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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听起来似乎是个不可破的死局,但我近来却有个想法,未必不能一试。

    “你们说,若是有一人,自身修为低微,没有一点被榨取的余地,却能吸收天地灵气源源不断为己用,那从某种意义上,他和杀神剑是否相似?这样一来,杀神剑,又能奈他何?”

    “……”

    林尽原本站在人群后面默默听着,可江枕风的话,他越听越耳熟。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抬眸看去,果然见江枕风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到了他身上。

    后来,逐渐有人注意到了江枕风的视线,纷纷顺着她的目光朝他望来。

    林尽顿时变成了人群焦点。

    林尽眨眨眼。

    他不太确定江枕风话里那个人是谁,他只能茫然地用手指了指自己。

    啊?

    第240章 相体裁衣

    “不行!”

    林尽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便先有人替他拒绝了江枕风的假设。

    萧澜启上前半步,看动作像是把林尽护在了身后:

    “你让他去扛杀神剑?那杀神剑都不必出鞘,单外溢的剑气都能把他震得五脏尽碎呕血而亡!这跟直接把他送给杀神剑主砍脑袋有什么不同?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

    萧澜启冲着江枕风就是一通骂,其余人反应过来,也对江枕风这想法不大赞同。

    摸鱼子摇摇头,捋着胡须叹口气:

    “老夫觉着……太险,不合适。”

    流巽平时爱跟他对着来,但于他俩徒弟的事上,流巽永远跟摸鱼子站在统一战线:

    “没错,绝对不行!上前线抗敌是武修该做的事,他一个符修,就算无法被杀神剑吸收灵气,但等真动起手来,他能扛住那杀神剑几招?”

    花南枝神色也有些紧张:

    “是啊,他,他不行吧?要不我上?我修为也还行,身上还有不少法器傍身,半个时辰……我尽力!”

    “我也可以。”千骨如音在角落里悄悄举手:

    “林尽听我随便拨两下弦都要晕一晕,叫他去对杀神剑,是否有些太为难人了?他可是我的此生挚爱,若是他死了,那我也不活了,倒不如让我去替他受这一劫!”

    这话又听得萧澜启太阳穴直突突:

    “滚蛋!轮的着你?!”

    “轮不着我难道轮得着你?!我每次说什么话,你着急个什么劲?!”

    千骨如音叉起腰来,非要跟萧澜启争上一争。

    眼看着这两只天魔就要在凛意峰的主殿当众掐起架来,林尽及时打断了他们。

    在最初的诧异后,他很快冷静下来,理清了江枕风说的那些话。

    的确如她所言,自己是此战最合适的人选。

    因此,他正正神色,没多说什么,只扬声问:

    “半个时辰?只要半个时辰就够?”

    主殿内各宗各派的长老们都在疑惑林尽究竟是什么人物,竟能惹得这么多人开口维护。只零星几人还记得他当年在缥缈阁试剑会时戏剧性的经历与精彩表现,便忍不住开口和周围人悄悄讨论着。

    他这一句话问出口后,主殿内一时安静下来。

    毕竟,他能问出这话,就已经相当于将江枕风的话应了一半。

    他好像当真信了江枕风那天方夜谭的假设,打算去正面和杀神剑拼上一拼。

    “对,半个时辰。”

    江枕风的神色也认真起来。

    她望着林尽的眼睛,笃定道:

    “最多只要半个时辰。”

    听见这话,林尽思量片刻后,心里有了决定。

    他上前几步,彻底将自己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他朝江枕风一礼:

    “半个时辰,我不敢保证,我只能说,我定当拼尽全力一试,为各位尽可能地争取时间。”

    “不要这么急着做决定。”

    见林尽如此爽快地应下,江枕风反倒劝他道:

    “我方才的话大多都是猜测,你体质特殊不假,可我们对杀神剑了解甚少,并不知你到时会面对什么,亦不知杀神剑对你究竟有没有威胁。毕竟我们只是嘴上说说,具体要付出的是你,要面对危险的也是你,你应当仔细考虑再做决定才是。虽说清心宗要救,可谁也没资格逼你承担这些。你可以先回去歇着,仔细考虑后,明日再给我回答。”

    “不必,我考虑好了。”

    林尽想也没想:

    “清心宗被困在一线天,多一秒都是危险。再说,我只是去拖延时间,又不真是去送命。你们忘了吗?我跟杀神剑主有点交情,我挺想找个机会和他面对面聊一聊,这次正好。就算没聊好,真要打起来,我也肯定会在尽力拖延时间的情况下保全自己,各位不必担心。”

    “你疯了?!”

    先前出声维护林尽的那几人几乎异口同声道出一句。

    林尽瞧见了了他们落在自己身上的担忧目光。

    那一瞬间,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涌上一股陌生的情绪,整个人都变得酸涩起来。

    可他来不及去细细品味那些。

    有了决定后,主殿内其他人陆续散去了,江枕风只点了几个人留下。

    相熟的朋友们私下闲聊便不用讲太多规矩了,几人坐在一处,一起看着晓云空简单回忆后画出的那幅布防图。

    花南枝回忆着当时的情形: