背在半空中弓起脆弱的弧形。 虽然沉聿平时比较好亲近,但沉聿每次执起工具的时候,祁安都会害怕,尤其是那种说一不二,威严冷清的气场,令人望而生畏,一般这种时候他还是识时务的,不敢闹事耍脾气。 身后的木棍已经开始迭加疼痛,祁安把脸埋进柔软的椅背,试图掩盖声音和此刻的狼狈,哭泣声、呜咽声和抽打声全都混杂在一起,他不禁想,通过挨打来发泄情绪,着实有些难以承受。 更遑论下手的人是沉聿。 此前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 沉聿挥手,用力抽在他红肿欲滴血的臀上,“屁股抬起来,听不懂?” “嗬……嗬……我错了先生,太痛了我没忍住,呜呜不行了、不行了。” 沉聿放下手:“祁安,要打的是你,不打的也是你,在我这儿没有半途而废的理。三十下,重新开始,不想下不了床就别再出错。” 祁安脸上糊满了泪水,他的视线雾蒙蒙的,透过水汽,依稀可见沉聿冷淡的脸,祁安哭丧着脸:“屁股、屁股要是坏了,怎么办?” “坏了就隆一个,我认识一个整形医生,做得很好,可以介绍你去。”沉聿道。 “呜……” “不了……不、不用了。” 沉聿轻笑道:“这样,你是想乖乖给我打,还是我把你绑起来再打?” “可以不选吗?” “不可以。” 祁安哼唧几声,哭着趴回原位,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您打吧,反正您上次打得更多。” 沉聿也没跟他客气,木棍实打实落下,不仅表皮痛,连屁股里层的肉都在痛,红团子被抽得哆哆嗦嗦弹动。 “再躲?屁股撅起来,要我说几次?”这几下沉聿打得又快又狠,“啪啪啪!” “啪啪啪啪!” “啊呃~” 祁安感觉心里那些委屈一下子全都上来了:“呜呜呜呜。” “打哭了啊,你听话了吗?”沉聿朝他屁股狠狠甩出一棍,“屁股给我撅高。” “啪!” “撅。” “我听话,真的听话,撅了、撅了,我都听话了。”祁安持续不断地低声啜泣,眼泪啪啪往下掉,他感觉屁股都快热化了。 六十下抽完,屁股红紫交加,臀肉还没缓过来,仍在下意识颤抖着。 第14章检讨(晾臀/耳光) 沉聿敲了敲他的屁股让他下来。 “痛。”轻轻碰一下都痛,祁安眼圈红得泛着水光,他喘着哭气,慢吞吞缩下椅子。 屁股挨完就轮到下一个地方,沉聿示意他:“手伸出来,五指并拢,摊平。两边各十五,你好好做,这样很快就能结束。” “知道了。”祁安乖乖照做,沉聿握住他的手,压住指节不让他乱动。木棍挥下,顷刻在掌心留下一道红痕。 沉聿牢牢押着他的五指,脆弱的手心被迫承受抽击,祁安忍不住曲起手腕,沉聿则将他的手箍得更紧,抽得也更用力。 祁安不禁想,沉聿打他的时候,总是能毫不留情。 “……手麻了怎么办?” “手麻了?”沉聿停下动作,翻看他被打得红红的手掌,关切道:“哪个位置?这里?还是这里?” 祁安瞄了眼沉聿,小声道:“没有,我想问手要是麻了怎么办……” “……”沉聿重新押住他的五指,重重抽打上去,“我看你是欠打,多打几下就不麻了,我们可以试试。” “啪啪!” “啪啪!” “这不能试的。”祁安慌了,不知为何眼泪落得异常汹涌,泪珠随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抽噎而滑落。他努力想要控制,可越是压制,哭得越厉害,尤其在看到沉聿的时候,眼泪压根儿就绷不住,“不麻不麻,我错了,轻点,轻点呜呜……爸爸!” “爸爸。” “爸爸呜呜呜。” 沉聿揉了揉他发肿的手掌心,“眼泪收收。” 十五下不多不少,单看施棍的人怎么把控。祁安两个手掌又红又烫,沉聿撂下木棍,把着他肉嘟嘟的手心来回揉捏,满意道:“手感很好。” “打这么疼,揉也这么疼,好没道理。”祁安边哭边喘。 “听话,揉散了才不会疼。”沉聿轻声道。 “呜呜呜……” 沉聿手掌抚上祁安涕泪横流的脸,威胁似地拍了拍,“别哭了,眼泪,止住。” “止、止不住,止不住了。”祁安哑着嗓子,成串的眼泪夺眶而出,愈演愈烈,“呜呜呜呜。” “啪!!” 巴掌响亮无比,打在他完好的右脸,脑袋猝然被大力贯偏在一边。 沉聿摸上他发烫的脸,语气不善:“再哭,你试试。” 周遭断片般安静了几秒。 “疼。”祁安害怕地望着沉聿:“呜不不不哭。”他连续抽噎几声,鼻尖憋得通红,喘着气把眼泪都憋了回去。 大半都是被吓回去的。 沉聿扯了张湿巾给他擦脸,泪水汗水全都擦掉,脸上不再是湿漉漉的邋遢模样。 沉聿拉着他去到卫生间,“自己看看。” 镜中的人整张脸通红,隐约能分辨左右两边一青一红。因为哭的时间太长,眼球已经红得充血,眼皮也浮肿起来,眼睛肿得快剩一条缝。偏偏镜中的人不自知,一个劲儿地莽哭。 “看清楚了吗?” 祁安扭过头:“我这样好丑,您先别看我了。” “不丑,转过来。”沉聿道。 “哦,好。”祁安乖乖转回身。 “哭泣只是倾诉负面情绪的一种方式,但总得有个度吧,长时间无厘头的哭泣绝不是好事,你是想第二天起来弄个结膜炎?还是想头痛缺氧,嗓子变哑?你要是这么想,那就当我没说。” “我错了嘛爸爸。”他当时就想发泄情绪,哪还想得到这些,祁安试探着去拉沉聿的手。 沉聿没有躲开,盯了他片刻,不疾不徐道:“错哪儿了?” “不应该……瞎哭,伤眼睛。” 沉聿毫不客气:“你是不该瞎哭,下次要再犯,绝不轻饶。” “我不会再犯,我保证。”祁安立马低下头,像之前那样去摇沉聿的手,“我知道错了,真的。” “知道就好。”沉聿反握住他的手,牵着他回到客厅。 一楼的客厅很大,有七米高的挑空,祁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光着下半身在这里走来走去,真的不会有人进来吗? 万一被人撞见了该怎么办? 他就想了想,这样扫兴的话,也没好意思问出口,只祈祷别有人进来。 祁安吸了吸鼻子,对沉聿说:“先生,我鼻子有点塞,休息一下吧。” 他鼻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哭都不怎么通气,更不用说哭得这么撕心裂肺,简直正中枪靶。 “你这样有多久了?” “高一的时候吧。” 沉聿看过来:“那你还挺能忍的。” 祁安:“也没有吧,我都习惯了。” “什么都乱说,我看等你两个都堵上就舒服了。”沉聿泄出几分哼笑,没好气拍了拍他的屁股,另一只手把干净的纸巾放在他鼻子上,轻轻捏住鼻翼,“擤一擤。” 祁安连忙抬手,想拿过那张纸,“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这种事情哪有让别人帮忙的。 沉聿轻易避开他的手,自顾捏起他的下巴:“没擤干净,再擤一下。” 脸似乎更烧了,祁安把住沉聿的手腕,闭着眼擤了几声。等擦干净后,沉聿又扯了一张纸巾,问他:“还有鼻涕吗?” 祁安嗡嗡直摇头:“没了没了。” 沉聿没信他的谎话,纸巾又覆盖上来:“你多擤一擤,擤干净。” 祁安羞得没脸看人,又擤了几声,沉聿帮他擦干净,祁安红着脸,唯唯诺诺道:“这次真没了。” “嗯,带药了吗?” 祁安:“带了。” “那你先喷点药。” 祁安从衣兜里掏出一瓶喷雾,对着鼻腔喷了几下,不久呼吸重新通畅起来。 沉聿告诉他:“喷好了就去那边找个位置坐,写500字检讨,半个小时后我检查。” “啊……”祁安下意识去看沉聿,“都认错了怎么还要写检讨。” 沉聿竟真的思考起来:“有意见的话,你也可以不用写,我不会逼你。” “……不,没意见,我写。” 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墙边是一块用大理石砌的吧台,五个椅子也都是高脚椅,别的不说,现在屁股一碰就痛,坐那个不得要了他的命,“就是椅子有点高了,能不能,换一个?” 沉聿:“没意见,但喜欢讨价还价?” 祁安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是跟您商量的意思。” “行。”沉聿浑不在意,“我就陪你商量,选一个,坐指压板还是高脚凳?” 指压板? 那不是更要命? 坏情绪早在刚才就被棍子消磨得一干二净,他才想起来还有更重要的事,刘擎宇那种人怎么值得他浪费时间,他怎么就忘了沉聿没赶他走,还留他留他……! 干点正事吧祁呆瓜! 祁安幡然醒悟:“我选高脚凳。” “刚刚走什么神。” “没有没有,我在思考,真的真的!”祁安语气诚恳,沉聿也太可怕了,别人走神眼珠都没动,他眼珠在动还能被发现。 沉聿看了眼上方的钟表:“嗯,已经过了五分钟,你还有二十五分钟。” 怎么这样啊。 祁安小跑到凳子前,才发现一个问题,他远远道:“先生,我上不去。”一方面,椅子比普通的还要高,另一方面是他屁股疼,费再大力气也愣是爬不动。 “爬不上去还是不想爬?”沉聿戳穿他,但没有计较,走上前双手伸入祁安的两肋,轻松将他架到椅垫上。 “嘶呃!”差点没忍住乱叫,刚坐上去就已经很痛了,饱满的红臀被压扁,关键是他的双脚都碰不到地,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受伤的屁股上。沉聿递给他纸笔,还特意告诉他,“还剩二十一分钟。” 他知道又浪费了几分钟,先生简直不讲道理,屁股疼也就算了,手也疼,逮着笔写字更疼。他边想边写,发觉只要屁股不乱动,就不会有特别坠股的疼痛,顶多是种被压的钝痛。 他的注意力并不能很集中,呼吸也不算稳定,甚至有些急促,笔尖在纸上一顿删删划划,二十多分钟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沉聿敲响了他的桌子。 祁安放下笔,很自然地张开双手,可怜兮兮地等着,“抱。” 沉聿没有拒绝,托着他的胳膊,将他抱下来。祁安不再赖皮,乖乖将检讨递出,沉聿接过写满字的纸张,开始检查,祁安大气不敢出,沉聿从头看到尾,不久就给出了评价:“内容勉强过关,但字得多练。” 祁安稍稍松了口气,是他不想写好吗,还不是…… “嗯?” 祁安举手:“知道了先生,我下次一定把字写得漂漂亮亮!” “这么有信心。”沉聿笑笑,“要是做不到怎么办?” “做不到、做不到就……凭您处置。”俗话说,话不能说得太死,他就是说得太死,以后“死相”也不太好看的那种。 “行,你的保证我记下了。” 祁安内心瑟瑟发抖:其实也不用记下的。 “那叔叔。” “嗯?” “我能不能、能不能……” 沉聿看他:“能不能什么?” 祁安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走到沉聿身边,怯着声音说:“我能不能,做您的…Sub?” 哪怕他刻意控制着,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但那紧绷的身体和带颤的尾音依旧出卖了他。曾经的对话依旧历历在目,他害怕重蹈覆辙,能再说出这句话,已经是他做过的最有勇气的事。 沉聿移开目光,看了眼钟表,说道:“先吃饭。” 祁安:“那吃完饭……” “吃完饭再谈。” 祁安顿时来了精神,他唇角弯弯:“嘿嘿,爸爸真好!” 沉聿定定看过来。祁安立即捂住嘴,一脸促狭:“我不笑了。” 第15章心事(可爱的睡裤) 沉聿催促他:“去把裤子穿好,吃饭了。” 祁安有些为难,他今天穿的是牛仔短裤,就他现在这屁股,再穿回去那是相当困难。他能想到这点,沉聿自然也能想到,沉聿上了趟楼,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条宽松的短裤。 短裤是粉色的,面料上乘,上面还有卡通小狗的图案,说是短裤,更像是一条睡裤,第一眼觉得可爱,第二眼又觉得幼稚,第三眼只觉得可恶——小孩子才穿它! 能用儿童款形容它么? 好像又不太合适,因为它的尺寸比儿童款大。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裤子,难道除了他以外,还有人来过这里?也穿过类似的裤子? 还有。沉聿怎么老是把他当小孩,想到这里,祁安不服气,但这脸啊,却是水灵灵地就红了。 见他还立在原地,沉聿道:“不想穿?” “还有其他款。” “要穿!”祁安小声吼道。 “过来试试。”沉聿朝他招手,祁安走过去,沉聿将他抱到腿上靠坐着,他屁股痛没忍住呼了一声,沉聿的手已经揉上了他的屁股,被打肿的屁股随意一掐都是热乎乎的,握着满满一手,敏感得颤抖不已,沉聿笑他:“这么凶啊,又不是不给你穿。” 此刻小屁股在沉聿手里,他哪里还敢跟沉聿对着干,嘴里说着“我错了”“不凶了”之类的话,沉聿也没让他不说,只是他说一句沉聿就“嗯”一下,句句有回应,但就是不停手。祁安这下老实了,又是一套撒娇求饶,甚至把“好爸爸”那套拿出来了,不过沉聿似乎蹂躏得更加肆意了,听着他嗷嗷叫了半天才作罢。 祁安要哭不哭,幽怨道:“坏。” 沉聿微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别闹了,穿裤子。” “抬脚。” 沉聿握住他的脚踝,把着他的小腿套过裤洞,再箍住他的腰往上提,而后绕过他的膝弯,将他的下半身稍稍悬空托起,另一只手顺势把裤口提到他的腰上。 最后揉了揉他的屁股,赞叹道:“很适合你。” “嘶啊。”祁安红着脸,扭扭捏捏,“我的屁股,还有点痛。” “好痛。” “痛死了。” 沉聿继续揉着,“嗯,晚上再上药。” “啊…嘶…”祁安低声出气,偏偏在人股掌之中,他都直不起身,更别说反抗了。他觉得每每这种时候,沉聿就很坏。 折腾的功夫,两个阿姨已经做好了菜,端上了桌。 沉聿终于舍得放他下去,“去洗个手。” “洗手?” 见他面露困惑,沉聿挑眉:“洗手还要我教?” “不,不是。” 沉聿催促:“嗯?” “洗手……我不知道路。” “……”沉聿说道:“卫生间也可以洗,之前不是很会说,怎么现在说话艰难得跟啃骨头似的,问一句说一句,我要是不问,你准备磨蹭到什么时候?” 沉聿的声音近在咫尺,每个音节都仿佛一把锤头,敲在祁安的身上。半晌无言,祁安鼻头一酸,如闷罐般低声啜泣。 沉聿愣住了,哭得不合时宜,哭得让人措手不及,从未碰见过这么爱哭的人,他刚才说的那些并没有什么问题,跟在公司相比简直称得上温和。 但有时候无意的一句话,确实会叫人浮想联翩。 他见过祁安敏感脆弱的一面,很惹人怜爱,不过现在看来,祁安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敏感脆弱,他知道这孩子藏着很多心事,他看到的未必不是祁安想给他看到的。 说比做容易,做比说更见效。 这几次下来尤为明显,一个从未实践过的人,第一次接受程度就很高了,说实话,祁安的奴性并不高,他只是渴望被打,他或许不懂BDSM,但这些并不妨碍他寻找主人,释放压抑许久的压力。 小猫也好,小狗也好,这样的角色扮演落在祁安身上,沉聿想到了另一种更好的解释——他在逃避现实。 在圈子边缘徘徊了这么久,促使他入圈的“导火索”是什么?或者说,他在入圈前夕,发生了什么? 他不会去过问,也没有立场去过问,毕竟对沉聿来说,“做”永远比“说”更见效。 祁安不知道沉聿想了什么,想了多少,他只听见沉聿叹了口气,拉起他的手往卫生间走,“怎么又哭了?” 沉聿打开水龙头,往祁安眼周抹了几把冷水,这次哭声只回荡了一两圈便止住了,头一回吃哑巴亏的沉董缓了好几秒。 半晌,沉聿垂眼,捞起祁安的脸:“我说那些话让你难堪了?” 祁安摇头:“没有。” “那你哭什么?” 祁安自问:哭什么? 有什么好哭的?他现在算什么,一个求人者,他有什么脸面在沉聿面前哭? 他不禁唾弃此刻的自己。 可是,沉聿对他总是忽冷忽热,有那么些瞬间,他挺难过的,他自己都辩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自从遇见沉聿,他总是爱流眼泪。 甚至于有时候,他觉得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这很矛盾,却并不令人费解,人有很多面,他只是发掘了那未曾展露的一面。 祁安自顾低语:“我知道,我很多事情都做不好,您是不是,嫌弃我,讨厌我…我知道…我还有……” “祁安。”沉聿缓着语速,不知道这小孩又想哪里去了,“你知道嫌弃一个人,讨厌一个人是什么样吗?” “我要是嫌弃你讨厌你,你连这屋都进不了,明白了吗?” “你脑袋瓜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我说那些话是骂你吗?还是讽刺你挖苦你了?我是提醒你,不是谩骂,更不是讨厌你。” 这些话似乎并没有起到宽慰的作用,祁安怯怯低下头:“对、对不起,我知道了,您别生气。” 三十而立,沉聿声音温润,声线却沁着沉稳与强势,叫他不怒自威。 好几秒无人说话。 耳廓倏而被手指抚揉,他听见沉聿在笑:“笨蛋,我再说几句,又要哭了是不是。” 沉聿难得有这样的笑,像微风拂过花蕊,撩起藏匿的香甜的蜜,沁人心脾,祁安暂时忘了所以:“您又没有欺负我,我、我才不哭。” 沉聿又笑了笑,配合着点头:“那还有问题么?” “没了。”祁安巴巴道。 “好,那我们吃饭,怎么样?” 祁安赞同:“嗯……可以。” 午餐三荤三素,跟往常一样丰盛,阿姨自觉加了一副碗筷,又问道:“沉先生,今天要加汤吗?” 沉聿点头:“白萝卜虾皮汤,少放虾皮。” 阿姨应下,匆匆去厨房做汤。祁安看着一桌的美食,光是看着,都感觉充满了食欲。 “都是些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沉聿给他碗里夹香干炒肉。 “合,很合,谢谢叔叔。” 像刚才一样,沉聿搞不懂他突如其来的脑回路,哼笑道:“吃个饭,有什么好谢的。” “是谢谢您的款待。” 沉聿说:“不是款待。” 祁安有些懵:“嗯?” 沉聿舀了两勺肉沫豆角给他,又往他碗里夹了几朵西兰花,“款待是对客,你不如谢谢阿姨,做了一桌好菜。” 祁安煞有其事地点头:“都谢,都谢。” 第16章主人 很快,被感谢的阿姨就端来新鲜出锅的热汤,她在这里工作快一年了,从沉先生入住时她就入职了,跟其他地方相比,她在这里的这份工作可谓是相当轻松。 周一到周末只用负责早餐和午餐,再排除掉沉先生不在的时段,她一周能做几顿饭就不错了,主人家很少回来,开的工资还高,更别提现在竟还带回来一个可爱的小朋友,跟她孙子一样大,阿姨笑灿了脸,“汤来了。” “沉先生,不够您再跟我说。” “份量刚好。”沉聿给祁安盛了一小碗,叮嘱他喝完。 祁安抱着碗,心满意足地小口呷下,温热的汤从口腔经咽喉,直达胃里。事实上桌上大多数菜都是他吃的,他都怕不消化,主要是沉聿还不厌其烦地给他夹菜。沉聿夹什么,他就吃什么,碗里就没有空着的时候。 饭后,肚子满足地鼓起来,两个阿姨一齐上来收拾桌子。沉聿把他叫到书房,直接抛出他们方才谈论的话题:“说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他的? 祁安逐渐警惕起来,“我说吗?我要是说了,您不会,又不要我了吧?” “你觉得呢?” 对上带着浓浓催促和警告的眼神,祁安小声咕哝:“不带您这样吓人的,我现在屁股还疼呢。” 沉聿:“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再磨蹭就不止交流这么简单。” “我这就想。” 他可不想再被折腾一顿,只是突然让他来说,还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少顷,不知想到什么,祁安眼神蠢蠢欲动:“我想当您的Sub,当您的大狗修,小狗修也可以,戴狗耳朵的那种!” 沉聿挑眉:“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对我有什么要求?” 嗯? 好不容易一口气说完,又突然这么一问。半天,祁安脸微红,讪讪道:“我希望您……就是正常的管管我,哄哄我,打我也可以,但不可以把我打死了,也不要不理我。” “正常?多正常?” 见沉聿视线下移,祁安连忙捂住屁股,红透了脸:“这个,就还正常。” 沉聿笑了笑,没再逗他:“没了?” 祁安又想了想,道:“先生,我还有个问题。” “问。”沉聿示意他说。 “当您的Sub,我需要做什么?” “我的意思是,要守什么规矩……”祁安越说越小声,依他在网上冲浪的经验,那些Sub都是要守主人的规矩,而且他看到每个Dom的规矩还都不一样。 “规矩?”沉聿呵呵一笑,“你倒是把我要说的先说了。” 祁安假笑掩饰尴尬,便听见沉聿问他:“知道做我的Sub,意味着什么吗?” 嗯? 他反复琢磨:“意味着、意味着……” 沉聿上下打量他,那双漆黑的眼眸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说出的字都像被他在舌尖上舔了一遍:“意味着你没资格坐在这儿跟我说话,只能匍匐在我脚边像狗一样浪叫,讨我欢心,乞求我喂你小狗粮,排泄要经过我的同意,射精要经过我的同意,只要我想,你就得随时敞开身后那张骚逼,求我操你。” “啊、啊。”祁安心弦狠狠一颤,脸颊迅速蹿红,像有一阵电流窜过脊柱,他那岿然不动的脑袋瞬间麻了半边。 “怎么,你以为打几下屁股这种过家家的小游戏,就是BDSM了?还是你认为我对待我的Sub只有Spank这一个选项?亦或是,你对我的狗有什么美好的滤镜?” 沉聿说得很慢,一字一句烙入祁安的耳朵,祁安的大脑突然就宕机似的一片空白。他是想过很多,也想得很简单,沉聿长得好,技术好,对他好,这样理想的Dom谁能不爱?所以他喜欢沉聿,他要把“可遇不可求”变成“可遇可求”,他一定要成为沉聿的Sub。 只是现在,当这些话由沉聿亲口说出的时候,感觉又很不一样,仿若被人踩住了俏皮的小尾巴,祁安乱了方寸,舌头越捋越乱:“是,我、我、我……我知道了。” “知道了还想做我的Sub?” “嗯、嗯、嗯!”祁安断断续续点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审视良久,沉聿忽而低笑一声,悠悠道:“不用紧张,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刚才说的我记下了。” “所以,既然你说完了,那么现在就来谈谈我的。” 没想到沉聿会这么说,祁安稍微愣了一下。 “你要知道,我不是工具人,你也不是机器人。我享受使用权力的过程,你享受被支配的过程,我们是互惠互利,这一点很重要。”沉聿说道。 祁安点头回应,这方面他肯定没有沉聿了解,就算如此,他也知道,在这段关系中,谁都不可能毫无目的为对方服务。 沉聿眉头渐舒,继续说:“这是项交换权利的游戏,而权利是流动的,你既然选择把权利交给我保管,就应该明白,我会羞辱你,将你当成小狗一样轻贱你教训你。但这并不等同于人格尊严上的贬低,也不意味着你要放弃个人意志,你依然是你。” “我也会引导你,陪伴你,鼓励你,让你变得更好。你可以依赖我,试着信任我,但不可以盲目崇拜我。规则由我来制定,你可以提建议,但采不采纳在我。” “同样,在这过程中,我有义务承担你的安全健康和情感需求,你所有的内心感受都必须及时告诉我,不准有任何隐瞒。” 沉聿看向他,“以上,能明白吗?” 祁安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还是头一回听沉聿一次性讲这么多话,信息量很多,但也很清晰。 祁安消化了一阵,点头道:“我能明白,我应该……可以的!” 他之前遇到的Dom没有任何一个像沉聿这样的,主动和他沟通,还将规则说得这么详细,听完这些,他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等等。 那方才那些话,难道是故意吓唬他? 吓没吓唬先不提,沉聿却没放过他,“能就能,不能就不能,应该可以是什么意思?” “……就是能的意思。”他说那话是想留点今后发挥的空间,那样说也没毛病,但他还是有些心虚。 反观沉聿,他语气温和,甚至还带着点体贴的笑:“第一次我就给个提醒,以后不要让我听见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不然,说出的字乘以叁,只好委屈你的小屁股咽下去了,你说呢?” “知道了先生,我一定听话。”祁安怂怂应下,又翘首以盼道:“那现在我是您的Sub了吗?” “当然。”沉聿说,“从这一刻开始,我们的关系已经生效。每个Dom不同,我的习惯还需要拟定一份契约,这份契约只是一种形式,但也是一种仪式,我相信你也知道里面的文字实际上并没有任何法律约束力,拿到外面它就是一张废纸。所以重点不在于契约里的文字,而在于坚守契约的心,对你,也对我。” 祁安高兴了:“嗯嗯!我明白先生。” 沉聿提醒他:“还称我为先生?” 不称先生称什么,答案呼之欲出,祁安心口砰砰跳动,这一刻他等了很久,终于要得偿所愿了,他忐忑、激动,而后腼腆地说道:“主人,我明白了。” 做出这个选择,他没有跟任何人商量,说出来都显得狂妄,他凭的全是主观意志。 但还好这次,沉聿没有丢下他,“我听着声音这么小,想挨打吗?一回生二回熟,你多叫几遍,叫好听了,我满意了,这次的罚可以免了。” 此刻的心情很以往都不相同,祁安卯足了嗓子:“主人,我明白了。”他接着叫了两声,“主人,主人。” 沉聿指尖勾了勾他的下巴,“叫得很甜,我收下了。” 等沟通完成,外面的天几乎都黑了,沉聿为祁安戴上白色口罩,带他出了门。其实他只想躺着,因为屁股还痛着,祁安相信如果他这么跟沉聿说的话,沉聿只会帮他揉屁股,最后遭罪的还是他自己。 “主人,我们去哪里啊?” 沉聿替他拉过安全带,说道:“在公共场合叫先生。” 祁安记下:“我知道了先生。” “嗯,现在去商场。” “商场?” 沉聿为他解答:“很多东西自然不用专门跑一趟,但我喜欢陪我的小狗挑选心爱的玩具,对我而言,这是饲养小狗的乐趣,我很享受,况且那里有很多玩具,我想你会喜欢的。” “哦。”祁安两耳一红,不说话了。 联盛是海城市最大的商场,开车过去半个小时左右,夜晚正是人流高峰期,沉聿牵着他进了商场。 在宽敞的空间中,祁安放松了许多,连同他的思维也到处发散。沉聿比他高出了一个头还不止,男人眉眼深邃精致,不笑的时候给人一股天然的压迫感,笑起来却又像冬日的太阳,仿佛能揉碎一切严寒。 “在想什么?” “好看。”祁安脱口而出。 “嗯?” “没呢,我在想买什么。” 沉聿的“嗯”尾音短促有磁性,很容易让人陷入温柔的圈套,从而忘记话中本身的威胁压迫意味。祁安顿时后悔了,因为沉聿隔着口罩的手已然捏住了他还未消肿的脸蛋。 他的脸现在就跟豆腐皮一样脆弱,哪经得起轻轻的捏扯,但眼前人并未理会他的痛呼声。 “前不搭村后不搭店的话,你说,让我怎么相信?” 他最怕沉聿这样问了,“你说说”“你觉得呢”,沉聿仁慈地将主动权交给他,而他必须接下,这就好比自掘坟墓,他可怜兮兮地扛着大锄头挖来挖去,沉聿就是高级监工,拿着小皮鞭走来走去,还一边催促“快点挖,挖完就跳下去,否则抽肿你的小屁股!” 自我脑补一段,祁安悻悻败下阵来,主动坦白错误:“我错了,我刚刚就是在想您太好看了。我不该跟您说谎的,您好看是事实。” “谢谢,夸奖我收下了。”他没看到,沉聿嘴角尚有笑意,“你以前怎么样我不介意,但做了我的Sub,你怎么样都得按照我的心意来,我像这样事事都过问你,管着你,你高兴吗?” 沉聿问得很直白,祁安接得很犹豫,犹豫该怎么开口,他道:“先生,我就是想跟着您,我真的很喜欢您。” 沉聿没计较他答非所问,不辨情绪拍了拍他后脑勺,“走了。” 原来这句话这么神奇,还不用面对主人一连串的发问了,祁安心里美滋滋。 负一层的商品陈列区很大,东西又多又杂,沉聿早有规划,穿过排列整齐的货架,没走几步就到达了目的地,上方挂的牌子写着萌宠区。 “过来选一个。”沉聿叫他。 祁安总算明白“心爱的玩具”指的是什么了。 那是一堆五颜六色的小狗盆! 第17章好爹(副/SP) “挑个喜欢的颜色,暂时先用着,等以后专门给你定制一个。” 脸颊阵阵发热,祁安拉下口罩,沉聿手贴上他的脸为他遮挡,手掌冰冰凉凉的,祁安舒服得轻轻蹭了蹭,沉聿收回手,这才问道:“怎么了?鼻子又不舒服?” “没……没有。” 在商场对着一堆宠物狗盆害羞,他没想到自己的脸皮会这么薄,转念一想,他是正儿八经为“宠物”挑选,没有什么不妥的!挑来选去,他选了个米白色小狗盆,两边有凹凸的黑白狗爪形状。 沉聿由他挑选,随后带他去挑零食。祁安之前粗略览过一眼,沉聿住的地方什么零食都没有,放得最多的就是茶叶,除了就是纯净水,简洁程度堪比新家。 沉聿扫过祁安的脸,叮嘱道:“薯片一周两袋,奶茶一周一杯,辣条以及麻辣类零食一律不准吃。当然,如果你能保证不被我发现,就当我没说。” 祁安用两个指头比了一下,“就这么一点点可以吗?我保证不会多吃的。” 沉聿手捏上他的后颈,微微俯身,“我想这算讨价还价了,五个板子先给你记着。” “啊,这就记了啊,我我、我错了。”祁安还想说什么,沉聿手指已经抵上了他的唇,不给他辩驳的机会,“别总道歉了,你想吃辣的,等鼻子治好了,不会少了你。” 结账的时候,车筐里的东西一半不到,都是给他买的零食,最显眼的莫过于小狗盆和狗骨头玩具。 祁安默默凝视着筐里的“伙伴”,它们将要陪他度过想当长的一段时间。 购完物沉聿带他上了写字楼,电梯内有人刷卡,直达四十五层。 办公室相当宽敞,窗前正站着一个人。祁安见过面前的人,上次在Fall的时候见到过,那位一直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男人。对方很爱笑,不管是真笑还是假笑,总之此刻也正对着他笑。 “又见面了小朋友,看来最近过得不错嘛。” 祁安只知道对方是Fall管理层的,跟沉聿认识也不奇怪,而且上次,感觉他们还挺熟的,祁安恭敬回道:“您好。” 对方微笑道:“有家长就是不一样,之前都没看出来。” 不知如何回应的祁安只得尴尬微笑。 “啊呀我这里准备不周,小朋友,要吃点什么,还是喝点什么?” “不用了……叔叔,谢谢!” 江为臣看向沉聿,“你家小朋友真的太可爱了,得看好呀,在外面可别让人欺负了。” 沉聿轻轻将祁安拉到身侧,“行了,你再逗下去,他就要找地缝钻进去了。” 祁安怂怂站到沉聿肩膀后面,如果他头上有长长的兔耳朵,那此刻绝对翘得高高的。 江为臣笑笑作罢。 沉聿给祁安介绍:“他叫江为臣,今天在他的地盘。” 祁安又喊了一遍:“江叔叔好。” 江为臣摆摆手,大方道:“诶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祁安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沉聿,后者很欠地补刀:“不用理会,他就爱这一套。” 江为臣是海城市人,六年前独自来到云港市创业,他并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无所事事的公子哥,没有去依靠深厚的家族背景,平步青云。相反,作为行业新秀,他干的东西很杂。 最初投资一个工厂,那之前他并不知道那工厂内部的资金链早就已经崩了,结果也显而易见,他的钱全都打了水漂。后来做电商赚了第一桶金,不过他觉得那玩意儿不适合自己,果断离开了。 再后来做运营,他跟几个合伙人一起买下一个大平层,而刚开始他们订购的现货在国外仓的销量很不乐观,面临各种资金周转问题。他先用国外的货物低价卖掉回笼资金,再通过相对便宜的货品,重新进货回国,最后配上一些营销手段,一个月的纯利润能达到几十万。 但进购的这批货品也有不可忽视的缺点,那就是保量不保质,市场竞争不断,虽然能保证不亏本,但这种薄利多销的滚雪球,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过不了几年,就会失去消费者的青睐。只可惜未能到几年,内部就出现了矛盾和理念分歧,团队最终还是解散了。 自此江为臣开始捣鼓其他领域,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遇见了沉聿,沉聿很多理念都跟他不谋而合,年轻人的心里总有股热血不服输的干劲儿。 他跟沉聿约过几次饭,沉聿欣赏他,做了他的投资人,替他笼络人脉,做完后续的协调准备工作,江为臣顺理成章开了百货有限公司。 沉聿那几年跟江为臣总共没见过几面,他们打交道的时间也并不多,那时候情况特殊,他无力分出多余的精力关注江为臣。一直到后来江为臣事业有成的时候,沉聿才得知他的家世,也不免感到惊讶,再加上江为臣开朗健谈,渐渐他们之间不再只是合作伙伴,更有了朋友的情谊。 江为臣始终带着笑,任由沉聿说,也没反驳,等沉聿说完,江为臣朝门口知会了一声,一个男孩从办公室门口走进来。 男孩看上去很拘谨,手里还捏着一份白色文件夹。 似乎提前有所准备,男孩看了眼江为臣,而后径直走到沉聿面前,双手递出文件夹,恭敬道:“沉董您好,我是榆阳大学戏剧影视表演专业的江瞬,今年大四,这是我的个人简历,麻烦您抽空看看,麻烦了。” 沉聿接过江瞬的简历,转而递给他一份文件,语焉不详地问:“这个项目,我给你男二的角色,你能保证演好吗?” 短暂思考后,江瞬答道:“我可以试试。” “能,还是不能?”沉聿说道。 “能!” “好,下周二我会让人联系你,具体事宜他跟你谈。” 一套下来行云流水,祁安总觉得他们像是提前约定好的,就走个过场而已,结果如何已经不在讨论范围内了,当然他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男孩跟沉聿有什么关系? 他想得出神,江为臣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说谢谢。” 祁安反应性抬头,才发现不是在跟他说话。 江瞬盯了江为臣一眼,转头对沉聿说道:“谢谢您。” “称呼都没有,你谢谁?”江为臣道。 江瞬又对着沉聿说:“沉董,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说清楚。” 江瞬立马朝江为臣呲牙,继而扭头重新说道:“沉董,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演。” “嗯。” 没想到有一天能撞见内定角色的场景,说尴尬倒也不尴尬,只是…… “他跟你一个专业,认识吗?” 话是沉聿问的,沉聿查过他的背景并不稀奇,他现在只想知道沉聿会不会像其他金主那样……包养很多人? 但他问不出口。 祁安摇摇头,“不认识。”那么多个班,他不认识很正常。 “那现在可以认识一下了。”沉聿说道。 江瞬率先反应过来,朝祁安伸手,“你好,我是江瞬,叁班的。” 祁安目光紧紧锁定着江瞬:“二班祁安,你好。” …… 等沉聿一行人一走,办公室的气压明显低了几个度,箭在弦上,江瞬彻底装不下去了,“江为臣,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 江为臣冷哼一声,没接话,只走到门边将门给反锁住,江瞬见状一下就慌了,他唰地冲上前去拽门把手,他的力气跟江为臣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江为臣轻易就逮住他的手,抓举到半空中,“跑什么,不该先给我一个解释?” 江瞬:“……解释什么?” “揣着明白装糊涂,行,我知道了。”江为臣还未有动作,江瞬突然开始挣扎,凑向门大喊道:“来人,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这节骨眼上,江瞬趁机朝对方挥去一拳,谁料下一刻就被江为臣反握住,当即绕转半圈将他摁倒在地。 江为臣紧紧压住他的胳膊,“想打架是吗?你随便喊,看看会不会有人进来。” “我刚才给你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就别想走出这道门。” 江瞬咬牙,奋力挣扎:“江为臣,你烦不烦?要我解释什么?我都说了,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什么屁事都管?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是老子的个人自由,你管不着!老子不需要你管!” “我管不着,行啊,那你这部戏就别想拍了,我这段时间忙前忙后给你打点,你倒好,臭小子,要是我不看着点儿,还真就不知道你个小混账在外面干的好事!” 江瞬咧嘴嘲笑:“我是小混账,你就是老混账,咋俩一个歪瓜,一个裂枣,谁都别说谁。” “好爹,你就知足吧。” 江为臣冷笑一声,二话不说就把江瞬拎起来按倒在大腿上。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江瞬拼力踢动双腿,嘴里大喊:“啊—啊—江为臣你想杀我就直说!你放开我!放开!放开啊!” 江为臣拖住江瞬的双腿,将他整个上半身按下去,只留一个屁股在大腿上。 “小混账!今天不收拾你一顿,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人家那同学现在都还在医院,小小年纪不学好,你才多大,就会约炮了?” 江瞬愤愤看向江为臣,“谁跟你说的?谁告诉你的?别让我逮着他!” “啪!” “既然承认了,改天跟我去医院,当面给人家道歉。” “不去!我和知闲是真心相爱,我没有强迫他,我不去。” “啪啪!”手掌与布料发出沉闷的响声,“你再说一遍,去不去?” “啪啪!” “再说一万遍都一样,不去!你放开我,江为臣,你不准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江瞬双手一直往后挥打,想要阻挠,奈何力气还是小了些。 “凭什么?” “啪!!”江为臣凶狠地掴向他的屁股,冷哼道:“我告诉你江瞬,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得听我的。” “你不能这样,我不服,我不服!” 江瞬一直在挣扎,江为臣逐渐冷下脸,“我管你服不服,你只需要知道,我今天不仅要打你,还要扒了你的裤子狠狠揍你的屁股。” 说罢,江为臣将他的裤子拉到腿根,抬手狠狠扇打他的屁股,江为臣压得很紧,江瞬整个身体都是斜的,无法起身不说,他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力。他犟着不说话,江为臣更不会放过他,两坨白皙的臀瓣很快就在江为臣手中变得通红。 江瞬在挣扎中逐渐没了力气,“你就知道打我呜呜呜呜,我要去教育局告你。” 江为臣高扬起手,毫不收力地甩在他屁股上,“说对了,你不听话,我就是要打。” “啪啪啪!” “啪啪啪啪!” 肉团子遍布手掌印,屁股火辣辣的疼,可任凭江瞬怎么挣扎都撼动不了分毫,依旧只有被打得又红又肿的屁股在上面扭来扭去,他不服软,江为臣更不会手软,捏住他的臀瓣就是狠戾的一巴掌,两个团子在江为臣手中左摇右晃,“不是要去教育局告我?我等着你走出去。” “啪啪啪!” “啪啪啪!” “痛死了,要打死我吗?”掌掌都甩出清脆的声响,江瞬疼得哇哇叫,江为臣还真就不管他的死活,照样打,屁股上的肉哪受过这种委屈,江瞬抹去不争气的眼泪:“呜呜呜呜呜你混蛋!” “住手!” “呜呜呜呜真他妈不是人!” “不准打了,你听见没有?” “呜呜呜呜。” 任凭他喊破喉咙,江为臣也没有理他。 “……你就不能让我缓缓,我屁股要是折在这了,还怎么去!” 听见这话,江为臣果真停了手,他道:“后天,跟我去道歉,你自己想好该怎么跟人家说。你跟那什么知闲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才认识多久,一个星期不到,就算你没有强迫他,但是有监控有记录,现在人进了医院,人家家长也都知道了,你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吗?人家想告你随时都可以告,反正你后天跟我去道个歉,这次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江瞬,我可我警告你,以后别在外面给我东搞西搞。” 江瞬动了动身体,抱怨道:“你压痛我了,你先松开。” 江为臣松了手,江瞬缓缓起身,咬牙提上了裤子,道:“我后天要去子叙家。” 见江为臣脸色一黑,江瞬立马防备起来:“我跟子叙,我们很早就说好了,不不、不信,你自己去问问他。”话音刚落,江瞬扭头就跑,直冲门把手,可当他拼命扭动把手,门却毫无动静的时候,他才发现大事很不妙,气氛异常诡异,江为臣手握着一个遥控,就这样盯着他。 “忘了告诉你,这门,可以远程操控。” 江瞬僵硬转过身,抵着门框,双手还护着身后的屁股,看着江为臣阴沉沉的脸,他要哭不哭:“爸……” “叫爹也没用。” “过来。” 江瞬僵在原地,双手紧贴着门,半天不为所动。 江为臣也不恼,从抽屉里拿出一把质量上乘的折扇,不慌不忙朝他走来,“我好好跟你讲你不听,正好,我手也打酸了,就不说废话了,反正你也不爱听。来,好儿子,我们换一个试试,你好爹我今天晚上有的是时间,挨个儿陪你试。 第18章小狼崽(副) 又一年除夕夜,夜空中无数烟花噼里啪啦,绽放出绚丽的碎光。 小男孩摇摇晃晃地打开房门,他双手捧着蛋糕,笑得非常开心:“妈妈,生日快乐!” 房间未开灯,女人坐在窗边,今天她没有化妆,不,她的妆已经花了,半边脸被凌乱的秀发遮住,显现出些许狼狈。 “你来做什么?” 小男孩明显被她的语气吓到,停在了原地。 “出去。” “我不是说过八点以后,不要来打扰我吗?” 小男孩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妈妈,你不吃蛋糕吗?” “不吃。” “哦……”小男孩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那里将那根唯一的蜡烛吹灭,“妈妈,生日快乐!” 女人依旧注视着虚无缥缈的窗外,小男孩笑意渐淡,他把蛋糕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往外走去,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抬手按亮了灯。 窗边的女人被这亮光刺激到,抬手遮挡,朝他怒吼:“谁让你乱碰的?” “出去!” “马上出去!” 女人的全貌就这样呈现在他面前,不同于送他上学的时候,也不同于为他做饭的时候。女人没有穿鞋,上半身只穿了一件毛衣,白色的毛衣多处都漏了线,领口已经被被撕毁,露出坑坑洼洼的线头。下半身那条厚裤子竟也被剪得长长短短,暴露出满是青紫痕迹的双腿。 最显眼的莫过于她脸上那道鲜红的巴掌印。 小江瞬吓哭了,跑过去抱住她:“妈妈,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 女人却将他推开,很久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小江瞬的哭声。 “你去找他。”女人突然说道。 她的脸在烟花映射下忽明忽暗,带着几分阴恻:“你去找他。” 不知想到什么,她忽然笑了,顶着那张凌乱且有巴掌印的脸,这样慈善的微笑,在小江瞬的眼中,多少显得凉薄。 “自作孽……自作孽……都是作孽……作孽……”女人捋了捋脸上挂着的头发,突然就大笑起来,“对,你是他的儿子,他肯定会喜欢你,他肯定会对你很好,你去找他,你去找那个男人,你去!现在就去!” 小江瞬怯缩:“妈妈……” “妈妈……” “妈妈……” “砰——” 衣领被揪住一拽,江瞬猛然撞进江为臣胸膛,自知逃脱无果,他抬起头,略带咬牙切齿的,“你……算什么!” 他傲然抬头,指着自己的脸:“有本事,朝这儿打。” 江为臣几不可察地拧了拧眉,温热的呼吸拂过,颈间微痒,手已经抚上了江瞬的脸庞,他曾亲眼见证着这张脸从稚嫩到成熟到清冷,再到如今这般充斥着傲气、愤怒、不甘。 他的小孩,长大了。 “我现在是打不过你,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在什么鬼地方呆着,眼看说不过我,就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我,你还是不是人了!” “都是你。” “我妈就是被你害死的!” “啪——” 喧闹声戛然而止,江为臣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被打偏的脑袋始终不曾抬起,江为臣逮住他的下巴就将他的脑袋摁在门上,手掌去摸他的额头,动作粗暴,声音却温柔得不像话:“我看看,没发烧吧。” 江为臣捱得很近,在他脸上落下一小片阴影,江瞬没说话,只嘴唇有些颤抖,用舌头抵了抵发麻的左腮。 江为臣非常了解这只小狼崽的脾性,不说话不对视,显然是怕了,江为臣托着江瞬的下巴,拇指在他紧闭的饱满的唇瓣上左右拨揉,浅入浅出:“小小年纪怨气冲冲,非要惹我生气才满意?”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江瞬躲开了他的手:“你不懂。” 江为臣没说话,江瞬也没说话,一时很沉默,约莫几秒,江瞬再次开口:“为什么每次说到……”意识到江为臣的脸已经彻底冷下去,江瞬闭了嘴。 又过了几秒,委屈的眼泪被咽了回去,发出哽咽而略显单薄的声音,他说:“小时候……没你我也这么过来了,反正,你的私生活我不在意,而且我都这么大了,爸,你也就不要再打扰我的私生活了,好吗?” 几乎是恳求,然而此话一出,原本冷着脸的男人却是呵呵笑了起来,将他重新按倒在大腿上。 “啪啪!” 折扇坚硬的下板吻上臀肉,屁股顷刻横亘一条红棱。 “跟我扯东扯西。”江为臣没收着力,折扇啪啪作响,一条条红棱逐一浮现,“知道又怎样,知道就是你任性妄为的理由吗?我让你去道个歉,你觉得很委屈了?” 不,他觉得屈辱极了。 谈话无疾而终,即便到这番境地,男人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模样,说着他听烦了的话,做着他想要摆脱的事。 值得一提的是,女人去世前跟他说的最多的便是“你有个有钱的爹”“去找他”,他至今仍记得第一次被领到对方面前时,男人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厌恶,而那时的他却是迫切想要得到男人的关注,得到名为父亲的认可。 小时候他特别害怕这位父亲,因为那时的江为臣很少过问他,也很少笑,他们几乎没有说话的交集,甚至于每次见面,对方看他的表情总是那样淡漠,像一片无法融于水的冰花。 他真就如此令他讨厌? 不,他与江为臣血浓于水,他们之间不应该如此。 一切似乎又绕回到原地。 他累了,脑力和体力都用尽,他干脆放弃挣扎,报复性地重重压在江为臣腿上,身下的小山丘不可忽视,刚才他居然起了反应,对着他的父亲,这种悖德的反应令他害怕。 他不明白江为臣究竟是怎样看待他的。 最初或许还渴望那点父爱,到后来他再没有把自己当成江为臣的儿子。 不是讨厌他厌恶他吗?现如今这么关心自己又是在发什么疯? “你为什么要管我?” 他问的是“你为什么要管我”而不是“你管我做什么”。 失望的是,江为臣似乎不愿跟他废话,巴掌不依不饶地落下,不曾停歇。从小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儿,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疼痛与委屈迭加,江瞬只恨自己太过脆弱,竟在江为臣面前露了怯,“你就不能轻一点,我肩膀都磕地上了。” “啪啪啪!” “早乖乖趴过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啪啪!” “你还打……呜呜呜你、你别打了,我跟你去、我跟你去道歉还不行吗。” 江为臣终于停了手,“起来,跟我保证,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江瞬站不起来,还是江为臣扶他起来的,他裤子还垮在小腿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护住屁股,疼得狠了,他哭哭唧唧、骂骂咧咧、咬牙切齿:“你……卑鄙!” 江为臣两眼一垂,拉住他就要再次上手,江瞬急忙叫嚷着避开,“别别别………呜……我说、我说,我保证,我后天就去道歉,我后天就去道歉!” “行,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自己说的话得自己负责,你爷爷很想你,道完歉就跟我回老宅。”得到回答,江为臣起身,开始整理着装。 “我有事出去一趟,收起你的小心思,好好呆着,这么大的空间给你,任你发挥,你想怎么反省都可以,我不介意。” 说完“啪”地关上门,接着咔滋落了锁。 “混蛋!” 办公室彻底安静。 …… …… 泪水再也忍不住,江瞬缩在墙角,抱着小腿闷闷地哭起来。 沉痛的哭声掩盖了一切。 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 第19章小狗 到达别墅已经将近八点,祁安没说要回去,沉聿也没说要送他回去,他继续往里走,沉聿叫住他。 “去哪儿?” 祁安不明所以:“我……去厕所。” 沉聿告诉他:“去茶几前跪着,现在。” “那厕所……” 沉聿笑了笑:“厕所在那儿又不会跑,你慌什么。” “……” 他怎么能不慌! 简短吩咐完沉聿就上了楼,下来的时候他手中多了一柄两指宽的皮拍,黑色的拍头看起来柔软有弹性,祁安只看了一眼就心有余悸地撇开视线。 这么快,这就来了? 沉聿走上前,一边说着,手中的皮拍就挑剔地抽在相应的位置,“双手背后交握,两腿分开,后背挺直。” 祁安身上立刻涌现出规整的红印。 沉聿说道:“跪姿,你是怎么跪的?跪不好,今晚就一直跪,直到能跪好为止。” “我能做好,求您。”他不想跪一晚上,祁安不停眨着眼睛,可惜的是沉聿并不领情,“我承认这样撒娇是很可爱,但是你还欠我五个板子,用撒娇来逃罚,你觉得合适吗?” 他感觉沉聿可能生气了,“我这样做……不合适。” 沉聿语气略显凌厉:“既然承认了,今天的惩罚加倍,十下,当天的罚当天清算,拖延只会适得其反,我会打得更疼。下次受罚的时候,我不希望看到你再做出任何求饶的举动,记住我说的话,不然我会好好收拾你。” 祁安忙点头:“我记住了主人。” “好,抬起头来。”沉聿用拍头挑起他的下巴,“还记得答非所问,要怎样罚么?” 他那次跟沉聿在网上聊天的时候,沉聿就告诉过他,答非所问要抽肿嘴巴。他当时确实被吓到了,不过沉聿一直没有践行过,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而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他今天的身份跟以往不同,沉聿对他的要求也跟以前不同了。 ——知道了还想做我的Sub? 他不会轻易改变想法,之前的回答是想,现在的回答也是想。 “您说答非所问,要打肿……嘴巴。” “记得挺清楚,但今天看来,还不够。”皮拍顺着下巴往一侧游走,沿着他的下颌线来回摩挲,“要你刻进你的脑子里,小脑瓜要装好,不能忘,否则,我就会像这样,刻进你的身体里。”皮拍骤然挥在他的颈侧,祁安轻吟一声,心跳快到了极致。 “别发骚。”沉聿一派云淡风轻,将拍头贴上他的唇瓣,“牙齿咬紧,不用你报数,我的要求是不能出声。” “——咻啪!” 唇拍相触,伴随着啪叽一声,涎水从唇缝中被带出,痛麻感瞬间传遍双唇。祁安弯下腰痛呼,嘴唇无力地露着缝,他想,只有亲身体会过才能明白这一拍的分量。 沉聿打人真的好疼啊! “起来。” 等他跪好,沉聿毫不犹豫甩下皮拍,“刚才不算,这是第一下。” 皮拍循序渐进吻上软嫩的唇瓣,每次都能掀起新一轮的疼痛,祁安无数次想弯腰,却又随着急促的呼吸制止住了。 “放松,别抖。”沉聿轻轻拍打他的唇瓣,六下过后,唇部已经诱红发肿,周围还有因为击打而溅溢出的口水。祁安瘪着嘴闷哼了几声,努力让自己放松,拍头继续砸落,疼痛一触即发,伴随着抽气声,皮拍贴着唇肉来回挤压,再次挥落。 “嗬呜呜。” 沉聿掰起他的下巴,命令:“别动,跪直。”祁安眼眶红红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含糊不清:“我马上就好。”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天第一天,立个规矩。两下,以后回话的时候先掂量掂量,你能有几张嘴来承受后果。” “啪!” “啪!” 沉聿掰着他的脸,连续两下迅速挥在肿胀不堪的唇部,两行热泪溢出眼眶。他全身的力道几乎都压在沉聿的手上,如果没有这只手,他估计已经跪不住了。 祁安费力张口:“我不敢了主人,以后您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我错了。” 沉聿拨动他的唇肉,“张开,我看看。” 受了责打的唇还巍巍颤抖着,沉聿手指伸入火热的口腔一番搅动,“很乖,没有咬伤。”沉聿抽出手,拿纸巾替他擦掉唇周的口水和混杂的鼻涕,祁安唔嗯了几声,没有乱动。 “起来吧,活动一下。” 跪久了膝盖有些发麻,祁安动了一下果真感觉好了许多。沉聿牵着他上楼,入眼是一个旋梯,大理石踏步搭配玻璃扶手,楼梯和上空的墙壁都内嵌暖橘色灯带,视感没有刚才那么沉闷,连带着那股压迫感都舒缓了几分。 沉聿把他带到一间客房,卧室以白金色为主,地面铺着柔软的棕色地毯,最外端是一面落地窗,从这里看去,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 “以后你过来就住这里,你觉得缺什么就告诉我,比如鲜花、玩偶、模型等等,你喜欢什么,我让人布置。” 沉聿的手掌很有温度,祁安笑着说道:“主人,我喜欢鲜花。” “好,风铃花怎么样?”沉聿开始解他的裤扣,“很适合你。” “可以诶。”说话间,沉聿已经脱下他的外裤,祁安惊疑:“这、现在是?” “罚站一个小时才算结束,剩下的衣服自己脱,先站到落地窗前等我,我回来的时候,要看到合格的姿势。” 直到沉聿走出房门,祁安仍神游在外,方才只是惩罚的一部分,但他并没有做很过分的事情,也不至于逮着不放。想到这里,他竟有点委屈。 没多久沉聿重新进来,手里拿着几个物件,祁安岔着双腿,双手背后,按照姿势端站着。沉聿把黑色项圈套入他的脖子,收紧卡扣让项圈微微嵌入皮肤,喉咙很快就有轻微的窒息感。 项圈正面有一排金属孔洞,沉聿手里拿着一根银链,银链两端坠着两个黑色乳夹,银条穿过两个孔洞挂在祁安胸前,沉聿忽地捻起软哒哒的乳头。 “啊~” 尖端逐渐硬挺起来,沉聿逮着那处反复搓揉,时而用力往上提,“站直,摸一摸反应就这么大,你看你,两个奶头都挺起来了啊,你是天生的小骚货?是不是?” 沉聿提住他的乳头,可怖的金属乳夹登时咬上了上去,圆润饱满的乳粒瞬间被夹扁。 “啊——”祁安哀婉地叫了一声,“我、我不是,不是。” “不是骚货,那你是什么?” “我是…我是主人的…小狗啊~”祁安泄着颤音,银链的距离只够他勉强伸直身体,如果要完全挺直后背,势必会牵扯起两个乳头,换来那处无尽的疼痛。而沉聿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以至于祁安的胸口此刻都在发抖。 “看着我,重新说。” “我是…主人的小狗呃啊。”祁安泄着颤音,语气虔诚。 “说叁遍。”沉聿覆到他耳廓低声威胁,“我要你说得骚一点,不够骚就跪到我的胯下骚够为止,那里有你爱吃的大鸡巴,小骚狗,你不努力怎么行?” 血液悄无声息地沸腾,他撞入幽黑的眼眸,恰似一滴清泉坠入深潭,乳夹随着他的动作颤巍摇晃,连带声音都氤氲着灵动与羞怯:“我是主人的小狗~” “我是主人的小狗。” “我是主人的小狗。” “啊~” 沉聿有条不紊地用手指抛逗充血的乳头,“小狗应该做什么?” “呃要、要满足主人的需求。” “什么需求都可以?” “是的,什么呃、什么都可以。” 指腹摩挲乳晕,沉聿拎起他的乳头反复揉搓、揪扯,指尖还恶劣地钻入中间的乳孔,沿着内里圈圈勾磨,被蹂躏的乳头又痛又痒,红润无比,祁安浑身一激灵,惊颤着弓下身体。 “啊啊~呃~” 这完全出于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也正是这种反应,让眼前的男人很不满意。沉聿抓起中间的链条,缓缓往上勾,“能站直么?如果不能我可以考虑将你绑起来,不守规矩就把这两个小东西吊一整晚。” 此刻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简直就是双倍刺激,刺激着祁安的眼球,他恐慌注视着还在上提的链条,嘴上哀吊着声音:“能、能、能、我能、主人、能…啊!” “痛呜……“ 沉聿静静注视着他,手上还在用力,“我让你挺胸,站直。” “呜呜……” “呜呜呜……” 实操起来比想象中难得多,关键是他此刻很想上厕所,他怕被吓到一个憋不住就尿了出来,那可就真的丢死人了。 祁安哭出了声,惶恐不已,”呜呜主人我错了,我不应该乱动,小、小狗不会再动了,真的不会了,真的呜呜呜呜。”如果乳头被吊一晚上,他都不敢想象第二天那里会是怎样的形态。 第20章信任 沉聿没有放手,撩着眼皮继续说:“不想动它可以,加罚一个小时,也不多,总共两个小时。”说着手又往上勾了勾,“罚站要身正,心静,神凝,能做到吗?” “我可以,主人。”他宁愿罚站也不愿再受这样的疼痛。 “好。”沉聿将一个沙漏摆在侧方柜台上,“现在九点叁十二分,到十一点叁十二分结束,我会叫你。” 他以为只是罚站,谁料沉聿把一个透明塑料杯递到他嘴边,杯里盛满了温水,“咬着,水洒一次,记一次抽嘴。如果洒完,那就重新计时,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到天明,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让我罚了。” “我会努力的,主人。”祁安咬上杯沿,杯子不轻不重,但也需要牙齿用力、嘴唇微微绷着才能叼稳,这并不好受,看似劫后余生,但被惩罚过的嘴唇还残留着方才受罚的痛感。 沉聿离开了,房间里的空调一直保持在二十五摄氏度,但他仍旧止不住地冒汗,冷汗混着热汗,黏得浑身难受。 他以为沉聿会看着他,然而并没有,过了很久都没有。 房间里厚重的呼吸声针落可闻,原先以为站一站而已,这样的姿势还是很轻松的,但事实他的腿弯已经接近酸痛,整个足弓都颤抖不稳。 嘴里咽不下的潺液越积越多,顺着红肿的唇漫流而下,汇流到下巴,滴落在杯沿上、身上、地上。有好几次祁安都想放弃,如果他没有成为他的Sub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他会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觉,没有任何人打扰。 但他是主人的小狗,主人会惩罚他,就像现在这样——他的样子一定窘迫极了。 真是越想越错,越错越多,咬合的双齿止不住颤抖,越来越多的水被抖溢到地毯上,祁安不停调整叼稳杯沿,太难了,全身酸痛,他沉沉哭了出来。 伴随着项圈的桎梏,喉间止不住滚动,鼻腔发堵,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他仍旧叼着水杯,哭得越来越大声。 眼泪模糊了视线,隐隐察觉有人来了,是他的主人,他想叫主人,嘴里却发不出完整的字音。 祁安害怕这种感觉,他心里空荡荡的,他知道,主人就站在旁边,却没有要干涉的意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很想上厕所,肚子胀不说,其他地方还疼得厉害,无论是嘴唇、乳头还是大腿,就连面颊都是酸的。祁安一边发颤,一边抽泣,强迫自己用力咬住水杯,可即便如此,杯里的水还是快要到达清空的边缘,津液顺着牙齿潺潺滑落,他喉间抽泣得更加凶狠。 两个小时过得像两辈子那么长,他几乎把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杯沿被咬变了形,在不经意的一刻,主人上前取下他嘴上水杯,然后,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房间陡然安静下来。 左边脸颊一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祁安始料未及,尚未合拢的牙齿磕到黏膜,他尝到了血腥味。 “……呜……呜……” 低低的哭声响起,祁安眨掉眼里积蓄的泪水,抬头看过去,沉聿睨着他,手往他另一边脸颊伸去,警告似地拍了拍,“还要哭吗?” 祁安兜着眼泪摇头,脸旁的手“啪”地落下,沉聿再次甩了他一巴掌。 “你是不会说话吗?” 头被打偏,他吓呆了,眼泪蹭蹭往下掉,“不呜……不哭……会……呜……会……” 沉聿托起他的下巴,用湿巾给他揩眼泪以及整张脸蛋,“我说没说过不准一直哭?我说过的话你都听不进去是不是?留两个印子就好看了?” 祁安明显瑟缩,他真的挺怕此刻的沉聿,“不哭、不哭了。”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也就并未察觉沉聿默默叹了口气。 “这半个多小时不算,重新开始。”沉聿替他松了松脖颈上的项圈,给了他一个新的盛满水的塑料杯让他咬着,最后看他一眼,“再哭,翻倍。” 祁安哭着喘息几声,终是没敢再哭出来,他的主人同样没有再说话了,也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身侧的沙漏重新倒置,一切都回到了起点,祁安立在原地,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很久之后,当他再次回想起,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是什么让他坚持下去的,他依稀记得那天晚上的沉聿很严格。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声音叫醒了他,是他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温和的声音。 “时间到了。” 沉聿取下他口中的水杯,“动一动,不着急,慢慢来。” 沉聿托住他的脑袋,又一次用湿巾给他擦脸,“再多纸都不够你霍霍,罚你站两个小时就哭成这样,是我委屈你了?” 祁安的肩膀轻轻抖动着,“不是,是我的嘴巴,嘴巴痛。” 沉聿忽而反问:“只是这样?祁安,你想好再说。” 祁安垂下头,潮湿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您一点都不关心我。” “为什么这样想?” 祁安头一次沉默了。 “你说不出来,我帮你说,我问你,你有信任我吗?” 信任? 他有信任沉聿吗? …… 思考的时间,沉聿已经突然将他拦腰抱入怀里,此刻他的脑袋就枕在沉聿的胸膛上,甚至能听见沉聿胸膛发出的震动,“你是不是在想,我罚你又对你置之不理?” “我要听实话。” 沉聿来回抚摸着他的后背,祁安小声答道:“是。” 意想中的怒火并没有到来,沉聿的声音与平常别无二般:“在调教中,我不会无条件关心你包容你,只有你表现好了,才有可能受到奖励,而关心也是一种奖励。” 静默片刻,祁安做的第一件事,是伸出双手去抱沉聿的腰,“主人,我让您失望了,您不要我了吗?”他抱得很紧,不愿意松开,“爸爸,我……对不起,别不要我。” 他潜意识里渴望被调教,但实践中出现的种种偏差又让他无从适应,“主人,给我点时间,好不好?就一点,一点就够了。” 这样的局促,几乎每个Sub都有过,沉聿见的也不少。 不过这么多年,很多时候,对很多Sub,他都没像今晚这样,产生想把人抱进怀里狠狠疼爱的念头,因为这种念头很强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他喜欢祁安脸上各种鲜活生动的表情,尤其喜欢他疼得哭泣娇吟的模样。 跟其他经手的Sub不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祁安总能拿捏他的躁点。 身下起伏的东西提醒他,他想操他,摁在床上狠狠地操。想看他哭,哭得越狠,操得越爽。他自恃变态,对Sub如此,对祁安,更甚。 但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能这样做,沉聿喉头滚动,不动声色扼制住滋生的恶念,他宁愿这只是一场“头脑风暴”,也不愿承认有些东西已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最初的轨道。 一时间,无人说话。 半晌,沉聿扶着祁安正面岔坐,环过他的后背,将他的脑袋按到肩膀上,这样的姿势给足了安全感:“又想哪儿去了。” “我的小狗怎么这么敏感,嗯?以前只是跟你玩玩小游戏,但今天不一样,你的身份是我的Sub。” “我允许我的Sub有缺点,也正是有这些缺点,我才会惩罚你,调教你,把你调教成我喜欢的样子,所以你不需要自责。” “况且做我的Sub很辛苦,如果你受不了,我也不会强求。” “不可以不可以!”祁安想都没想就说:“我不走。我受得了,我只是…” “你只是不信任我,不信任我们这段关系,你觉得我冷暴力你,我会伤害你,你今天所有的愤懑都来源于此,我说的对吗?” 沉聿一针见血,祁安哑口无言,半天,才堪堪承认:“对……” 沉聿捻起他的后颈,跟他对视,“今天第一次,你不信任我没关系,倾诉真心本就是一场精神买卖,我们可以慢慢来。” “但是,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处于健康状态,你也不用完全希冀于我的肯定。下午我就说过,你依然是你,无论惩罚还是奖励,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我都不会不理你讨厌你甚至抛弃你。所以我给你,你就受着,不要有心理负担,能不能做到?” 沉(os):好像把人吓到了 沉(os):孩子爱哭怎么办?急! 沉(回头/放水/警告):再哭,翻倍 安:(?﹏?)(T﹏T)(???????︿???????) 第21章手吻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沉聿利落的下颌线,他的喉结在动,在说话,像缥缈夜灯下令人着迷的剪影,祁安紧紧抱住沉聿,“我能做到主人。”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祁安小心地问:“我可以,亲您的手吗?” “就亲一下。”他补充道。 沉聿在看他,许是说话的人目光太过炙热,让人恍了眼,那只手不由抚上了他的脸。 “好。” “奖励你今天有乖乖叼水杯。” 祁安开心了,他双手捧起这只惩罚过他的充满力量感的大手,低头在手背的位置轻轻印下一个吻。 此时的这只手太过安静、太过温柔,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蜻蜓点水般轻触即罢,温柔的手忽而钳住他的两腮,拇指磨他的唇,“今天水杯掉了四次,这里还欠我四下。” “嫌少的话,我不介意多来几下。”沉聿脸上还残存着淡淡的笑意,像是逮住了一只偷吃的小鬼,温良的声音在夜晚像音符一样美妙。 祁安鼓着两腮:“主人,我一定乖乖挨罚,只是今天再打四下,我明天可能会做饿梦。” “噩梦?”沉聿松了手。 “饿梦。”祁安带着沉聿的手摸上自己的小肚子,眼巴巴地望着他,“爸爸,明天嘴巴塞不下东西,我的肚子会很饿的。” 这种伎俩确实磨人,沉聿罕见地笑了一声:“放心,养你还是绰绰有余,明天早上罚完就吃饭,一定把我们安安喂饱。” 祁安低头,红了脸:“哦。” 沉聿把他放到床上,“行了,乖乖坐一坐,等会儿喝完牛奶再去洗漱。” 夜色深沉,星辉熠熠,月光从落地窗外倾泄而下。今日在别墅工作的人早早就被遣散,四周一片静谧,沉聿到一楼煮牛奶的功夫,楼上原本坐着的人已经躺着了,正侧弯在被褥上睡得正香。 沉聿轻轻带上门,将房间的窗帘拉上,此刻的男孩与以往不同,脸上没有紧张,没有不安,没有微笑,也没有哭泣,宛然是卸下了所有的包袱,呼吸轻盈沉稳,仿佛鸿羽飘落水面,惊不起一丝波澜。 沉聿守在床边,注视了很久,直到滚烫的杯沿变得温热,他才把酣睡的人叫醒。祁安耷拉着沉重的眼皮,软软“嗯”了几声,他反应迟钝,都不知道沉聿是什么时候将他抱到腿上的。 他被圈在怀里,不吵不闹,还在男人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因着才睡醒,整个人软得不像样子,仿佛易碎的珍品,让人不舍得放手。 沉聿在杯中放了根吸管,这个怀抱好温暖好舒服,祁安含住吸管,眯着眼睛惬意地喝了起来。今天又是挨打又是走路又是罚站的,真是累死了。 如果此刻有别的Sub听见他这么说,一定会给出大大的嘲笑,你特么是5A珍惜动物吧! 沉聿捏了捏他一鼓一鼓的脸颊,“多大了,还要人喂奶,害不害臊?” 祁安睁开眼,一副羞到了但又不服输的样子:“那是因为……牛奶好喝,真是的……” “好喝?” “当然。” “什么味?” “牛奶,肯定是奶味嘛。”他继续吧啦吧啦:“这个问题好无聊……” 玻璃杯见底,沉聿给他擦嘴,“这么喜欢,以后我给的奶都要乖乖喝完。” “嗯嗯,我会的。”祁安无知无觉地点头。 沉聿将玻璃杯放到一边,捞过他的腰给他上药。祁安这个年纪,皮肤很嫩,挨过的地方都泛着红,特效药抹在身上冰冰凉凉的,他任由沉聿扒拉,很快便安然入睡了。 …… “你说,亲哪里?”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都要!” “嘴,哎呀你要亲嘴!” “好,听你的。” 厨房的暖炉温火煮着牛奶,他被沉聿的拥在怀里,沉聿正在亲他的脸,很温柔很温柔地亲,然后听他的话去亲他的唇,触感酥软,带着灼灼温度。 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 “你就这么爱他?” 宋婕上前质问:“这野男人是谁?” “跟我回去。”宋婕拉着他往外走,祁安甩都甩不掉:“不要,我不回去,别拉我!” 身旁跟着的张蕴之端着两盘菜肴,满脸笑意:“小安,长大喽,想吃什么?张叔叔给你做。” 祁安一把推开他们,扭头就撞上祁运锋,祁安再次用双手去推,四周的空间开始摇曳晃动,周遭的人影变化莫测,他发现沉聿不见了。 祁运锋一把拽过他:“我都病入膏肓了,你还有心思谈情说爱?” “小安啊,你看,你妈也出轨了,你以为那贱女人很好吗?” “跟爸爸走,爸爸想你了。” “小安,爸爸爱你,原谅爸爸好吗?” “爸爸做了很多菜,这是我第一次做,你尝尝喜欢吗?” “让开,你让开!”祁安猛地将他推开,身前的空间突然崩塌,祁运锋瞬间掉入无底深渊。 祁安大喊:“爸——” 祁运锋彻底消失不见。 没人了。 没人了。 祁安焦急地寻找,他哭了,但却听不见声音,只看到有只狗凭空出现,朝他冲撞而来。 祁安猛然惊醒! 他大口呼吸。 …… …… 是梦。 是梦。 洗浴间的温度更低,饶是这样,镜子中的人全身上下依旧是汗涔涔的,祁安朝脸上捧了把冷水,没什么感觉,受伤的地方全都上过了药,就连被拳头砸过的半边脸都消了许多,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痕迹。 房间的恒温系统从早到晚一直在运作,不知道是不是这恒温系统的原因,在沉聿身边,他入睡很快,不像以往时不时就要被鼻塞搞醒。 旁边手机一响,收到制作组发来的消息,两天后进棚录音,他给了回复,接着跳转界面,在搜索框输入“沉聿”两个大字,网页马上弹出一张沉聿的正面西装照,并附有简洁的文字,星屹集团现任董事长。 星屹集团,星屹集团…… 是他知道的那个星屹吗? 以前舅妈还在的时候,他就觉得宋锐泽特别厉害,工作兼家庭多重压力下,竟还有精力带他玩。 小孩子玩心重,他也不例外,小时候经常缠着宋锐泽玩耍,玩得正尽兴,一个电话过来宋锐泽就要出去工作了,小祁安很不高兴,说他坏,不陪自己玩了。 宋锐泽没有生气,反而带着笑,语重心长地教育他:“想什么呢,舅舅要是被炒鱿鱼了,谁来养我啊?所以小安现在要好好学习,挣很多很多钱,早日出人头地。” 那时的他也未曾想到,有一天,舅舅的顶头上司现在就在外面,离他几步之遥,他还给人当了Sub。不敢想象宋锐泽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笃笃几声,庭绪敲门叫他:“祁少爷,沉董在下面等您吃饭。” “好的,我马上下去。” 一楼客厅。 “这两盒是下个月的药,不过有一盒换成了这盒红色的,还是老样子,一日叁次,每次两粒。” 看着餐盘上的四粒胶囊,沉聿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我记得这个月吃完,就不用再吃了,我已经无碍了。” 傅永庚浅浅弯腰:“沉董,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现在是关键阶段,这药不能随便停,还需要继续观察。” “最近还会头痛吗?” 沉聿摇摇头:“没有。” “进食那些呢?” “很正常。” “运动呢?” “非常正常。” “……”傅永庚再次浅弯腰,苦口婆心:“沉董,我知道十年了,你已经厌烦了,但令堂很关心你,一直在跟我保持联络,请相信我,这将最后一个阶段,况且……” 沉聿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了,药我会吃的,劳烦你费心。” “应该的。”傅医生满意了,在表单上将语言障碍、运动功能障碍、视觉障碍都划掉,走之前还不忘再次叮嘱一日服用叁次,一次四粒。 阿弥陀佛,21章终于吻了……手,我发誓不是故意的!(つ'w'c) 晚点还有一更,是进食喔(嘶哈) wb:@小鱼破冰吖 第22章牛奶(进食/舔鞋/dirtytalk) 祁安洗漱完下楼,就见沉聿端坐在餐桌上,看他出来,沉聿带上了微笑,招呼他过去。餐桌边只有一把用餐椅,就是沉聿坐的那把。 祁安想了想,便自觉跪下身,地面铺有地毯,不会硌着骨头,这样近的距离足够他看到桌上放的那根皮拍——是昨天用在他身上的那根。 吃过教训总会识时务,祁安摆好挨打的姿势,沉聿对他的表现很受用,按规矩唇上挨了两下,祁安清醒了几分,随着最后两拍挥落,朦胧的睡意彻底被唤醒。 “过来吧。” 责打结束,沉聿轻拉他的头发,引导他爬到腿间,“塌腰,收腹,教过的姿势要记住。以后我不会再提醒,做得不好就受罚。” “是主人,我记住了。”祁安回道。 虽说跪坐在沉聿腿间很有安全感,但要是被庭绪撞见,该如何是好? 事实上,整个客厅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任何人进来打扰,这是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餐桌上有一杯牛奶和几片抹有蔓越莓果酱的叁明治,沉聿撕下一小块放手心,再递到他嘴边,“试试看味道怎么样。” 祁安把叁明治含到嘴里,边嚼边说,“好吃,我还以为会很甜呢。” “不喜欢吃甜的?” 祁安拖着声音:“嗯也吃,我吃过奶油包,蓝莓奶酪啊,还有榴莲披萨,蔬菜偶尔也会吃。”他瞄了眼沉聿的眼色,接着说:“我最喜欢鸭脖。” 沉聿继续投喂他小块叁明治,愉悦道:“听起来不挑食,看来我的小狗很好养。” “是很好养。”祁安腼腆认可。 “鸭脖好吃吗?” “非常好吃。”祁安突然想到什么,语调一转,带了点小抱怨:“啊……之前给您的您没吃吗?” “吃了,味道不错,不过。”沉聿手往下,抚上他的脖颈,“辣嗓子。” “哦。” 沉聿笑了笑,问他:“最近吃了多少鸭脖?” 祁安愣了愣,不知道沉聿为什么问这个:“就还、还好吧,不算多,也不少。” “不多不少……是多少?” “我教过你怎么回话吧。” 头顶一沉,没想到沉聿直接踩住了他的脑袋,这样的认知让他的身体瞬间绷紧,脑袋很快就做出与之对抗的反应。 但沉聿似乎就想让他接受,逼得很紧,脚下的力道逐渐增加,电光火石间,他听见自己因忍耐而变得急促的呼吸,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一直到他的脸被压到紧贴地毯,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他的脑袋再也抬不起来。 在祁安的认知里,这是一个比下跪还要卑微的姿势,卑微到他的呼吸全都落在了地毯上,看着他僵硬到不知道该怎么放的两只手,沉聿难得又加了点力,强劲的力道让身下人的侧脸微微变形。 “喜欢吗?” 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但祁安能感觉到主人不太高兴。 祁安长呼一口气:“喜、喜欢。” “真乖。”沉聿认可似的点点头,接着将脚转移到他的正脸,祁安下意识抬起了手,然后“扑通”一声,直接被鞋底压得仰面滑地,他两手扒地,呼吸前所未有的急促。 “喜欢吗?” “喜欢,喜欢。” 祁安的声音轻极了,皮鞋忽地碾了碾,他吓出一声含糊的“啊”叫。 “你是谁啊你就喜欢。” 祁安艰难地呼吸着,“我是主人的小狗,喜欢、喜欢被主人踩。” 沉聿问道:“喜欢什么?” “喜欢被主人踩,小狗、小狗喜欢被主人踩。” “既然是狗,就拿出狗的模样,我这里只认多和少,不准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来糊弄我,我说过的话,能不能记住?”脸上的温度腾腾往上升,皮鞋一下一下碾压着他的脸,他就在这里,沉聿踩他是那么的轻而易举,就跟踩只蚂蚁一样,强烈的视差让祁安的羞辱感倍增。 某些情况下,他的主人并不温柔,一如上一秒还可以开开心心聊天,下一秒却又让他不敢造次。 他试过这种感觉,一如现在,“能,我知道错了主人,小狗现在记住了,以后也能记住。” 他强调:“真的、真的!” 对此,无动于衷的皮鞋挪到了他的嘴边,“舔它,会吗?” 他想说会,但碍于前车之鉴,还是老老实实说了“不会”。 意料之外,鞋尖抵了抵他的唇,沉聿离他很近,正撑着手朝他微笑:“不会也要舔。” 头被抵得一仰,祁安脸红透了。 怎么不讲道理呢! 他堪堪伸出舌头,舔得很生疏,皮鞋的味道真不怎么样,透着一股皮革味,他并不习惯。半途沉聿不满意他的表现,踢了踢他的脸,“舌头又躲哪里去了?全部伸出来,光怼着个鞋尖舔,能满足你这张小骚嘴吗?” “回答我,能吗?” “不不、不能。”祁安不敢犹豫,“主人,我努力。” 沉聿表情半点没松动:“嗯,继续。” 祁安再次凑上去,他照着要求做。 “再伸,我要看见你的舌头。”沉聿弯腰逮着他的头发,“努力,好好打理,不准偷懒,整个鞋面都要舔到,好孩子就应该努力,好好照顾它。”沉聿的声音附在他的头顶,温和却又不容抗拒。 喘息声和水声混合着,祁安清晰地认识到,他正匍匐在男人的胯间,为他舔鞋,想到这里,他的下半身硬了,不争气地硬了。 沉聿挪开了脚,扶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上面还有不久前留下的手指印,沉聿看了眼他硬得不行的性器,“说几句就兴奋成这样?你可要看好它,老是这样的话,以后这小东西可就容易受苦了。”皮鞋毫不留情碾了下去。 “哈啊!” 沉聿踩得是真疼,只这一下,无以言说的快感被迫憋了回去。祁安疼出了眼泪,眼泪在眼眶里盈盈闪闪,看上去可怜又憋屈。 沉聿愉悦地勾了勾他的下巴,将牛奶倒进小盆里,踢到了他面前,“喝吧,温度刚刚好。” 第一次这样做,祁安舔得很费劲,舔得面红耳赤,沉聿的鞋搭在他的头顶,还有那道无法忽视的视线,从头到尾的视监,让他这盆奶喝得如坐针毡。 因为不熟练,他舔得乱糟糟的,嘴巴周围糊满了牛奶,有点痒,他正欲拿手过来,谁料半路头就被重重踩到小狗盆里,整张脸瞬间沾满了乳白色的牛奶。 在他呛了一大口牛奶之后,头上的力道松了一些,松到他的鼻尖与水面相抵,他咳了几声,水面跟着呼吸荡漾。 “用嘴喝,还是用脸?” 经过刚才那阵,祁安张着嘴巴呼吸,眼皮还在滴奶,头被踩得很低,根本抬不起来,他难耐地哼唧几声,听着像小猫挠痒似的:“呜喝、喝,嘴巴,用嘴巴。” 沉聿满意了,皮鞋再次搭在他的脑袋上:“乖,喝完舔干净,不要浪费。” 餐桌底下响起潺潺水渍声,等小狗盆见了底,他又被沉聿踩着,将盆里残留的液体舔了个干净。完事后,沉聿捞起他的下巴,体贴地为他擦嘴还有脸,“又没人跟你抢,看看,鼻尖沾上了,脸也花了,小脏狗。” 有谁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江子叙,请他来为大家表演一个“做饭”! 第23章契约 吃过早饭,沉聿拿出一份契约递给他,内容不多,跟昨天说的相差无几,不同于口头,白纸黑字之间有许多加粗的话,一眼就能让阅览者注意到。 [做主人忠诚的奴隶,听从主人的安排,取悦主人。] [奴隶的身体属于主人,没有主人的允许,不得触碰。] [在保证隐私的前提下,奴隶无条件接受主人的调教,严格执行主人的管教计划,不能懈怠。奴隶犯错时,不能狡辩,须主动承认错误。] [主人有权惩罚奴隶,但不会对奴隶造成永久性损伤。] …… [本契约最终解释权归沉聿所有。] “接受有性调教吗?” 有性调教意味着什么祁安当然知道,据他所了解的这圈子大多都是有性,无性也有,只是相对比较少。沉聿问得随意,仿佛这只是一件例行的、无伤大雅的事。 也许是他想严重了。 “我接受,但我想再等等,可以再等等吗?” 沉聿什么都没问:“当然可以,无性我也调过,你也可以选无性,不必勉强。” “那要是我选无性,真的不必勉强吗?” 对上祁安的视线,沉聿顿住脚步,反问他:“你想听什么答案?” 明明是他在提问,但却有一种被拿捏的窘迫,他实在分辨不出沉聿在想什么,或者说哪句真哪句假,不仅如此,现在反倒是他有口难辩了,说的跟他真的想听什么似的。 祁安摇摇头:“当然是……不必勉强。” 一切比预想中的要顺利,签完字,他就跪到地上,将契约双手捧给沉聿,按照上面写的话念了一遍,念完,沉聿也没为难他,接过他手中的契约,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说了一句:“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契约并没有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因为我要你平时用心听我说,我的规矩会慢慢教给你,你要做的是用心记下来,记在脑子里,明白了吗?” “明白了。”某人答话总是像屁股坐鸡蛋上那么简单,到头来总是能忘得一塌糊涂。 再过一周,他就开学了,不过他找了实习,短时间不会回学校,沉聿让他每周六晚上过来,呆到周末晚上。 “介意去接你吗?”沉聿问道。 上一次有人接送还是初中的时候,宋婕每周五都会接他放学,到了高中基本都坐公交车了,大学就更不用提,谁会接啊。 “不介意,您有时间吗?” 沉聿好笑道:“我这么问,你说有没有。” 也是哦。 “主人,我过两天要去海城市录音,录完回来第二天就要去上班了,我其实也舍不得您,但这是之前就说好的,您看……” “既然接了就好好做。”沉聿说道。 祁安刚松一口气,便听见沉聿问他:“以后准备做什么?” “没意外的话,就是配音演员。”旁人也这么问过他,他会说演员,但在沉聿面前,他不想那么说。 “只是配音演员?” 他不知道沉聿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只小声应道:“是。” 沉聿看着他:“我记得你是学表演的,为什么想去做配音演员?” 祁安解释:“我大学参加了学校的广播台,虽然播音跟配音不一样,但基础都是相通的,然后我就想着试试,参加学校和市里的配音大赛,成绩也还不错,我就混那些配音软件,后来陆陆续续找过一些网配,这次是第一次配广播剧。” 他笑道:“也不怕您笑话,其实我当时第一单只赚了五块钱,就录了一句口播。” 这一行更新迭代不快,加之市场饱和,对新人小白来说更加不友好。他配过很多无偿,甚至大二的时候还报过配音班,漫漫鱼上运营的账号也刚有起色,或许一切都早已注定。 正想着,沉聿搭上他的肩,弯腰和他对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说谎的时候,肩膀夹得很紧。” 祁安的笑僵在了脸上。 沉聿不紧不慢说道:“配音和表演高度相关,你能学自然有利于基本功培养,不过配音圈比娱乐圈好不到哪去,资源层次不齐,稍有不注意就容易被割韭菜。” 祁安这会儿却没认真听,反倒说:“不……问我?” “我问你,你想说吗?” 纵横名利场这么多年,察言观色这一套早已经熟稔于心,更不用提Dom对Sub那套,尤其是对待祁安这样的Sub,有些空间尚需预留出来,急不得。 “对不起,主人。”祁安抱歉道。 “不要老说对不起,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以后说也不迟。”沉聿用手捋他的额头,“看,脸皱成苦瓜了。” “哪有啊。”祁安不自在眨了眨眼,便听见沉聿接下来的话:“但是,不难为你不代表你就可以蒙混过关,毕竟对我撒谎,这顿罚还是免不了。小惩大戒,可有异议?” “啊……”祁安张大嘴巴。 “嗯?” “没、没有。” “好,脱裤子。” 昨天用过药,颧骨的伤几乎看不见了,他这个年纪恢复得快,屁股上也只剩下淡淡的伤痕,沉聿把他带到卫生间。 “做过灌肠吗?” “灌肠?”祁安道:“没有,我在网上看到过。” 沉聿看他一眼:“没少学。” 祁安挠头,不好意思:“没学……会。” 然而在走进卫生间后,自认为见多识广的小朋友惊呆了。置物架上摆有许多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他都没见过,此刻他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惊叹又好奇:“这、这么多!要怎么做?” 沉聿从置物架上取下一个白色瓶罐:“不知道我教你,好好学,这次给你示范,以后自己来。” 沉聿让他跪在瓷砖上,两片臀瓣被扒开,露出中间羞涩的小穴,抹了润滑的软管破开小洞,深入肠道。 “唔主人,有东西,难受。” “别动。”沉聿按住他的后背,他像猫一样跪趴在地上,温热的灌肠液缓缓流入。他羞得不行,直想逃离,可沉聿按得很紧,他动弹不得,直到软管被抽走。 “深呼吸。” “记住,开始前一定要充分润滑。” “主人,唔我难受。”祁安往前蜷缩身体,却被沉聿捞了回来,沉聿扣住他的双手将他揽到怀里,不停按揉他的腹部促进肠道蠕动,“保留十分钟,十分钟后再排。” “不行太久了,忍不住了,哈唔后面好涨,求您。”第一次灌肠异样感实在太过强烈,逼仄的肠道被液体占据,身后的小嘴一张一翕,努力极了。 “主人我真的不行,少一点吧,要漏了、要漏了。” “漏了就把不听话的嘴抽肿,然后再加100ml,如果再漏,依次迭加,直到撑爆为止。”沉聿云淡风轻地说着残忍的话,手上还不依不饶按揉他的小肚子。祁安成功被吓到,他去抓肚子上那双不停施力的手,“啊~轻点主人,这样不行,会按坏的呃啊~” “讨打的话全让你说了。”沉聿哼笑,拍开他的手,继续揉了一会儿,才掰开他的双腿,就着小孩把尿的姿势将他抱到了马桶前,“来,排出来。” 念的内容写出来有点尬 大家自行脑补^_^ 稍等,还有一章~ 第24章羞耻(dirtytalk/排泄/跳蛋) 祁安立马闭上眼摇头,推搡晃动:“不不、不,不,不要这样,主人,我想下来,我想自己来,我自己可以的,求您。” “安静,就这样排。”沉聿空出一只手扇他那畏畏缩缩的后穴,“你就是这样听话的?”宽大的手掌有规律地按压他的肚子,“括约肌放松,排出来,我看着。” “呃……哈不行,不能看,憋不住了呜呜呜。”他的声音渐渐染上哭腔。 沉聿加重了力度,一浅一深地按压:“对,再放松,小朋友需要爸爸抱着才能尿尿,是不是?” “乖,尿出来,不要憋着。” “啊是,不呃!”他已经被泼天的尿意和羞耻挑逗得不清不楚了。 沉聿轻斥:“十秒,再尿不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十、九、八、七、六……” “四、叁、二……” “不要、快了、等等、不要~”双手不自觉搭上沉聿的手肘,祁安拱了拱腰:“爸爸呜呜呜轻点、轻点,要、漏了!” “啊~”随着又一次按压,液体终于包不住,在里面横冲直撞,最终顺着肠道喷溅而出,清浅的液体尽数落入马桶之中。 屁股失禁般持续不断地喷着水,仅仅几秒,热烘烘的水流就烧红了整个脸蛋,祁安靠在沉聿怀中,惶然无措地甩着小腿,骇然失色:“呜呜呜不行不要看,不要看,不要再看了呜呜。” 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排泄,还是他最在意的沉聿,这带给他莫大且直观的羞辱,祁安挺着身子往后缩,呜呜呜地哭吟。 然而,沉聿却将他的双腿把得更开,继续逼进他的防线:“不要看?不要看哪里?你的小骚逼?它长得很漂亮,吐水的样子也让我很满意。” “安安的身体都是我的,不给我看给谁看?” “安安说是不是?”沉聿掂了掂他的双腿,一副等着他开口的样子。 祁安无地自容,捂着烧红的脸:“嗯,呜。”他有预感,如果不顺着主人的心意,主人是不会放过他的,可能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我的身体是、是您的,您可以、可以看。” “什么时候都可以?” “是,呜什么时候都、都可以看。” “看什么?”沉聿沉声提醒他:“想好该怎么说,想挨收拾,就尽情跟我绕。” “呜呜呜。”祁安贴靠住沉聿的胸膛,抬头用柔软的发顶蹭沉聿的下巴,讨好地说道:“爸爸,我的身体都是您的,您什么时候都可以看、看我的……小骚逼。” “哦,我的小狗这么渴求,我是不是应该满足一下。”沉聿用把尿的姿势将他抱到洗浴台上,面前正对着一面镜子,“来,屁股抬起来,自己打开腿,把小骚逼露出来。” 不堪的画面再次浮上脑海,一番挣扎,祁安终是扭过脖子,红着脸敞开了双腿。 “很好。”沉聿撑着双手贴向他的耳廓,命令道:“头转过来,看镜子,看你的小骚逼,不想挨收拾,就好好看着。” 腿间的靡色一览无余,再对上镜中男人沉静的目光,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沉沉笼罩着他,祁安难抑地颤动了几分,沉聿绕过大腿外侧去扒开他的臀瓣,为他擦拭湿哒哒的屁股,包括那张翕的穴口。 沉聿拍他的屁股啪啪作响:“谁家小狗这么不爱干净?嗯?” 祁安羞哭了:“呜呜呜…爸爸…呜呜爸爸。” 沉聿的手指摩挲着穴口,颇为愉悦:“脸蛋这么红,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祁安再次捂住脸:“喜欢,喜欢呜呜呜。”他根本不敢去看沉聿,此刻阴茎已经抬头,正兴奋地冒出晶莹的液体,他试图分散沉聿的注意力,“爸爸,安安喜欢爸爸。” 沉聿不吃这套,擒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的视线下移,微笑道:“安安不是好学生么,好学生还流这么多水。你这么骚,你的同学知道吗?你的老师知道吗?把他们叫过来看看,这里有位不想尿尿的小朋友,一点都不听话。” “啊我听话的。”祁安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鸡鸡动了动,就这样射了出来,龟头瞬间湿乎乎一片。 刚射完的祁安失了神,脑子一片空白,直到沉聿将他放地上重新跪趴,本在穴口流连的手指径直破开小洞,直入肠道,“以后再这么没规矩,射出来的全部舔回去。” “啊~” “夹什么,放松。”沉聿狠狠扇向他的屁股,祁安哆嗦着舒展小洞,原本一个手指又增加了一个,两根手指在挤压搅动着湿软的肠肉,在里面不停地开拓着。 “呃胀、好胀。”祁安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身后的异物让他不舒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吃力的叫声逐渐转变为敏感的嘤咛,紧致的内里在沉聿手中逐渐松动,还贪婪地吸附着勾动抽插的手指。 沉聿抽出手指,再次狠掴他的屁股,两瓣臀肉留下对称的鲜红指印,“别发情啊,今天不是让你爽的。” “爸爸…”祁安忐忑地叫了声,也正是这个时候,穴口处突然挤入冰凉的东西,沉聿强势按住他的后腰,将一颗黑色跳蛋送入肠道,跳蛋顺着手指的指示,直抵凸起的敏感点。 “嗬啊~”祁安颤叫一声。 沉聿捏着跳蛋朝他的前列腺连续捣戳。 祁安浑身一激灵,“唰”地一下软倒在地,“呃~不要,爸爸求您,爸爸啊~” “啪!”沉聿一巴掌甩在他屁股上,“叫得真骚。” 沉聿逮住祁安的阴茎,拇指在冒水的顶端磨蹭,“不要为什么还流这么多前列腺液?不诚实的孩子,该罚。” 沉聿拨动开关,体内的跳蛋迅速嗡嗡震动起来,栗状的凸起受到前所未有的按摩、顶弄。 祁安瞬间瘫软在瓷砖上,他低估了这东西的威力,酥麻的感觉简直叫人飘飘欲仙,跳蛋死死卡在那处,他手指扣着地,难耐地扭动着屁股,不停地喘息:“唔~哈啊…不行…慢、慢慢点,要射、射…啊~” 沉聿笑着骂他:“小骚货,水真多。” 沉聿自然没有理会这些可爱的碎碎念,他握住祁安汁水横流的性器,将抹了润滑液的玻璃棒对准尿道口缓缓插入。 后穴被激起一层又一层酸爽,祁安受不住侧倒在地上,沉聿将他的身体掌控得很好,玻璃棒还在尿道缓慢抽插着,沸腾的精液尽数被堵住,憋屈感顿时涌上心头。 祁安无力又抓狂:“爸爸,呜呜爸爸我错了,取出来好不好,安安听话,呜呜求您了爸爸。” 沉聿将玻璃帮全部插入,只剩下顶端的圆形卡扣,身下的人哀婉地哽咽了一声,可怜地望着他。 “安静点,不是要听话吗。”沉聿笑了笑,朝他张开双手,“来。” 此刻他正是狼狈的时候,泪眼汪汪的,他顶着前后的酸痛,慢慢跪起身,温柔的怀抱如约而至,沉聿轻轻撑住他的胳膊,把他揽入怀中,用毛巾揩掉他身上的水。 后穴的跳蛋还在运动,玻璃棒也并没有被取出,祁安很不舒服,他贴着沉聿的肩膀,不停地叫着“爸爸”,言语间带着不易言说的委屈和暗示。 但沉聿仿佛听不懂似的,只是摸摸他的头,跟他说“乖”。 安安变成水宝了(???) 其实往后看就知道沉聿有多么“恶劣”和 “变态”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前面有暗示,我知道你们肯定没注意,哈哈哈! 江子叙,争气点,快出来!=?ω?= 第25章小鬼 沉聿没有带他回客厅,抱着他去到了二楼的书房,这里整个氛围比浴室要严肃得多,他心中那隐隐的不详的预感得到了验证,沉聿放他下去,给出了新的指令。 “站过去,双手扶着书桌,屁股抬起来。”沉聿拍了拍臀腿交界的位置,慢条斯理道:“我要打这里,二十下。” 未知的东西往往令人忐忑:“会很疼吗?” “这是惩罚。” 祁安还是很慌:“我知道了。” “知道就扶好,腿并拢。” “手不准离桌,否则重来。” 身前的书桌仿佛有千斤重,祁安做好姿势静静等待。换做任何一个Sub,这个节骨眼上哪有不怕的,甚至于害怕超过期待。因为沉聿罚他,无论是措辞还是力道都实难猜度。 冰凉的东西贴上了屁股,臀肉哆嗦了一下,祁安忍不住回头看,是一柄黑色加长手拍。 沉聿握着它轻轻敲打他的屁股,“看什么,喜欢?” 这东西又长又黑,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一看就不好惹,祁安心有余悸地摇头,“不、不不太喜欢。” 沉聿嗯了一声,“它长四十八厘米,两边都能照顾到。不喜欢没关系,你会喜欢的。” 不,他不想喜欢。 沉聿一拍子直接甩在臀腿交界的位置。 “报数加道谢,动了躲了重新开始。” 祁安想,惩罚的力度是不同的,双腿猛地向前屈,挨了打的嫩肉瞬间弹出红痕,没想到板子来得这么快,他受惊般转过身:“等等等、等!刚才还没…” “加五下,重新开始。” 祁安立马收住声了,沉聿走到他身侧,将他的后背压制到桌面上,接着屁股瞬间炸开火辣、灼热、疼痛。 “一,谢谢主人。” “啪!” “二,谢谢主人。” “啪!” “叁,啊谢谢、谢谢主人。” 挨了几下他发现好像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吓人,这惩罚不是很正经?正不正经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并拢的双腿会令体内的跳蛋顶得愈发激烈,沉聿的手像是装了定位跟踪器一样,无论他的屁股耸得多么厉害,下一拍都能精准无误地抽打在相同的位置。 每打一下,跳蛋就猛地撞向前列腺,又痛又爽大概就是如此,他被磋磨得红了眼眶,“主人,想、想射,呃啊…求您了,我想射…啊痛!” “不准。” “啪!” “呜呜十二,谢、谢谢主人。” 沉聿挥拍很快,欲望得不到释放,他憋屈得很,时而婉转呻吟,时而哭泣求饶,伴随着阵阵拍打,口水顺着嘴角缓缓淌到桌面。白皙的臀肉红肿一片,疼痛、快感、憋屈全都交织在一起。 祁安快疯了! 而施虐者却很享受,揉捏他红肿的臀峰,毫不吝啬给出了称赞:“这个颜色很漂亮,很适合你。” 回应的只有一阵哇哇叫,沉聿觉得好笑,心生逗弄:“你去叫春,没人比得过你,我亲自给你颁奖怎么样。” 祁安哼哼唧唧:“不好。” 沉聿笑了笑,拭去他嘴角漏出来的津液,继续羞辱道:“明明很期待,口是心非的骚货。” 祁安缩了缩脖子,下半身却不似嘴硬的上半身,小腹热烘烘,伴随阵阵潮热,分泌的精液一股股往上涌,漂亮的性器憋得通红,在半空一伸一翕地无法射出精液,如果可以,他早就自己上手了:“啊~不舒服,射不出来,拿出来,不要插,拿出来好不好?” “爸爸,求您了。” “小点声,你得讲礼貌。”尚在挣扎的阴茎敏感得不行,被沉聿一握,竟又挺立了几分,沉聿一边抚摸手中的小家伙,一边享受他的颤栗,右手还不停地扇打他红肿的腿根。 祁安难以抑制地呜咽,沉聿打得极有章法又有耐心,手拍在腿上啪啪肆虐,他含糊不清地报着数,忍不住的时候幅度也不敢太大,只敢微微屈膝。沉聿也没有说什么,只不过下一拍会打得更重。 二十五下过后,后腿肉肿得厉害,表皮泛着青紫,沉聿放下皮拍,给他揉搓肿肉,这样火上浇油的动作,祁安差点跳起来,他扭着屁股躲来躲去。 沉聿呼了他一巴掌,“乱动什么。” “后天去海城市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嘶啊轻点,放心吧主人。”这一下不轻,屁股瞬间泛红,祁安趴在桌上,抖着声音小声嘀咕:“我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出个市而已嘛,没问题的。” 沉聿成心为难他,笑道:“没问题就没问题,你顶嘴做什么?” 祁安转过头,犹疑不定地睁大眼睛,绯红的眼尾还残有湿漉漉的水光。好吧,某些情况下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能去反驳,沉聿也不是真想把他怎么样,在一定范围内小打小闹无伤大雅。但他要是反抗过头了,那结局可就不好说了。 上次遭殃他还记得,他又不是没脑子,哪能次次都遭殃,祁安又用上了他那套屡试不爽的办法,去拉沉聿垂在身侧的手,摇了摇:“我错了爸爸,可不可以记到下次?” “……”沉聿不动声色挪开手,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安安本来就可爱,哪能次次都撒娇。”沉聿拎住他湿乎乎的铃口,提起上面的环扣小幅度抽插起来。 “告诉我,为什么流这么多骚水?” “啊~”祁安一激灵,成功被带偏:“因为、因为它、它兴奋了。” “哦?”沉聿似乎很好奇,“它为什么这么兴奋?我摸一摸,真的就能这么兴奋?”玻璃棒进进出出,抽插的速度逐渐加快。 “哈啊~呃…因为呜因为我喜欢被、被打啊~”快感太过强烈,祁安扶着桌沿,支着脖子呻吟:“我…呃我喜欢被主人打呃~” “啪!” “明白了,像这样。”沉聿扇了扇他已经青肿的大腿,旋即拉着卡扣将精液残忍地堵了回去,滚烫的泪水瞬间从祁安眼眶漫了出来,他趴在桌上抽抽哒哒地哭泣。 “痛呜呜呜,怎么能这样。” 正哭着,冰凉的湿巾纸覆上他的脸,像触发了按钮,祁安的哭声缓和下来,等湿巾挪开,沉聿的脸近在咫尺,带着浅笑:“这是第二包湿巾,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养只小狗这么费纸巾。” 沉聿给他擦脸,问他:“委屈了,嗯?” 祁安连忙嗯嗯点头,带着浓郁的鼻音。 沉聿又给他擦鼻子:“现在呢,还堵吗?” 祁安摇头,嘴角微翘:“挨打的时候有点堵,您用湿巾给我擦了脸之后,就不塞了!” 沉聿拍了拍他的脸蛋:“那还挺神奇的。” 祁安忍不住问:“主人,这个什么时候能取下来?” “不听话就一直戴着。” “听,我听。”祁安晃晃悠悠扒拉沉聿的手,“我一定乖乖听您的话,我会想您的爸爸。” “好。”沉聿顺势两手揉捏他的臀瓣,笑着说:“我的小狗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努努力,以后一坐下,就能想到我。” 祁安想起,面前这张熟悉的脸,他曾在财经新闻和娱乐八卦版首上见过。而此刻的这张脸却又是他未曾见过的模样,带着几分浑然天成的恶劣,岁月并未在沉聿脸上留下过分的痕迹,只有他笑起来眼尾那几缕几不可见的皱纹。 祁安回过神,小声嗔怪:“爸爸,您真过分,您打得那么凶,屁股可是要痛上一个星期的。” 沉聿逗趣他:“哦,那我随口一说,你脸红什么?” 祁安脸更红了。 “我过分,你不喜欢?” 祁安脸红得冒烟:“……喜喜、喜欢。” “怎么打都喜欢?肿起来也喜欢?” “爸爸~”祁安躲着沉聿的眼睛,随着点头的动作,发顶的两根呆毛上下弯了弯。主人怎么老爱这么问他,偏偏他还无法反驳,好过分。 “又撒娇。”沉聿勾住环扣,将那根作恶已久的玻璃棒缓缓抽出,不紧不慢地说:“你生活和学习上的一切事宜,我都会参与。这番话我今天说与你,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以后要是忤逆我的话,我定收拾你。走之前还有东西,需要你随身带着,等会找我拿。” “不会的,您说的我都知道啦。”祁安焦急应下,他已然无暇顾及这些,那捏着柱身的手指略显冰凉,饱经磨难的性器被沉聿挟持在手中。 他刚才想射,现在也想射,但射不出来,看着那只惩罚过他的手掌,不知道是心理上害怕,还是生理上……难不成他有射精障碍? 这么久了,祁安快哭了:“主人,有生之年,我还能不能射?” “现在不能,至于有生之年,看你的表现。”沉聿替他擦净铃口周围漏出的黏腻:“我的小狗这么聪明,你要想想办法啊,在我面前多摇几次红屁股,要又红又肿才有用处,不仅好看还能暖手,是不是?” 祁安红着脸:“那我做到的话,就可以射,主人说出来的,不能反悔。” 沉聿觉得好笑,“啪”一声拍在他后腿的伤处,祁安痛嘶着胡乱扭动,沉聿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摸,宽大的手掌转而凶狠揉弄肿肉:“射精是谁说了算?” “嘶啊!”祁安的腿跟着抖动,他又疼得哇哇叫:“啊您,是您…嘶…您说了算,是主人说了算啊!” “小鬼。”沉聿笑了笑,收了手,“上药。” ———————————— 第26章撒谎 到达海城市已经是下午五点,录音室人不多,正巧里面有人出来,祁安礼貌地朝来人打了个招呼:“薇姐好。” 程念薇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但没办法,为了尽快推进项目进度,她整天连轴转,这几天又忙着审核对接合同,乍一看,还真没想起这人的名字,只迎笑含糊了一句:“来了啊。” 祁安微笑着应了一声,论尴尬还是有些尴尬的,对方没认出他来也在情理之中。他知道程念薇是因为高中的时候有个剧组到云港一中拍电影,导演现场选了几个学生,其中就包括被拉去凑热闹的他。 他自己都稀里糊涂的,而当时程念薇就在摄像机后面,看他演完,给出了很高的评价:“不错嘛,很适合表演。” 至于这个评价专不专业,当时的他根本不会那样想,他有参演这点毋庸置疑,说得好听点,演了个男N了不知多少号,说得难听点,演了个在床脚抽疯的精神病患者。 短短十五秒的镜头,他就抽了十五秒的疯,又哭又吼又叫,现在叫他看,他肯定看不下去。 当时江子叙看完,贼他妈惊叹,辣评道:“傻蛋,出息了啊!good good,very good!简直令我神魂颠倒!” 当然,对程念薇来说可能是一句随口而出的夸赞,时间久了,她自然就不记得了。 这个点多数工作人员都跑去吃饭了,走廊人少。对面308号控制室的门半敞着,里面只剩一位录音师,正在收拾东西,他面前的大窗户里还坐着两个人,看不清面容,只传出几阵低沉的声音。 一旁的程念薇刷了刷手机屏,见他站在这里,自然而然认为他要用对面的录音室:“《海潮》剧组刚才在配音,他们快走了,你可以提前开开嗓。” 祁安了然,《海潮》这部玄幻影视剧最近在网上的预热很火爆,这部剧本身就是大IP,听说还是泰勒影业斥巨资打造,演员阵容堪称豪华,关注度自然很高。 他不太会讲场面话,程念薇也很忙,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正是这时,308旁边的309录音室门开了,一个身影走了出来,男人身姿挺拔,右耳戴着黑色耳钉,跟旁边的人有说有笑,那人接过他手里的剧本,说道:“楚老师,照这个进度,明天就可以录完了!” “前面卡得我还有点担心,还好后面比较顺,正好后天有空,我包场,把大家都约上庆祝一下。” “收到楚老师,这就去准备!” 楚扶青点点头,又问:“谦哥呢?” 助理立马说道:“他在车上,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楚扶青应了,回过头,视线正好跟祁安对上。 楚扶青朝他客气地笑了笑:“你是要用录音室吧,今天右边的麦临时出了点问题,如果人多,估计你们要换个录音室了。” 祁安定睛,对方打扮休闲,戴着一顶鸭舌帽,脸部线条优美,还有着一双惊艳的凤眸,微微上挑的眼尾让他的笑带着一丝邪气。 他猜对方应该有二十七八了,不过,就是怎么看怎么眼熟,祁安一时联想不出,也没人给他介绍,他便礼貌地回应道:“好的谢谢,我等一下给他们说。” “小祁。” 制片人李秉琅走过来,先是看见了楚扶青,两人相视点了点头。 楚扶青再转过头,冲祁安微微一笑,然后戴上口罩离开了,边走还有人凑到他耳边说些什么,他就这样被众星拱月般拥着往外走去,最终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小祁。”李秉琅又叫了他一声,面带歉意:“我先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祁安愣了愣,录音室的麦坏了也不必如此吧! “没关系没关系,临时换一间也可以,不麻烦的。” “……”他没看错的话,李秉琅似乎歉意更深了。 李秉琅终于找到合适的措辞:“小祁,你的角色已经有CV在录了。” “什、什么?” 他看出李秉琅没有开玩笑:“……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临录前才知道。”李秉琅说道:“非常抱歉,麻烦你跑一趟。” 制作人都临录前才知道,祁安不知道说什么,他抿了抿唇,回了句:“我知道了。” 李秉琅已经说得够委婉了,就差把“你被毙了”几个字说出来了。 当时围读剧本有他,如今竟发展成这样,其中的缘由他不清楚,想来想去他也没得罪什么人。好不容易得到个协役,亏他当初还那么高兴,信誓旦旦地说要做好,如今倒显得像个笑话。 晚上依旧有人来录音,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亲亲主人:[晚上好,吃饭了吗?] 鲸鱼不吃金鱼:[晚上好主人,还没有] 亲亲主人:[在录?] 祁安手攥紧又松开,缓缓打出了一行字。 [还没到我] 亲亲主人:[嗯,什么时候吃饭?] …… [等会儿录完就去吃] 过了几分钟没人回,就在他以为沉聿不会回的时候,对方发来了一条可谓重磅的消息:[十分钟内,去厕所,给我打视频] 祁安神色一下就绷紧,呆愣在原地。 亲亲主人:[超时我会打开开关,直到明天早上] 他都快忘了身体里还有这一茬,他立马转身,快步流星朝洗手间走去,厕所灯光明亮,万幸现在没人,只有水管中传出的滚滚水流声。 祁安走到最里面的隔间,跟录音棚比,这里冷飕飕的,他戴上蓝牙耳机,正对着蹲坑把手机放到上空的壁台上,给沉聿拨去了视频电话。 铃声响了叁秒,那边就接通了,祁安拘谨地笑了笑:“主人。” 沉聿穿着墨黑色的丝绸质睡衣,坐在书桌前,隔着桌台能看到他的上半身。他似乎刚洗完澡没多久,衣领半敞着,少量水珠顺着颈间流畅的线条,滑进衣领深处,直至消失不见。 沉聿从上到下将他逡巡一遍,眼神中是毫不掩藏的审视,他说:“什么广播剧要在这个点录?” 体内的跳蛋突然嗡嗡震动起来,祁安差点一滑溜,他堪堪夹着双腿,低着的脑袋思绪飞掠,一个谎需要很多个谎来弥补,他回道:“就是校园广播剧。主人,他们定的时间,我、我也改不了。” 沉聿思索一番,熟练地说道:“以后接剧前先给我过目,有些广播剧剧本乏善可陈,流水线式生产,一套班底到处串。一股脑冲,被坑了都不知道。” 祁安左手按住左侧的隔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知、知道了主人,唔我以后都先跟您说。” 沉聿将按钮又拨高两格,给出了指令:“脱裤子,退到脚踝。” 祁安干脆不去想:“嗯呃主人,我等下还、还要过去录音。” 沉聿目光不善:“你很喜欢我说第二遍?” 入耳的声音听着很危险,沉聿明显不悦了,如果不是隔着手机,他估计已经跪下了。 祁安默默拉下裤子,他没好意思抬头。就在他做完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时,沉聿已经换了个姿势,正支着下巴,好整以假地欣赏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神情,包括那呼之欲出的担忧。 沉聿淡淡说道:“扶着它,尿给我看。” 平平的语调,却让他顿感惊慌,此刻他就像嗷嗷待捕的麻雀,跟沉聿相处的短短时间里,对方已然捕捉到他的弱点。祁安抓住两侧的衣角,尽力压下心中的恐慌:“对不起,主人我、我、我尿不出来。” 沉聿只是盯着他,缓慢重复:“扶着。” 平静的语调却令人不敢再置微词,祁安轻捏起腿间的性器,沉聿一刻没有下命令,他的神经就一刻都焦灼在那里。 “要是尿不出来,就证明这小家伙不听话,等回来,主人就帮你教训它。” 祁安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直到忐忑被恐惧取代,沉聿才准他释放。手中的东西在发烫,尿液滴落的声音化作一滴滴催化剂,烫在他的心头。他的心跳得很快,他知道,这样羞耻的声音全部都已落入沉聿的耳中。 他的主人正盯着他排泄。 “好、好了主人。” “擦干净,我不在,该怎么做还需要提醒?” 这个也要看吗? 祁安说着不用,他自己看不见,他的脸已经红得不行。他突然意识到,得到想要的之后,他却比之前更加小心,小心地维持着Sub的身份,唯恐出现什么差池。 沉聿的情绪在他的脑中总会放得很大,他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直到沉聿挂断通话,他努力上扬的嘴角彻底垂下。 明明想要沉聿为他骄傲的,想要主人夸奖他的,不该是这样。 现在,回去? 呆呆站了一会儿,祁安取出跳蛋,放进了背包里。走出录音棚时他接到了一通电话,上面显示的是陌生号码,即使换了电话卡,他依旧对这串号码记忆犹新,这是他奶奶解琳芳的电话。 “喂小安啊,你之前怎么没接我的电话?” “我有两个号,之前那张卡没用了,你以后打这个号就行了。” 解琳芳应和:“好好好最近怎么样?我最近这里痛那里也痛,一直在吃药。” 祁安说道:“我挺好的,奶奶你要保重身体,我有空就回来看你。” “知道知道,你好好读书,你不知道你爸最近身体也不太好……” 祁安冷冷打断:“他能有什么事。”这种话反正他是听过很多遍了,哪一次祁运锋不是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面前,他们还能对呛好多个来回呢。他又说了几句保重的话便挂断了电话。 他父母感情不合本就不是秘密,街坊邻居都知道,只不过事事变化莫测,后来发生的那些事,谁又能预料到。一贯慈爱的父亲对他冷眼讥讽,还津津说着他母亲的坏话,一贯善良的母亲奄奄躺在床上,扬着脖子让他拿一把刀给她做个了结。 一息之间,家庭支离破碎,生活天翻地覆。他害怕那样,他想挽回,但换来的却是事态的愈演愈烈。 父母当着他的面公开撕架,那也是祁运锋第一次怒目瞪他:“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就因为这件小事你就向着你妈?我都说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我这不是改了,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我说这么清楚你们还想怎样?非要跟我闹!” 祁运锋转而锋眯起眼:“你还不知道吧,你妈跟她老板一起去开房,我这里有证据,有他们的视频,他们那天晚上去开房的视频。” “你胡说!”宋婕怒极反笑:“你说你有证据,拿出来看看啊,开房证明,拿出来给你儿子看!” 祁运锋怼:“是,我就是有!” “拿不出来就别逞臭嘴!”宋婕呵道:“我守着这个家,照顾你儿子吃喝拉撒,你倒好,在外面玩女人养小叁,很能耐啊祁运锋!那老女人长什么样?给我看看有多漂亮,值得你下叁滥做到这种地步? “出了轨就轻飘飘的一句我知道错了,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让我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不觉得可笑?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把警察当傻子?承认吧祁运锋,你的叁观就是这个丑样!” 祁运锋:“你看你看,我一说,你就又开始说这些屁话,你自己要这么想,我有什么办法。好了好了,你开过房,我也开过房,咱俩谁都别说什么。” “呸!放你的狗屁!我就要说,我告诉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你祁运锋都不得好死!” …… 不堪入耳的话。 好多。 后面发生了什么,渐渐模糊了。 祁运锋所说的“这件事”,是他欠下的四十几万债务还有出轨的事。他始终不肯承认欠的什么债,后来也只抖出一小部分,在网络上赌博和给不知名的人彩礼钱。 祁安未曾想过的却是祁运锋说去云港市有工作,去了叁个月,结果是跟一个野女人在被窝里滚了叁个月,而那小区离他们的住处不过几公里。 一开始他根本不相信,到现在,某些时候,他还是会恍惚——祁运锋拿着他老婆幸幸苦苦挣的钱在外面养小叁? 他的父亲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可事实就是如此,那些邻居编排的话,父母吵架的话,还有四周那一双双异样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盯着他审判他。 他夹在父母中间,进退两难。 他成了众矢之的。 …… “小帅哥,你要去哪儿?” 前排的司机回头问他,祁安这才意识到他刚才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晃,然后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坐上来了。 这个点已经很晚了,但城市的霓虹灯依旧五彩斑斓,出租车正缓缓往前开,窗外光影浮掠,在他的脸上粼粼闪闪。 几根手指不停地交缠着,最终,他报出了一个地址。 ps.抱歉昨天太忙了,倒头就睡 这章走走剧情! 第27章别扭(副/略粗暴) 去年和孟青野领了证,江子叙就从江家老宅搬到了这栋新房,房子是孟青野置办的,前前后后花了小半年时间。 作为婚后第一套房,江子叙在装修期间也是化身监工,来来回回跑得贼勤。孟青野工作忙,基本都是远程监督,而他不一样,他可是现场监工,费心又费力的。那段时间他可没少拿这寒碜孟青野,狗男人嘴上没说什么,晚上却少不了一番折腾。 房子交付后,他嫌新房子味儿重,在老宅的东西又多,捯饬来捯饬去,愣是推迟了一个多月才搬进去,孟青野看着面前这风风火火的人,骂道:“拖拖拉拉,就你狗鼻子灵。” 江子叙摸摸鼻子没说话,他还不知道,此刻他要是敢反驳一句,这家伙定会以此跟他算账,新账旧账加在一起到时候又要弄得他哭爹喊娘,想到这儿他屁股就隐隐泛痛。 果不其然,看他这副怂样,孟青野心里满意了,凌虐欲起来更想揍他,不过怕把人吓着,心道这次就算了,只凑近取笑他:“哟,难得江小少爷今天这么上道。” 江子叙表情一下就不自然了,“有……有病。” 孟青野这段时间忙得很,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给他发消息基本上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江子叙哪是闲得住的人,时间久了心里那点气劲儿也就越积越多,他生气哪敢明目张胆跟孟青野对着骂,更别提不理孟青野,他还不想找死。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憋屈,能怎么办,那就只能明里暗里说说风凉话,做做风凉事。 比如孟青野晚上回来,他屁颠屁颠跑过去给他换衣换鞋,再把他请到餐桌上,极尽关切道:“工作一天,饿了吧,您多吃点。” 看着一桌子佳肴,孟青野夹了一根炒得跟萝卜干一样的肉丝儿送入嘴里,然后就沉思了,在塞了几口夹生的米饭后,淡淡问道:“阿姨呢?” 江子叙立马凑上前去给他捶肩:“啊呀我看阿姨她们工作这么久都累坏了,今天给她们放了个小假,让她们好好休息一下。” 孟青野放下筷子,边听他说边抽了张纸巾擦嘴,一本正经道:“她们拿的是我的钱,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 江子叙不要脸地小声嘟囔道:“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 孟青野却是正色道:“说话大点声还要我教么?” 哗的一声,脑子里有根什么突然断了。 此时此刻这句话轻而易举就点燃了某人装在心里的小炮筒,你不回来我话都不用说!你不爽我还不爽呢! “大点声就大点声!我说这些全都是我做的!我做了好久!你他妈就不敢……” 话戛然而止,整个客厅鸦雀无声。 小小的恶作剧登时变了味,孟青野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对眼下突如其来的大吼大叫尤为不满。 “怎么,不继续说,还是要我来请你跪下?” 吐出这几个字的孟青野可谓云淡风轻,江子叙知道,云淡风轻才不正常,要以往这种时候他早就跪下求饶了,但这一次,他的反应尤为迟钝,仍倔强地站在原地,大有“我就这样,你要拿我怎么办的架势”。 孟青野眼神暗了暗,就在他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江子叙双膝一弯,直直地跪下了。 他安静地等待审判的降临,不过这一次,他的预判有误,什么都没有发生,孟青野掐着他的下巴带起:“小混蛋,你成心毒我是不是!” 下巴疼得要命,火气正旺的江小少爷丝毫没觉得自己有错,吼道:“我好心给你做饭,你他妈不领情就算了,还骂我!哪有你这样的!一点都不讲理!今晚别想跟我睡!” 莫名其妙,孟青野被他气笑了,一脚踹在他的裆部:“你怎么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疼疼疼疼疼! 江子叙一声惊呼,立马用手去捂。孟青野顿时黑了脸,连着他的双手一起踩,只这一瞬间,江子叙就慌了,心中警铃大响,孟青野教训起他来是毫不留情的,手骨根本受不了孟青野的一踩一碾。 “我错了主人,我错了!” 孟青野熟视无睹,嫌这样踩得不舒服,直接将他的双手踩压到地上继续碾压,他十指被踩得通红,力道似要将他的手指踩断。 他就被踩得跪趴到了地上,这副样子像是在朝拜,区别在于他拜的不是佛,而是规矩近乎严苛的孟青野。 “我看出来了,你不是想做饭,你是欠收拾了。”孟青野冷冷看着趴在脚下挣扎的江子叙,EVA硬底拖鞋不断碾压惩罚这两只作贱的手,可怜身下的人连曲起手指都做不到,江子叙面色痛苦,左右翻滚着身体,双手却动不了丁点儿。 受罚的时候求饶再多遍都没有用,孟青野不会可怜他,只会说他不守规矩,罚得更狠。江子叙硬生生扛着,不出两分钟,双手就已经又红又肿遍布淤青,孟青野踩够了,好心收回了脚。 十根手指像粘在了地板上,尽管如此,它们依旧颤抖得厉害,孟青野抬脚踢了踢他的嘴,江子叙反应过来,立即伏身亲吻孟青野的脚背,顶着一头冷汗乖乖道:“谢谢主人惩罚。” 孟青野优雅地坐回座位,朝身下的人抬了抬下巴,面无表情道:“分腿,挺胯。” 反应过来男人是要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江子叙怕得厉害,手像脱了骨一般软绵无力,狼狈地垂在两侧,不停地蜷缩颤抖。没有了遮挡,朝裆部的这一脚踹得又实又狠,还带着未散尽的怒气。如预料中一般,江子叙被踹哭了,他不敢去摸,只敢夹缩颤抖的双腿,微微弓下身,道谢:“谢谢……主人……惩罚。” 身下的人伏着头,大量泪水啪哒啪哒掉落在地上,孟青野微微皱眉,以往罚更狠的时候也不见他这样,不知道这小子今天在矫情什么。 本来就是一件很小的事,给个警示就算了,但孟青野最见不得的就是暗中较劲,阳奉阴违的做派。孟青野还不知道他,现在不管,以后这小子能飞上天。 孟青野冷冷道:“收起你的狗脾气,衣服脱了,滚去房间跪着,两个小时起步,什么时候觉得错了什么时候下来。” 孟青野说脱衣服那就是全部脱光,江子叙一边脱一边默默流泪,鸡鸡还痛着,受伤的手非常不方便,纠缠了半天才脱掉。他跪下身,死犟着也不肯说半句话,就这样在男人的注视下,沿着扶梯艰难地朝二楼爬去。 …… “小兔崽子!一点不省心!”气愤中又带着无奈,孟青野将桌上的黑暗料理端去厨房收拾干净,重新煮了饭,然后去冰箱找了一些菜和肉,简单做了两菜一汤。 时间转眼就来到晚上十点,已经过去叁个小时楼上依旧没有动静,孟青野准备上去看看,半途就见江子叙双手扒着上一个台阶,正磕磕绊绊地往下一个台阶缩。 孟青野走上前检查,身下的人行动有些僵硬,腿上有淤青,确实没有偷懒,孟青野弯腰搂着他的屁股将他托起,怀中的人先是抖了抖,然后乖乖抱住了他的脖子,孟青野心情稍好,将人抱到餐桌前坐在他的大腿上。 事后心虚得很,江子叙偷偷抬头,不成想正好被抓包,看着孟青野依旧冷淡的脸,别扭中难得带了点撒娇的意味:“还在生气吗?” 孟青野垂眼,拍拍他的脸:“今天晚上闹什么?” “……我没闹。” 心底那点柔软荡然无存,就没见过比扳手还难扳的,孟青野低声训斥:“惯的你!什么都敢糊弄,想上天了是吧!” “想你了。”江子叙一把扑进孟青野的胸膛,传出的声音瓮里瓮气。 孟青野愣了愣,在他的印象中,江子叙不是这种矫情的人,什么“我想你”“我爱你”之类的肉麻的话鲜少提及,爱什么的大干一场就完了,哪需要费那么多话。 在床上兴致高了孟青野什么都说,有时候喜欢飙乱七八糟的粗话,有时候又喜欢讲那些甜言蜜语,反正不管哪种都能把江子叙臊得脸通红就是了,然后如愿听到他想听的小情话。 反应过来的孟青野抚上了他的背,竟也没有再追究下去,只不过声音多少有点僵硬别扭不自然:“现在肯说了,嘴打炮仗的时候就把脑子丢了是吧。再犯倔看老子不收拾你!听见没有?” 深埋的脑袋动了动,依旧是瓮声瓮气:“听见了。” 孟青野就着小崽子抱着自己,伸手给他舀了一碗汤,鲜嫩的香味很快就传到了江子叙的鼻子里,折腾了一晚上,他是真的饿了。 手受了伤,孟青野就一口一口喂给他,“托你的福,将就着吃。” 江子叙抿一口,卡了卡嗓子:“什么玩意儿,咸死了。” 他的表情让孟青野一度有些怀疑,孟青野尝了一口,然后,一巴掌拍在他手上,把他打得嗷嗷叫。 “还不消停。” 江子叙这下是彻底老实了,偷摸着将手藏到背后,坐在腿上乖乖等着孟青野投喂。 “我膝盖都青了。” 孟青野给他揉:“再作更青。” 江子叙哼了一声,没反驳。 这天折腾到很晚才睡觉,孟青野给他洗澡给他上药,半夜手痛睡不着,孟青野成功被他吵醒,坐起来又是给他按摩又是甜言蜜语哄着,最后都不知道到底谁先睡着的。 第二天一大早,身旁的枕头便已没了影儿。 孟青野睡眠不好,睡不好觉头会痛,一痛就是一天半天的,这是孟青野多年来的老毛病了。第二天日上叁竿才醒来的某人看一眼缠满纱布的左手,再看一眼缠满纱布的右手,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发呆。 不是,有毛病吧! 惹他干嘛? 某人有点委屈,又有点内疚,还有点心疼,他是心疼他自己! 江子叙用鼻尖摁开手机,左顾右盼半天才打开置顶界面,一指头按住,语音转文字:[老公,头痛不丢人呐,跑那么快,你是不是想死。] 好了,心情舒畅,把手机甩一边,美滋滋继续补觉。 ——————— 好久不见哇~fw开站了,这边也同步更新一下。接下来几章子叙和青野,然后连接上文,预警:他俩没那么温柔 第28章转学(副/耳光) po18i.com 之后几天,孟青野都没再动他。 这天,他惊讶地发现孟青野居然在书房开会,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今天居然没去公司。 他按耐不住,跑到书房东走西蹿,成心要引起屋里人的注意。 孟青野看了眼推门而入的人,没理他,继续对着电脑屏幕讲话。见状江子叙又往前迈了几步,就这么点距离,硬是让他走出了鬼鬼祟祟的感觉。见孟青野还是没什么反应,他自个儿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打了几局就遇到几个“高素质”队友,他又不敢大吼大叫教他们做人,不畅快,实在没劲。 百无聊赖的某人开始得寸进尺,丢了手机,双手扒上了办公桌,成功地与对面正在开会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他夸张地做口型:“怎么这么久!” “你快点!” “速度速度!” “……” 很快,孟青野摘掉了蓝牙耳机,合上电脑,将他按在桌子上狠狠揍了一顿,直到屁股又红又肿碰一下都哆嗦才放过他。当天晚上,他成功为自己换来了一场“极致体验”,狗男人操了他好几个小时,直到他动都动不了才肯罢休。 万幸他尚还存有一缕残魂可埋怨:“我都没你这么能记仇。” 孟青野有一点很好,那就是索求有度,过了几天操蛋的日子,他这几天清闲自在,去祁安那小院玩了回来就不想出门了,此刻正抱着手机,灵活操纵着屏幕上的游戏按键,每每得空,还不忘往嘴里塞几颗酸甜的葡萄。 “那天道完歉还好好的,结果回去之后知闲就不理我了,打电话也不接,第二天我去医院发现他已经出院了,你说怎么办啊!都怪江为臣,非要逼我去道歉!这下好了,知闲肯定是觉得丢脸,生气不理我了。”桌上的手机开着免提,那头的声音有点急切。 江子叙最后补了一刀,拿下一个四杀,出口却要多损有多损:“他脸皮哪有你厚啊,你技术好到家了,才觉得不丢脸。” 电话那头的江瞬呼吸明显急促,对江子叙的嘲讽也没有反驳,他承认这件事是他做得不对。 见他沉默,江子叙也没再挖苦他,“还能怎么办,既然小叔能联系上他父母,那小叔肯定有办法。”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 o18r r.c om 江瞬:“他不可能帮我的!他就是存心不想让我谈恋爱!” 江子叙唰唰操作:“小叔什么做不到,他要不想你谈恋爱那可有的是办法,何必亲自跑一趟带你去道歉?” “你个榆木脑袋!还能是什么,他是怕知闲父母去告我!给他惹麻烦,只能亲自去说呗,何况……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 江子叙手上操作慢了半拍:“是这样嘛……” 一顿激情输出,江瞬心情也平复了不少:“反正我现在不想跟他待一个屋,我明天就过来找你。” “喔唷,小叔同意了?” 江瞬立马不爽道:“你到底是哪边的,他有什么理由不同意!怎么,我去哪儿还要给他报备,他以为他谁啊,什么都要插一脚!” “真的假的?” 想到那如沐春风的笑容,江子叙有些感概,一副吃瓜相:“哎,你这叛逆期真够久的,我觉得小叔明明很好相处的嘛,哎呀他是你爸,总归不会害你,百善孝为先,你态度好一点还用愁这些吗。” 江子叙挥挥手:“那不是想要什么小叔立马就捧给你,星星月亮任你挑选,诶都不成问题知道嘛!” 其实江子叙说的不无道理,那段时间压力大,他只是顺口提了句拍戏的事,没想到江为臣真的帮他打点好了,但也仅限这件事而已,更多的都是不太好的回忆。如果可以,他其实更想靠自己的实力赢得角色。 “切,说的轻松,你就是过得太舒坦了,我还觉得青野叔很好相处呢,怎么不见你叫他一声爹。” “操。”江子叙震惊于这倒反天罡的话:“反了天了,你个龟…” 话还没说完,大门就开了,江子叙咬着后槽牙撂下一句狠话:“小龟孙你明天敢来你爷爷我就敢替你爸揍……”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江子叙:“……” “操。” “操操操操操操!” 意识到男人的靠近,还在沙发上咋咋呼呼的江子叙结束了发疯。 “……”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江子叙跳下沙发,麻利且熟练地蹲下身,看到已经换好的鞋,他又灰溜溜地收回了手。 孟青野倚靠到沙发上,朝他抬下巴,言简意赅:“坐。” 风尘仆仆归家然后让他坐,老天奶奶的,有这种待遇他是该谢天谢地还是谢天谢地呢。看他坐下了,孟青野将一个透明的文件袋丢到桌上,这才缓缓开口:“说了多少个字?” 江子叙猛然抬头,眼神充满意外和恐慌,以前他动不动就冒脏话,被孟青野收拾得很惨,所以在孟青野面前,他说话都礼貌不少,基本不会飙脏话,准确来说应该是不敢飙。当然,背着孟青野他还是经常管不住嘴,前提是不被孟青野听见。 不过男人已经很久没有因为他说脏话找他茬了,寻思着自己也就打了几把游戏,不至于一开口就兴师问罪吧,今天这是怎么了。 江子叙乖乖回道:“七个。” 孟青野重复了一遍:“多少个字?” 如果算上男人进门前说的确实不止,他又回道:“八个。” “最后一次机会,多少个字?”这句的语气明显加重。 真是要了命了,思绪千转百回,江子叙飞快道:“十二、十二个!” “先记着。” 孟青野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袋,“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搞这么神秘,江子叙狐疑地拿起文件袋,文件袋很轻,里面是一堆照片,照片背面还用红色小字标注了时间地点,时间竟是精确到了秒。 第一张是他在云港古城一家极具民族风情的酒吧听歌谣,第二张他端起一杯威士忌即将入口,第叁张他在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讲话。 “……”该死不死抓拍的人正好在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候拍下。 他赶紧往下翻,第叁张下面还有第四张、第五张、第六张……这些零碎的画面合在一起都他妈能串成一条小视频了,他暗自吐槽,直到看到最后一张照片,呼吸不由窒了一瞬。 如果不是有一个路灯,画面几乎暗到看不清,有两个人,即便是静态照片也不难看出他正骑在一个人的身上,并揪着那人的衣领狠狠挥拳,照片抓拍的便是他抬起拳头的瞬间,手及周边都沾了不少血。 他揍的人是陈新南。 高一那年刚入学的小少爷心高气傲,入学没几天就跟班里的刺头陈新南干上,起因他忘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双方谁也不让谁,打架、对骂、互殴样样不落。 他只记得那次在陈新南的挑衅下,要面子的他答应了最后PK一次。从小就生活在温柔乡的小少爷哪里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更不知道陈新南的内心会那么阴暗歹毒,眼看打不过就想置人于死地,甚至刻意将地点选在江边,为的就是将他推下去。 如果不是祁安在场,且眼疾手快拽了他一把,他早就已经死了,永远沉入滚滚的江水之中。 江清远爱子心切,得知这件事后震怒无比,打电话给校董会要求学校立即处置。当时在场的只有叁个人,那里也没有监控,打闹被说是成蓄谋已久的犯罪,更何况还是个刚上高中的孩子,任谁也不会轻易相信。 虽然没有充足的证据,但在一系列特权之下,学校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发通告开除了陈新南。江清远也将他从云港市转学到了海城市的一所私立贵族学校。 这些事孟青野都知道。 往事仿佛就在昨日,喟叹之际又不觉想笑:“怎么把我拍这么丑,也不知道找个好看的角度,谁拍的呀,扣他钱。” 说完有点尴尬,孟青野表情严肃,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客厅的温度霎时跌破零点,江子叙悻悻闭嘴,将照片合拢捏在手里。 孟青野将他手里的照片抽走,没跟他废话:“衣服脱了我们再谈。” 企图挣扎的心思被无情戳破,孟青野没给他面子,一句话直接转变身份,江子叙本就没想着能逃掉,见状便跪下了。想来孟青野这段时间的忙碌让他放松了警惕,他都说了去找祁安,没想到这厮竟还派人暗中跟着他。 那群人也不知道在哪个山旮旯偷拍,悄无声息的连个残影都没见着,当初遇见孟青野的时候他就领教过一二,这帮孙子装得很,他在的时候恭维得不行,放屁都是香的。不在的时候,哼,等捱过这阵子,他非得把人叫来狠狠揍一顿不可,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老大。 没有衣装包裹更加少了份安全感,他身躯呈健康的小麦色,平时没少锻炼,腹部紧实还有两叁块腹肌,除了调教时间,他脖子上都戴着眼前这条黑色chocker,上面刻有孟青野的名字。 江子叙双手背在身后,以一个标准跪姿安静跪着,如同下半身那只被囚在笼里的小兽一般,低垂着头。 孟青野坐在他的身前,慢条斯理地戴上黑色手套,戴完左手再戴右手:“来,给你一次机会,说说观后感。” 怎么就戴手套了,不用动脑子也知道孟青野要干什么,知道他怕什么就搞什么,没这么威胁人的啊!江子叙真是怕死他这样,“我错了,主人,我错了。” 孟青野抬手就给了他两巴掌,一左一右,结结实实抽在脸上。口腔磕出了血,两边脸瞬间肿了起来。 “我有让你求饶吗?”还未待他回应,反手又是两巴掌,一左一右抽在他脸上。 不知道是心里害怕没跪稳还是孟青野这几巴掌力道太重,江子叙被打翻在地,倒成一团。 他听着很响,事实也是如此,仅仅四个巴掌就把他的脸打烂了,两边嘴角都渗了血,脸颊控制不住地哆嗦,肿了几寸高,上面鲜红的手印触目惊心,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发青。 不得不承认这些年孟青野教他的规矩,身体是记得最牢的,现下身子控制不住发抖,他知道只要戴上这双手套,孟青野的力道从来就不会轻,他还没有尿性去触这个霉头,但是这次…… “清醒了吗?” 孟青野一手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隔着手套抚摸他发颤的脸:“重新说。” 江子叙深吸一口气,垂眼敛去眼中的神色:“我去酒吧应该跟您报备,不应该大半夜独自买醉,更不应该去找那小贱人,打得那小贱人血泪飞溅。” “前者我做的欠妥,后者,我不认为我有错!” “我一直都很清醒!” ———————— 陈新南是0 第29章委屈(副) 这样被逼迫一番,倒也不藏着掖着,避重就轻已然摆在台面上了,孟青野没像他想象中那样暴怒而起,依旧是捏着他下巴的姿态,只不过端详他的眼神凉凉的,酝酿着某种无以言说的风暴。 时间越来越久,江子叙被盯得内心发毛,他宁愿孟青野立刻火冒叁丈收拾他一顿,也好比一直承受这样的凝视。 就在他不安的情绪达到顶峰时,孟青野淡淡开口道:“欠妥、没有错、很清醒。江子叙,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拿你怎么样,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 所以在孟青野眼里,他打陈新南就是错,就是肆无忌惮了?孟青野明明什么都知道,知道他跟陈新南之间的仇怨,为什么……江子叙动了动酸痛的两腮,错开孟青野的视线,“……我没有。” 孟青野:“以后还去吗?” 被这么一问,江子叙下意识找理由。 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孟青野沉下脸,动手狠狠掴在他伤痕累累的脸上,不止是疼,新伤加旧伤就像刮刀子一样,江子叙一阵晕乎,思绪也随之被打断。他胸脯剧烈起伏,疼得很了又不敢求饶,委屈却又害怕,在即将流出眼泪的瞬间,冰冷的手套摩挲着高肿滚烫的脸颊,带着浓浓的警告:“我在问你话,还有脸哭?” 孟青野半蹲下身,虎口分开掐着他的脸颊迫使他提高身段仰起头,脸就是稍微碰一下都痛,更别说被这样不留余力对待,看着他抽泣吃痛的表情,孟青野眼中丝毫不见动容,冷冷道:“现在哭就是欠收拾,不好好回话我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你大可给我好好犟着。” 江子叙汪汪冒着热泪,又拼命眨着眼睛,将一汪泪水赶回去。为什么不能哭!他都快疼死了!凭什么不能哭!他这副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我不应该在酒吧喝酒,还跟陌生的男人说话,但是是他先搭讪我的,我只是叫他滚,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我……我不应该去找陈新南的麻烦,我……我错了,求您让我歇一歇,我……长记性了。” 他真的怕孟青野再扇他一巴掌,这种力道对他来说一点都不爽,这不是调情,是实打实的惩罚,孟青野在惩罚他。 江子叙犯贱的时候总是爱开玩笑求主人罚他,可当孟青野真正动怒之际,饶他脸皮再厚,说不怕也是不可能的。刚认主那段时间,他浑身上下就没几个好地方,严格意义上讲其实也算不得认主,是孟青野单方面认他当Sub,他没把孟青野当主人,甚至当时还把孟青野错认成了Sub。 这种半强迫式的主奴在他的认知中是前所未有的,后来他居然从中尝到了甜头。孟青野喜欢施加Sub身体上的疼痛从而获得掌控的快感,对他是放养的,宠能宠上天,但有错也必罚,碰到红线就得夹着尾巴乖乖听话。 江子叙此刻才认清他低估了孟青野的怒气,他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这“怒气”从何而来,但今天这顿罚肯定是不好捱。下巴被丢开,饱受凌虐的脸蛋得以自由,上面青红白印斑驳交错,江子叙侧趴在地上喘息,显出些许脆弱。孟青野取下手套丢在一旁,带他去到叁楼调教室。 大号按摩棒塞进来的那一刻江子叙心就凉了一半,此外孟青野还拿了块冰,冰被做成了圆柱形,小臂粗细。他全身被缚,正面趴在黑色长皮凳上,双手被拉直举过头顶捆在前方冰柱上,他的手掌紧紧贴着柱身,不出两分钟,手就已经被冰得麻木了。 家里的调教室不是黑不溜秋,反倒是五颜六色挺温馨的,就是有片区域灯光特别亮堂,在这里就像被放到了砧板上,让人惴惴不安。身后凌厉的皮带一下接一下,一轮接一轮,像刀刮一般抽在被迫拱成制高点的屁股上:“瞒着我做这些事的时候想到过会被发现吗?还是想到了你也有恃无恐?虽然你提前跟我说我也不会同意,但我很不喜欢你那些小心思。” 江子叙咬着牙,按摩棒专顶前列腺,后穴被捣得湿润不堪,一点包不住水,阴茎刚抬个头就被贞操锁硌得疼痛不已,立马软了下去,如此反反复复,逼得他额头冷汗直冒,“主人,您知道的,我做不到看见他还能放过他,那个王八蛋我见一次必揍一次!揍得他屁滚尿流、满地找牙!” “是,你多行啊小贱狗,皮糙肉厚,觉得自己很能耐,什么都扛得住。” 皮带刮着风甩在肿得最厉害的那处,江子叙忍不住尖叫,想躲又动弹不得,而接连几下都抽在相同的地方,那处已经发青了,而孟青野还在打。 “啪——” “啪——” “呃啊我不揍了我不揍了,别揍了求您。”此刻他的声音已经带着点沙哑。 孟青野不买账,狠狠一鞭甩下去,那处瞬间破了皮,渗出点点血迹,江子叙的哀嚎声随之响起,他拧着五官呜呜咽咽,你不是人!我快被你抽死了! “啪——” “啪——” “嗬啊知错了,贱狗认错了!” 啪的一声,疼痛在另一边臀瓣炸开,江子叙哇了一声,屁股抖来抖去,恨不得下一刻就藏起来:“呜都认错了怎么还要打。” 孟青野捋了捋皮带,冷哼道:“认错?江子叙,你在我这里认的错还少吗?你是真的认识到错误了?” “我看你下次还敢。” 皮带接连在抽在左边臀瓣,痛楚一阵接一阵,中途任凭他怎么认错求饶孟青野都充耳不闻,手法快到让人难以呼吸,屁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高高肿起来,逐渐变得青紫交加。江子叙受不住咬破了唇,碎发被汗水打湿,他消化不了这种凌厉的打法,早就被打得没了脾气,眼泪从缝隙中一泡泡往下淌。 他知道孟青野生气大半都是因为他去找陈新南,当时揍陈新南是冲动之举,冲动来得快去得也快。 现在想来对方几句话就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对当年的所作所为丝毫没有悔改之意,怕也根本没拿他当回事,只等着他跳梁小丑上去表演。忽又想起那人被揍得到处是血居然还笑得出来,江子叙顿感心头一阵恶寒。 他想了很多,脑袋昏昏沉沉的,周围的空气变得湿重又黏腻,直到听到皮带落地的声音才恍惚抬头,好像结束了。抱着冰的手后知后觉开始发痛,他整个人彻底焉了下去,像软了皮的小刺猬。 孟青野解开他的束缚,取出后穴的按摩棒,按着他的后颈将他捞到腿间,屁股被风一吹都痛得不行,他也是真怕孟青野不相信再加罚,慌乱之中不免带上了哭腔:“我真的知错了,我应该提前跟您说,不应该那么冲动,应该让您去揍那个王八蛋!” 后颈的手轻而易举将他按在鼓包上,他疼得嘶出了声,条件反射想起来脸却被更用力地抵到鼓包上,他只好忍着疼痛讨好地去蹭,孟青野抚去他眼角的泪水,“也是,忘了我的小狗怎么会知道脏,还得主人来教。” 江子叙对他跳脱的话懵懵的,不过在得到许可后,他熟练地咬下拉链,可怖的大东西瞬间弹打在他的脸上,他略微畏缩,真不会把他肏死吗,孟青野抚上他的脸,他不敢再耽搁,用舌尖舔了一下,又吮了一下顶端,在尝到一丝蜜液后继续往下舔去。 孟青野耐心不多,他刚舔完一遍就操进了他的嘴,嘴巴被迫撑得很大,狰狞的巨物顷刻间填满了口腔,脸颊也被撑得发痛。 孟青野顶着胯开始操干起来,龟头刮着喉咙口越干越深,江子叙被捣得溃不成军,被迫往后退,孟青野也没锢着他,只不过他退一步就抬胯操一记,一直到后背抵上墙面,他才反应过来,已经退无可退了。 江子叙红着眼眶望着上方的人,眼中满是哀求,孟青野轻笑一声,抬腿将整个胯部压在他的脸上,双手微撑墙壁,说了一句“牙齿收好”,便不顾阻碍开始大刀阔斧地操他的嘴,江子叙惊呜一声,抱着孟青野的大腿挣扎不停,卵蛋不停撞击他的脸,咽呕声和水渍声越来越强烈。 “咳唔唔!呕唔……” 喉咙又紧又热,孟青野舒服得喘着粗气,手抚摸他颈间的凸起,享受他的痉挛和挣扎:“现在这张嘴可比刚才听话。” 江子叙十指嵌入孟青野的大腿,狗东西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脸憋得通红,逼出大片生理性眼泪。 大半个小时后,孟青野一个深挺,双手抱住他的脑袋不顾他的挣扎,将精液尽数射进他的喉咙深处。 事后江子叙半趴在地上,狼狈地咳嗽,等强烈的反呕感过去,他乖乖爬上前用舌头为孟青野清理。 孟青野拇指抚过他的嘴唇,说道:“欠我的十二下,准备怎么还?” 江子叙僵了僵:“没地方了主人,到处都疼,改天行吗?改天您翻倍打。” 孟青野道:“再跟我讨,今天翻倍打。” 他立马改口:“您、您说了算。” 孟青野从一旁的高柜上取了一根细藤条:“那就跪好,自己扒开。” 原以为罚也罚了,口也口了,气也该消下去了,但这破空的第一鞭差点没把他魂给抽出来,穴口霎时高肿起来,肉嘟嘟填满了洞口,江子叙倒抽一口冷气歪倒在地,翻来覆去教唆着疼,就是起不来。 “你是故意的!” “您还没有消气!” 孟青野挑了挑藤鞭,冷冷道:“过来跪好。” 他今天已经够惨了,他现在都还很委屈呢!江子叙往后翻躲,哭丧着脸求饶:“主人,一鞭够了,太疼了,不能再来了,以后我知道错了,绝对不乱说话!” “翻倍,二十四下。” “再有五秒,叁十六下。” 他知道孟青野做得出来,江子叙又惊又害怕,哭丧的脸终于垂下,撇着嘴哇地哭了出来,即使哭得稀里哗啦,却也是蹭蹭跪起身将屁股扒开了。 鞭数终是翻了倍,停留在二十四。 “啪——” “啪——” “跪好!手松了就重来。” 孟青野执鞭狠辣,丝毫不拖泥带水,扣着屁股的手指已经泛白,却不敢松开,破空的藤条不间断甩出,尖锐的疼痛在一处重复炸开,穴口像是被放在了火上炙烤。 到第十叁下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松了手,之前的全部作废,孟青野淡淡说了句重来,在他身后挑着鞭,等他痛哭着爬起来跪好后,便重新开始挥鞭。惩罚不同于调教,是要让他痛,让他难以忍受,难以忘记,江子叙的哭嚎声回荡在整个调教室,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如此狼狈,如此不顾面子地痛哭。 哭声中夹杂着相当大一部分的委屈、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他只是气不过,他只是想教训一下曾经欺负他甚至想要他命的人,仅此而已,有错吗? 停鞭小半天他双手也不曾挪动,趴在地上呜呜地哭着,这算是委屈极了,孟青野叹了口气,等他哭了一会儿便上前避开伤口将他抱起来。江子叙没有反抗,只不过身体狠狠一颤,孟青野轻拍着他的背脊,将他抱到二楼卧室。 卧室铺着厚重的地毯,还未来得及将人给放下,还在瑟瑟发抖的江子叙猛地扑向他,逮住他的肩膀,闷在上面狠狠啃咬。 “疯王八!” “臭王八!” “王八蛋你呜呜。” …… 孟青野闷哼一声,没有推开,肩侧呜咽和哭声不断,没过多久,抬头看到眼前两排深深的牙印和鲜红的血迹,江子叙也不好下嘴了。 …… …… 孟青野这才出声:“咬完了?” 江子叙冷哼一声,把头转到一边,只不过这哼音到底还带着哭腔,加之刚刚大哭一场,他眼睫上还黏着泪水,这样看倒比平时乖巧几分。 抬手还没碰到毛茸茸的脑袋,乖巧的江子叙倏地转回头,又朝受伤的肩膀狠咬了几口,这次他听到孟青野“嘶”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